第27章 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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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遠、張心遮、汪菲菲三人,帶著沉甸甸的心情,離開了京都。
    這兩天,陸沉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一絲波瀾也未曾泛起。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暫時放下心中的擔憂,踏上返回魔都的路途。
    車廂內,氣氛壓抑而沉默,如同凝固的空氣,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疲憊和焦慮,陸沉的病情,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們心頭,揮之不去。
    回到魔都,三人徑直來到了張心遮家中的歌棚。
    推開隔音效果極佳的厚重木門,外界的喧囂瞬間被隔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謐的空間,專業的音響設備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金屬的光澤,牆壁上貼滿了吸音材料,營造出一個完美的音樂世界。
    他們需要用音樂來排解心中的鬱結,更要盡快熟悉陸沉留下的歌曲。
    調整好設備,張心遮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清亮的嗓音劃破了歌棚的寧靜。
    當第一個音符響起,秦遠和汪菲菲便立刻被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陸沉的歌曲,仿佛蘊藏著一種魔力,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個旋律都直擊靈魂深處。
    隨著練習的深入,三人心中的震撼也如同潮水般不斷上漲。
    陸沉留下的三首歌,每一首都堪稱經典,都是那種能夠瞬間抓住聽眾耳朵,引發強烈共鳴的絕世佳作。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好聽”可以形容的,而是蘊含著一種直擊人心的力量,一種能夠跨越時代,永恒流傳的藝術魅力。
    “愛如潮水,吻別,斷點……”張心遮一遍遍地哼唱著歌名,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這簡直就是三顆重磅炸彈!”
    秦遠也跟著感慨,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隨便拿出一首,都足以橫掃各大音樂榜單,成為年度金曲,而我們手裏竟然有三首!”
    汪菲菲也連連點頭,精致的臉上滿是驚歎:“跨時代的作品!陸沉的才華,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一曲終了,張心遮放下話筒,仍然沉浸在歌曲帶來的震撼之中,她輕輕歎息一聲,語氣複雜地說道:“天才啊……真的是天才。”
    她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惋惜和敬佩,“重病纏身,每天隻有十幾分鍾的清醒時間,竟然還能創作出如此高水準的歌曲,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妖孽!”
    “天妒英才。”秦遠也附和道,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對於陸沉的音樂才華,他們三人從來沒有任何懷疑。
    即使在之前,張心遮因為誤會而怒罵陸沉是渣男,對陸沉的人品嗤之以鼻,但也從未否認過陸沉在音樂方麵的才華和造詣。
    那是如同黑夜中的星辰,即使被烏雲遮蔽,也無法掩蓋其璀璨的光芒。
    “繼續練歌吧。”張心遮收斂起思緒,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她看著秦遠和汪菲菲,認真地說道,“我們要把這三首歌唱好,絕對不能辜負了陸沉的期望。”
    秦遠和汪菲菲重重地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再次拿起歌詞,準備繼續投入到緊張的練習之中。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歌棚內的專注氣氛。
    張心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原本略顯輕鬆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噓——”她立刻對著秦遠和汪菲菲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停止音樂,然後迅速走到歌棚的角落,壓低聲音接通了電話。
    來電的人,是她最在乎,也最牽掛的閨蜜,柳如煙。
    “心遮,你最近在忙什麽呢?”電話那頭,傳來柳如煙略顯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最近一直在家看你的節目呀。”張心遮語氣輕鬆地回應道,試圖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況。
    她參加《蒙麵歌神》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柳如煙,原本是想等節目播出後,再給柳如煙一個驚喜,將自己精心準備的歌曲,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閨蜜。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改變了主意,她要將陸沉的歌,唱給柳如煙聽。
    “你看就行。”柳如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繼續說道,“我最近煩死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歌手給我獻歌,先是那個銀麵歌神,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兔子麵具,一個接一個,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有組織有預謀的,我總覺得……像是陸沉的手筆。”
    柳如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一絲煩躁,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
    “嗯……真的很像陸沉的手筆。”張心遮順著柳如煙的話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個渣男!”柳如煙的語氣瞬間變得尖銳起來,帶著一絲怒意和厭煩,“肯定是看到我要結婚了,開始坐不住了,想方設法地搞事情,破壞我的婚禮!這個死渣男,壞起來是真的沒有底線!”
    如果是以前,聽到柳如煙這樣痛罵陸沉,張心遮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附和,甚至罵得更狠。
    但現在,當她了解了陸沉所做的一切,當她明白了陸沉對柳如煙的深情,她的內心卻充滿了愧疚和同情,反倒是為陸沉感到深深的不平。
    陸沉明明是為了柳如煙好,為了讓柳如煙能夠幸福,才默默承受著一切痛苦,卻被柳如煙誤會成這樣,這讓她如何不心痛?
    張心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複雜情緒,緩緩開口說道:“如煙……算了,不管那些歌是誰唱的,既然是唱給你的,你就用心聽聽吧,反正李家三少是個gay,和你結婚隻是為了應付家裏,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
    “嗯,對。”柳如煙似乎被張心遮的話說服了,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甚至發出了一陣輕快的笑聲,“咯咯,你說的對,陸沉這個死渣男,絕對想不到李家三少是個同性戀,我和他結婚隻是走個形式,他現在估計氣得要死,所以才想方設法破壞我的婚禮……這樣看的話,陸沉還是在乎我的……”
    柳如煙的聲音帶著一絲神經質的興奮,在自己的好閨蜜麵前,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將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暴露無遺。
    她口口聲聲罵著陸沉是渣男,語氣中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甜蜜和期待,仿佛在期待著陸沉能夠做出更多“破壞”她婚禮的事情,以此來證明陸沉對她的愛。
    這讓張心遮更加心疼,也更加深刻地體會到柳如煙對陸沉的感情有多麽深厚,那是一種愛恨交織,難以割舍的複雜情感。
    毫無疑問,柳如煙對陸沉的感情,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自拔。
    而陸沉對柳如煙,又何嚐不是如此?
    明明深愛著彼此,卻被命運無情地捉弄,被病魔無情地拆散,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劇!
    老天爺,何其不公啊!
    張心遮的眼眶再次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強忍著淚意,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安慰道:“如煙,別想太多了,這次《蒙麵歌神》節目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拉攏一些優秀的歌手,再加上我手頭的一些好歌,咱們的娛樂公司一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好啊,心遮,還是你最懂我。”柳如煙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似乎被張心遮描繪的美好未來所吸引,“那你先忙吧,記得看直播,我要在節目裏大放異彩,讓所有人看看,即使沒有陸沉,我柳如煙也能過得很好!”
    “好,我一定看。”張心遮輕聲應道。
    掛斷電話,張心遮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的情緒更加複雜難言。
    旁邊的秦遠和汪菲菲,雖然沒有聽到電話裏的具體內容,但從張心遮的表情和語氣變化中,也大致猜到了通話的內容,他們的表情同樣變得複雜起來,神情各異。
    他們都聽出來了,柳如煙對陸沉的感情,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厚,那種愛恨交織,欲罷不能的複雜情感,讓人感到無比唏噓。
    命運,真的是捉弄了這對相愛至深的情侶。
    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