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 章 把易中海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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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許峰吃烤鴨的這段時間裏,院裏的吵鬧聲恨不得把一大爺房子的屋頂給掀開。
    今兒個發工資原本是值得慶祝的日子,可廠裏要裁員的事兒傳開之後,大夥哪兒還有心情去趟菜市場改善夥食。
    上班的時候,一個二個的在領導麵前說不上話,所以就隻能纏著院裏的一大爺問問具體的情況。
    幾乎是老少全部出動,全部擠到後院圍到一大爺家門口。這種事問二大爺自然是更權威,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二大爺回來。
    “一大爺,咱們這個院也就隻有您能在領導跟前說上話。你行行好,現在就去領導家裏問問是啥情況,順便問問那名單上有沒有我家老頭子。”
    說這話的是李嬸,自家老頭子回來跟她說廠裏明天要裁員的事兒之後,差點眼一黑栽到地上。
    還好長順反應快,趕緊給自己老媽扶著。
    也不怪李嬸反應這麽大,實在是家裏就這麽一個頂梁柱。要真是倒了,李嬸都不敢想以後過啥樣的苦日子。
    而且更苦的是,恐怕長順以後都別想再找到工作,怕是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走,咱們趕緊去找二大爺!”
    反應過來的李嬸立馬做了最正確的決定,沒等到二大爺回來就趕緊去裏院找一大爺。
    院裏別家情況也都大差不差,所以就有了開頭的一幕,紛紛擠到一大爺家門口。
    “是啊一大爺,我家可就隻有我那老頭子掙錢。這要是被裁了,我那一家人怕是要被活生生的餓死不可。”
    張嬸緊跟著接話茬,邊訴苦邊抹眼淚。
    不隻是這兩家,其他家一樣七嘴八舌的訴苦,紛紛表達自己的難處。
    一時間,吵的一大爺腦仁都疼。
    裁員這事兒其實他比大家夥知道的要早,當時了解到情況的時候易中海同樣大為震驚。
    因為他是八級鉗工,所以領導層一般有啥重大的事他也能多多少少知道點。
    不僅是他,當時在場的還有各個車間的主任。領導表明情況之後還下達了一個任務,就是讓在場的各位盡全力安撫工人的情緒,目的自然是盡量用最小的代價把裁員的事落實到地。
    領導也清楚,裁員的事一旦傳開廠裏肯定會引起動蕩。所以光靠他們也不夠,隻能把這些主任或者高級別的工人都帶上。
    畢竟廠裏總不可能裁掉這些車間主任和高級技術工人,閑著也是閑著,總要為這件大事出份力。
    當時易中海就料到了,這事是廠裏領導安排下來的死命令,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越是知道其中的厲害,此刻易中海越是明白此刻街坊鄰居完全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要是真聽了大家夥的話去找領導,領導非說教他幾句不可。
    “大家夥先安靜,聽我說兩句。”
    沒辦法,眼下隻能先把場麵壓住。
    聽到一大爺開口主持局麵,大家夥立馬把嘴閉上,生怕錯過重要信息。
    院兒裏安靜下來之後,易中海的腦仁可算是沒那麽疼了。並沒有第一時間演講,而是扭頭對自己老婆子說了句話,讓一大媽趕緊去前院看看許峰那小子回來了沒。
    要是自個兒能解決掉的事兒,易中海肯定是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自個兒在全院的街坊鄰居麵前刷聲望。
    但很顯然,今天這種捅破天的大事他一個人鎮不住場子,隻能拉個有力的幫手。
    至於那個閻埠貴,也就隻占個三大爺的名頭屁有沒有。
    一大媽也知道這是要緊的事,趕緊擠出人群去前院,沒見到人又趕緊折返回來。
    看到自己老婆子對他搖頭,易中海忍不住在心裏怒罵許峰那個龜孫子。
    那個龜孫子在街道辦上班肯定早早的知道裁員的事,就是知道今兒個晚上才特意不回來,讓大家夥把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他。
    年紀輕輕的心眼那麽多,想著想著易中海又在心裏多罵了兩句。
    “這事兒我也是今兒個才聽領導說的,我跟大家夥一樣著急。快下班的時候我就問車間主任了,王主任親自跟我說這是領導決定的事兒。
    我跟大家一樣都是工人,哪有這個能耐影響領導的決策,大家夥說是不是。”
    一大爺這一步走的實在是差,裁員這種大事沒有人會以他的出發點考慮,大家隻會認為他就是不想辦事。
    所以最優的解法是,易中海裝個樣子出去轉一圈,等天差不多黑了再回來。
    反正院兒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找領導求情,到時候還不是任自己想咋說咋說。
    估計是事態緊急,一時間沒想到這一層。
    “你易中海是廠裏的八級鉗工,廠裏裁了誰都不可能裁你,所以你肯定替領導說話!
