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被剝皮的黑貓(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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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被剝皮的黑貓十八)
    傑的目光在雷佳和方語臉上停留片刻,說道:“你們兩個就別進去了,在門口守著吧。”
    他深知山洞內的景象會給人帶來難以承受的心理衝擊,這般安排,既是為了任務考慮,也是出於簡要行事。
    一聽這話,雷佳如釋重負,迅速自覺地站到了一邊,緊繃的身體也微微放鬆了些許。
    片刻後,傑、李維、趙戾三人穿戴好腳套和手套,而後戴上口罩,走進了山洞之中。
    山洞入口狹窄逼仄,僅能容納兩人並肩前行,洞內,一股濃烈且複雜的氣味撲麵而來,那是略帶焦味的刺鼻腥臭,瞬間鑽進幾人的鼻腔,令他們胃裏一陣翻湧。
    三人強忍著不適,向前走去大約行進了十米,終於來到了山洞內部。
    傑率先環顧四周,隻見整個山洞的牆壁是由黃色泥土與石塊混合覆蓋而成,山洞呈不規則的圓形,洞壁上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痕跡,憑借經驗,他初步判斷這個山洞應該是自然形成的。
    此時,十幾名技術人員和法醫正在全神貫注地對現場進行勘察工作。
    而在山洞的北側,12名孩子的屍體被殘忍地吊立著。
    當看清楚現場這慘絕人寰的狀況後,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李維則瞪大了眼睛,他顫抖著手指向那些孩子的屍體,聲音都變了調:“這...這太殘忍了!”
    就連身經百戰的趙戾這樣的老兵,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12名孩子的雙手、雙腳全部被人砍去,空蕩蕩的肢體殘端觸目驚心,而他們的身下,是一個個已經熄滅了的炭火烤爐。
    山洞的西側,昏暗的光線中,擺放著一些作案器具,各式各樣的刀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刀身早已鏽跡斑斑,歲月的侵蝕並未掩蓋住上麵殘留的大量血跡,暗紅色的血痂在鏽跡間斑駁交錯。
    東側,四個棕色米缸格外醒目。
    它們高約 80公分,直徑近 1米,穩穩地擺放在那裏。
    米缸裏盛滿了鮮血,濃稠的血液在缸中微微晃動,血腥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濃烈得幾乎讓人窒息。
    而南側,三個一米見方的黑色鐵籠靜靜地擺在那裏。
    鐵籠上布滿了血跡,幹涸的血漬將鐵條染成了暗紅色,一道道血痕順著鐵籠的縫隙蜿蜒而下。
    傑走到了那 12個被吊著孩子的屍體麵前。
    他的目光掃過孩子們的身體,隻見一道細長而又觸目驚心的刀口,從他們的脖頸處一路向下,直直延伸到腹部的位置。
    孩子們體內的髒器已全部被掏空,身上殘留的肉和一些血管組織,都已被烤得熟透,焦糊的氣味混合著血腥氣。
    可他們被殘忍剝落的皮膚,卻不見蹤影。
    唯一還算完整的,便是他們的頭顱。
    然而,由於長時間在炭火上熏烤,他們的麵部嚴重變形,原本稚嫩可愛的麵容已不複存在,隻能勉強從那扭曲的輪廓中,辨認出一些孩子的容貌痕跡。
    傑緩緩閉上雙眼,額頭青筋微微凸起。此刻,他的內心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怎麽也想不通,這些孩子究竟為何會遭受凶手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
    一個個五六歲的孩童,正處於天真爛漫的年紀,他們都還沒有好好的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還沒有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已然消逝在了這個世界,而留下的卻是讓人悲憤的軀體。
    “請問你是?”一個輕柔卻又突兀的聲音,在這死寂且壓抑的氛圍中驟然響起,瞬間打斷了傑所有的思緒。
    他緩緩睜開雙眼,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正注視著他。
    女人有著一雙濃眉大眼,格外有神。
    傑平靜地說道:“我是省廳專案組的。”
    女人聞言,輕輕摘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五官端莊大方,雖稱不上是那種驚豔絕倫的美女,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可以碾壓一些同齡女性。
    她麵帶微笑,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 縣刑偵技術科的楊楠。”
    傑點了點頭,出於禮貌,象征性地與她握了握手,隨即神色一正,問道:“現場有什麽發現?”
    楊楠眉頭緊鎖緩緩搖了搖頭,神情凝重的說道:“從現場種種跡象來看,這裏無疑是凶手殺人作案的第一現場,但棘手的是,目前我們沒有提取到凶手的任何指紋。那些作案用的刀具上,現場擺放的所有物品上,全是幹幹淨淨,凶手根本沒在這兒留下任何痕跡,不僅如此,而且現場明顯被凶手精心打掃過,地麵上連一枚可供提取的腳印都找不到。”
    傑聽完,看向楊楠問道:“就這些?再沒有其他發現了?”
    楊楠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情況就是這樣。”
    傑指了指眼前被吊起來的這些孩子屍體的問道:“那這些孩子的身份信息呢?”
    楊楠深吸一口氣,開始解釋起來:“凶手最先將孩子們的雙手雙腳砍掉,這麽做有兩個目的,其一,是要讓我們無法提取到孩子的指紋以及腳紋,要知道,按照規定,剛出生的孩子都要進行足底腳印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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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五六歲的孩童,若能采集到他們的腳紋,我們便能依據他們出生時采集的足底腳印進行對比,從而確認他們的身份。可現在,凶手這一砍,這條關鍵線索就被徹底切斷了。”
    “其二,砍掉手腳能讓孩子們身體裏的血液快速放空。更糟糕的是,這些孩子被砍掉的雙腳雙手也沒留在現場,所以目前我們根本沒辦法確認這些孩子的身份信息。”
    “你看那邊那幾個米缸。”
    楊楠伸手指向山洞東側,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裏麵裝著的,就是這些孩子身體中被放出的血,但凶手太狠毒了,他把孩子們的血全部混合在了一起。如此一來,我們根本無法通過血液與他們的親屬進行檢測比對,進而獲取身份信息,他就是要讓這些孩子徹底消失,不留下一絲可以追查的線索。”
    “之後,凶手把孩子們的皮膚全部剝離,而被剝離下來的皮膚,我們在現場怎麽找都找不到。凶手這麽做,顯然是不想讓我們通過他們的皮膚找到一些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有效特征,比如胎記、疤痕之類的。”
    “凶手在剝離皮膚後,在孩子們的身體上全部刷了一層油,然後反複進行烘烤。由於這些孩子的皮膚全部被烤熟,屍體的狀態遭到了嚴重破壞,我們根本無法判斷這些孩子的死亡時間。”
    “而這些孩子的頭部,也因長時間的熏烤嚴重變形,裏麵沒有烤熟的組織全部腐爛,致使我們根本無法辨認他們的樣貌,現在隻能通過骨骼輪廓勉強確認這是一些孩子。”
    “對了,還有關鍵的一點,這些孩子的頭發全部被凶手剃掉了,頭發中蘊含著豐富的 dna信息,凶手這麽做,縱使我們動用所有的 dna檢測手段,都無法確認他們的身份。”
    楊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現場唯一能夠辨別的,就是他們的性別,6個男童和 6個女童,與 05年 3月起至 08年 9月失蹤的兒童性別基本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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