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難道要失望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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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倒沒什麽意外發生,除了幾人相互犯賤,誰又被誰揍了一頓之外。
    大金牙又來了一回,請客吃飯的同時,神神秘秘的說自己接了一單大生意,在價格上還沒有談妥,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還說到時候可能要麻煩哥幾個出手。
    幾人沒有拒絕,隻是說看情況。
    老胡每天晚上抱著自己的《文物介紹》,不時的翻開,如海綿般吸收、消化著裏麵的知識。
    白天他則是跟著幾人遊山玩水,見識了一番北平這些年來,些許的變化。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早上的七八點鍾左右,難得的幾人沒有睡懶覺,太陽才剛升起不久,還沒有驅散清晨的涼爽。
    兩輛載著禮物的車,載著幾人,開往了幾年前,老胡和王凱旋下鄉的地方。
    幾人都不是喜歡看風景的人,也沒說看見哪個地方漂亮,就停下車欣賞,除了老胡和王凱旋,幾人也不是缺錢的主,也不是出來旅遊的,沒必要風餐露宿,每當夜幕快要降臨,哥幾個就會把車開到最近的城市,住上一晚第二天再走。
    八十年代的路,還沒有如後世那般,寬敞平順,有很多地方窄的隻能一車通行,也有下過雨的泥濘路段,險些讓車陷進裏麵出不來。
    在速度提不起來的情況下,三天就這麽過去了。
    “這裏!”
    臨近牛心山腳下的鄉村,一個衣著樸素的姑娘站在路邊,不斷的招著手。
    “嘎吱!”
    車輛還沒停穩的時候,王凱旋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
    “燕子?你都長這麽大了?我記得你當初才這麽點!”
    他用手比劃著,有些不敢相信麵前的姑娘,就是當初跟在他們屁股後麵叫哥哥的燕子。
    印象中,燕子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現在都長成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了。
    比不上城裏姑娘的皮膚細膩,在草原中風吹日曬的,皮膚雖然粗糙,卻透露著健康的美。
    兩條粗壯的麻花辮垂在兩邊,手上有著厚厚一層老繭的燕子,笑起來還和王凱旋記憶中那樣,不摻雜任何的虛偽,隻有純粹的見到親人的開心。
    “凱旋哥,都好多年了,我要是不長大,那不成老妖怪了?對了,八一哥呢?”
    “八一、八一,怎麽,我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不行啊?”王凱旋故作不開心,朝車上喊道,“老胡,端著什麽架子呢,是不是要八抬大轎請你,你才肯下來啊?”
    “去你的!”老胡打開車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路上可頓死我了,早知道就坐火車過來了!”
    出發時的興奮,早就消失在了路上的顛簸中,如果不是路程越來越近,老胡真想掉頭回去,買一張火車票再過來。
    “燕子!”
    “八一哥!”
    好一番敘舊,老胡這才想起車上還有幾個損友,連忙說道“燕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個都是我和胖子的朋友,正兒八經的城裏人,沒來過鄉下,這不聽說我和胖子要來,死皮賴臉的非要跟來,那個是……”
    “楓子哥、王哥、吳哥、小哥!”燕子熱情的和幾人打著招呼。
    除了小哥外,其他三人這個時候裝起了正經,一個個也都微笑著和燕子打招呼。
    “你就是燕子吧,我聽老胡他們哥倆說了,第一次見麵,來,妹子,這個拿著!”王月半從兜裏掏出了一塊女士手表,“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千萬別拒絕!”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燕子連連擺手。
    這個年代,手表在普通人眼裏,無異於奢侈品,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擁有的東西,很多地方甚至把手表當做彩禮,一塊手表就可以娶到心愛的姑娘。
    “起開吧胖子,我就說你送的禮物不合適!”吳邪推開王月半,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妹子,我這個絕對合適,香皂,這個你總不能也不收吧?”
    葉曉在車裏翻找了半天,提著一個袋子,不由分說的塞到了燕子的手裏“拿著,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不收,那我就扔了!”
