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追讀)沒看出,你還是……宿命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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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本來無所謂,無意中一扭頭,見到夏嵐正低著頭,不知正看著哪兒出神,便說:“你先唱吧,我等會再說。”
他走了回去,這才看清,少女正盯著手裏的一團紙巾,視線一錯不錯,就像它是什麽寶貝似的。
他伸手過去晃了晃,夏嵐才突然驚醒,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陳延笑笑,在她旁邊坐下。
“想什麽呢,有沒有在聽我唱歌?怎麽樣,唱得不錯吧?”
夏嵐瞥了他一眼,她承認,他的音色很漂亮,音準也恰到好處,雖然氣息和技巧稍顯不足,但前兩個優點已經足夠彌補,完全可以用“不錯”來評價。
她若無其事的擰開視線,“沒怎麽聽,我在想事情。”
“哎,我發揮得那麽好,你居然沒聽,可惜。”陳延抓起把開心果,邊剝著邊說。
夏嵐抿抿唇,不說話,繼續盯著手裏的紙巾。
過了會兒,一隻手放在她麵前,裏麵是幾個開心果仁。
夏嵐抬頭看了看。
陳延說:“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吃了。”
夏嵐看著他,心跳不覺又快了一拍。
“謝謝。”她低低說完,伸手取了一半,將剩下的一半留給他。
這時候,蘇染茉結束了一首孫燕姿的《遇見》,回來喝了口水,又看著夏嵐,笑著說:“夏嵐,你也來唱兩首吧?”
陳延一聽,就想找個借口,替夏嵐婉拒掉。
畢竟這妞兒估計除了首生日快樂,別的都不會。
沒想夏嵐閉了閉眼,睜開後,笑了笑。
“好啊。”
陳延下意識的側頭看她。
夏嵐衝他伸了下手:“話筒給我。”
從陳延的手中接過話筒,她走過去,選了一首歌。
歌名出現,前奏的吉他掃弦響起,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她竟會選這一首。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歎息……”她一開口,除了陳延之外,其他人全都震住了。
“我靠!”薑可心睜大了眼,脫口而出,“唱得這麽好的嗎!”
蘇染茉和周野也是一臉意外。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裏的身影……”少女靜靜地唱著。
她的嗓音不像原唱那樣沙啞粗糲,而是少女獨有的清澈通透中,又帶一點輕懶。
於是這首原本蒙著淡淡憂鬱的歌,似乎變成了有幾分悵然,又有幾分甜蜜微酸的少女心思。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
陳延靜靜地聽著,忽然發現旁邊有個鈴鼓,伸手拿了過來,斜搭在膝頭,隻在每句結尾輕輕一搖,同時口中跟著輕哼,“……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清脆的鈴聲,和著她的歌聲,在他眼前漸漸鋪開,他仿佛看見了夜空中那些閃爍的星光。
很美,很美。
一曲終了,眾人還沉浸其中。
夏嵐放下話筒,轉身回到沙發。
過了幾秒,蘇染茉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真心地說:“夏嵐,你唱得太好了!”
薑可心激動:“夏嵐,你再多唱幾首嘛!”
夏嵐搖搖頭,“唱一首就夠了。”
陳延歪了下腦袋,湊到她耳邊,問:“你怎麽會這首歌的?”
夏嵐又感覺到了之前那股酥癢,強忍住縮脖子的衝動,小聲回答,“隔壁的人剛才唱過,臨時學的。”
“……”
不是,這也行?
大概是夏嵐這一手讓眾人狠狠震驚了一把,都暫時沒了唱歌的興致,坐一塊兒開始吃東西、聊天。
薑可心見周野有些心不在焉,插了塊哈密瓜,送到他嘴邊,說:“這個蠻甜的,吃一塊。”
周野回過神,張嘴吞下,點頭:“確實甜。”
薑可心問:“那我和它誰更甜?”
周野笑了,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你甜,行了吧?”
蘇染茉托腮看著他們的互動,突然扭頭對陳延說,“看見他們這樣,我突然有點好奇哎。”
陳延剝著開心果,說:“好奇什麽?”
“談戀愛的感覺啊。”蘇染茉說。
“那就談啊。”陳延笑笑,隨手把開心果遞給夏嵐,
“找不到合適的嘛,隨便什麽人也不太放心。”蘇染茉撩了撩垂下來的長發,眼波在他臉上若無其事地流轉了一圈,淡聲道,“正好你也沒女朋友,要不我倆湊合一下,談一次試試?”
夏嵐的指尖還沒觸到陳延手中的開心果,手就頓在了半空中。
周野的臉也微不可查的僵滯了一瞬。
陳延看著蘇染茉,笑了:“不是吧,這種事也能湊合?”
“大家都這麽熟了,知根知底的,才放心嘛,”蘇染茉的語氣似是極為漫不經心地說,“憑借我們深厚的友誼,相信就算戀愛不成,以後也能還是朋友的。”
啪!
周野又開了一罐啤酒。
薑可心一愣:“你怎麽又要喝酒了?”
周野沒回答,隻是喝了一大口。
陳延瞥了他一眼,對蘇染茉笑了笑,“還是別開這玩笑了吧。”
蘇染茉臉上的笑淡去一瞬,又恢複過來,若無其事地說:“行吧,反正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那就好。”
幾秒後,她抿了下唇,似乎有幾分賭氣地盯著陳延,“但我想聽聽理由,你不接受的原因是什麽?難道我不夠好,符合不了你女朋友的標準?”
陳延和她對視了幾秒,歎了口氣。
“不是,你很好。但我想再等等,也許什麽時候還能再遇見她。”
“她?”蘇染茉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你說的,是那個救過你,還經常出現在你夢裏的女孩?”
“嗯。”
“你還沒死心?”
陳延笑笑。
蘇染茉放在腿上的雙手悄然握緊,語氣卻仍是淡然和好奇的:“那事都過去那麽久了,你要是能遇見她早就遇見了,何況你連她的長相都不記得,也不知道她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再遇到她?你到底在堅持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陳延聳聳肩,“就是想等等看。”
他莫名覺得,這是一種暗示,一種緣分。
也許,她就在這個世界的某處,等著和他再一次的相遇。
蘇染茉閉了下眼,覺得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陳延的堅持和天真。
可悲的是自己居然會輸給這麽無稽的理由。
“認識這麽久了,我真沒看出,你還是……宿命論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