    那我們這些普通工人咋辦,既然你都不願意為我們辦實事兒,幹脆這個一大爺你也別當了!”
    大家夥一聽易中海委婉推辭,李嬸兒火氣直接上來,這番話基本上就等於指著易中海的鼻子罵。
    “對,你這個一大爺幹脆也別幹了,還不如讓給許峰當!”
    一旦李嬸開了這個口子,其他街坊鄰居自然是立馬跟上,反正今兒個易中海不去找領導都不行!
    看著大家夥都要聲討他,易中海的火氣瞬間直竄腦門。正準備發飆看到自家老婆子對他瘋狂搖頭,這才強行把火氣壓了下去。
    院兒裏一個二個都是不講理的主他又不是不知道,正麵對上對他沒有一點好處。
    “鄉親們你們誤會我老易了,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易中海趕緊扯了嗓子喊了一聲,生怕再鬧將下去,他這一大爺的位置都不保。
    眾人見激將法起了作用,也就沒再說話,看易中海具體給個什麽樣的章程。
    “老婆子,你去家裏取200塊錢出來。畢竟空著手過去,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求領導辦事兒不是。”
    正所謂急中生智,易中海想出來了個策略。直接當著全院的麵從家裏取200塊錢,拿去求領導辦事。
    為了鄉親們他自掏腰包,這一步棋直接奠定了他一大爺不可動搖的根基。
    至於這錢是不是真的要送出去,那就隻有易中海自個兒知道。
    街坊鄰居見易中海為了他們下血本,畫風立馬就開始轉變。紛紛誇易如海真不愧是院裏的一大爺,其中就李嬸誇的聲音最大。
    屋裏的一大媽也不敢耽誤功夫,趕緊取了20張大團結出來,當著全院的麵交到自家老頭子的手上。
    見狀大家夥趕緊讓開一條道,夾道歡迎易中海去給領導送錢。
    就在這時候,剛才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閻埠貴突然開腔。
    “解曠,你跟著一大爺一起過去一趟。這大晚上的偷自行車的人多,一大爺跟領導商量的事的時候,你可要給一大爺看好自行車。”
    很顯然,這閻老摳看穿了易中海的把戲。既然你易中海想籠絡人心,那就別想耍花招白嫖。
    眾人聽閻老摳突然說這句話立馬就反應過來,紛紛跟著附和:“三大爺說的對,解曠你可盯緊點兒啊。”
    盡管易中海城府再深,依舊被氣的直抽抽,心裏更是問候閻埠貴的祖宗十八代。
    “那解曠一會你坐我自行車後座上,咱們早去早回。”
    大家都在易中海也不好發作,不過閻老摳給他下的這個絆子,他記下了。
    就算派個人跟著又能咋樣,一會兒見了領導他照樣不會送禮,頂多了就是被領導說教幾句。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最外圍的長順喊了一聲:“二大爺回來啦!”
    聽到這句話易中海立馬頓住腳步:“趕緊請二大爺過來,二大爺在街道辦上班,這事兒肯定比咱們知道的要多。”
    能不去領導那裏觸黴頭,易中海自然不願意去。既然那小子回來了,易中海有的是法子把炮火轉移給他。
    長順也很機靈,穿過月亮門跑到許峰的跟前,立馬把院裏剛才發生的事簡單的跟許峰說了一遍。
    回來的路上,許峰就知道大家夥肯定會為了這事找他,心裏早就打好了腹稿。
    再結合長順剛才說的,立馬就調整好了話術。
    跟著長順穿過月亮門來到後院,穿過人群走到一大爺身邊。
    “二大爺,你趕緊跟我們說說裁員是啥情況,廠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大家已經默認許峰當上了領導,知道的情況肯定要比他們多。
    “這事我跟大家夥一樣,也是剛下班的時候才從領導的嘴裏知道。
    我跟大家一樣同樣有被裁的可能,說不定明天公布的名單裏麵就有我。今兒個下班回來晚一點,就是為了這事兒在辦公室裏耽擱了一會兒。
    可惜的是,不管我咋追問我們領導都沒開口。
    剛才我聽說一大爺要去找領導,一大爺天快黑了你可得早點過去,我也等著信兒呢。”
    大家夥一聽二大爺也有可能被裁,心裏立馬平衡了不少。
    既然連許峰都自身難保了,那大夥兒再次把矛頭繼續指向易中海。
    易中海心裏暗罵許峰這小子雞賊,沒辦法,隻好帶著解曠去領導家裏一趟。
    一個小時過後,易中海和解曠出現在院門口。
    在前院焦急等待著的街坊鄰居,趕緊圍了上去。
    “一大爺情況咋樣?”
    李嬸最是著急,趕緊湊上去打聽。
    易中海先是搖了搖頭:“我愧對於大家夥,剛才去找領導又是說情又是送禮的,除了被領導罵兩句之外沒得到任何消息。
    連領導都說這事是廠長下達的命令,連他都得聽命行事。所以大家夥散了吧,等明天去廠裏了,再看看到底是啥情況。”
    不管咋樣易中海這也算是給大家夥有個交代,街坊鄰居也就沒理由再為難他。
    理兒雖然是這個理兒,但在工作上的事沒人能保持理智,可又無可奈何。
    等人群散了,李嬸又悄摸的去找二大爺。別人家她不管,反正自己老頭的工作必須要給保住。
    此時秦淮茹正在廚房裏做飯,許峰坐在客廳上邊喝著果汁露邊想事。
    浪潮湧來,他身邊不少認識的女人估計無法做到自保。一個二個都是他的工具人,許峰不可能不管不顧。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找個機會跟李懷德打交道,借用他的力給自己認識的女人安排一份兒輕鬆的工作。
    正琢磨著,門外響起腳步聲。
    抬頭一看,李嬸帶著討好的笑容湊在門口。
    媳婦兒在廚房做飯許峰也就沒把李嬸兒請進屋,起身迎了上去。
    “李嬸,你這是有事找我。”
    許峰明知故問,目的自然是暗示李嬸能不提這事最好就別提,免得被拒絕了影響鄰裏關係和之前的交情。
    李嬸怎麽能聽不出來許峰的話外音,但都找上門了,豁出去也要求二大爺想個法:“倒也沒別的事兒,李嬸這次過來是為了婉寧那個丫頭的。
    我聽鳳蘭說婉寧那丫頭有跟您處對象的意思,所以過來讓我問問您這邊的想法。
    要李嬸說,你一個大小夥子得主動一點,平時沒事兒就多往那邊跑跑。”
    李嬸也聰明,拿給許峰介紹婉寧這個人情來說事兒。
    “李嬸兒我心裏有數,這不是這段時間工作忙嘛。”
    前兩天還給那個母女送了一個大西瓜過去,許峰知道這隻是李嬸單方麵的說辭,不過看破並沒有說破。
    “二大爺,你心裏有數就行。還有就是長順那邊,我估計短時間是別想找到工作,二大爺你看能不能給我家那個老頭子想想辦法。
    你也知道,李嬸家裏萬萬不能倒下這根頂梁柱。”
    話都說到這裏李嬸也就沒再遮掩,表明了用這個人情換自家老頭子穩定的工作。
    “李嬸你的擔心我非常理解,要不這樣吧,我們科長認識咱們軋鋼廠的領導。
    我明天打聽一下,不過李嬸你做好心理準備,這事誰來了也不敢打包票。”
    在這種事情上沒有人會保持理智,所以許峰並沒有用委婉拒絕那一套。
    反正就是答應辦事,但打不了包票。
    許峰都這麽說了,李嬸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麽。道了聲謝,滿臉擔憂的折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