    “你裝什麽霸總?”王凱旋鄙夷的看著這三個裝正經的家夥,明明在車上還昏昏入睡,提不起精神的模樣,一下了車,一個個的比誰都活躍,“收著吧燕子,這三個家夥都是‘地主’,你不收他們回去是要被批鬥的!”
    別指望小哥在外人麵前能夠熱情,他隻是下了車,一言不發的站在幾人的身後,臉都藏在了兜帽下麵。
    有時候王凱旋都懷疑小哥是社恐,要不是小哥偶爾也會有繃不住的時候,他都要懷疑小哥是麵癱了!
    “謝謝幾位哥哥!”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卻也知道如果再推諉下去,恐怕要僵持在這裏,收下之後,她才連忙說道,“大家都在村子等著呢,我們先回去吧!”
    “走走走,上車妹子!”王凱旋難掩心中的激動,收購事宜全被他拋到了腦後,唯有即將見到老鄉們的喜悅。
    當初哥倆下鄉的時候,沒少收到村裏人的照顧,很多時候王凱旋都把這裏當做自己的第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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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像雄心壯誌出走的少年,沒在外麵混出一番名堂,覺得丟臉也好,還是覺得愧對父老鄉親的期望也好,王凱旋始終不敢一個人回來,他怕,怕看到鄉親們眼中失望的眼神。
    老胡好歹還當了兵,保家衛國在任何時候都是光榮的,他什麽成就都沒有,回來幹什麽,當啃老族嗎?
    燕子上了車之後,車輛再次啟程。
    “沒事兒,咱們自己的車,隨便造!”
    見燕子有些拘謹,怕弄髒車的內飾,王凱旋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座椅,直接就把自己當成了車的主人“你別看哥打扮的不怎麽樣,但哥的手裏還是有點實力的,車這玩意就是一個代步工具,你心疼它幹啥啊妹子?”
    燕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凱旋哥,我這不是怕給大家添麻煩嘛!”
    她不是第一次坐車,但以往的那些車都是大卡車,一幫人或坐或站的,都在車兜裏,正兒八經的坐在車裏麵,她還是頭一次。
    車的內飾並不豪華,相比後世來說,可以說是相當簡陋。
    可就是這麽簡陋的內飾,卻讓燕子這個來自偏僻地區的姑娘看呆了眼。
    可以接聽電台的收音機,可以插光盤的播放器,柔軟舒適的座椅,還有寬闊的空間……
    一路上,燕子都在探索車上的新奇事物,直到看見村口迎接的村民,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車。
    “我把八一哥還有凱旋哥都接回來了!”
    守在村口的村民並不多,七八個還都是老弱婦孺,青壯年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留守的也是因為家裏的父母上了年紀,實在走不開。
    “葛嬸兒、劉叔、王大爺……”
    老胡和王凱旋一一和眾人打著招呼,村裏很少有他們不認識的人,下鄉的時候,哪家的飯他們都吃過。
    在村口和眾人一陣寒暄,車子停在了一棟有些簡陋的房子前。
    木頭搭建的圍欄形成的院子裏,散養著幾隻肥碩的老母雞,不時還能聽到從後院傳來的“哼哼”聲。
    在農村,院子裏養雞、養鴨、養鵝都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豬啊、牛羊之類的動物,反倒不是一般家庭可以養的起的。
    在偏遠地帶,不是很講究大鍋飯,大多都是各自養著各自的,“村集體”這個概念,在有些地方根本行不通。
    老支書被人攙扶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發須皆白,雖腿腳不好,眼神卻不減當年,一眼就看到了老胡和王凱旋。
    “老支書!”x2
    老胡和王凱旋趕忙迎了上去。
    老支書拉過二人的手,目光像是在看自家的孩子,和藹可親“兩位小同誌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
    老胡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對於老支書,老胡比對誰都尊敬,他和王凱旋下鄉的時候,就住在老支書的家裏。
    很多下鄉的城裏人,都把下鄉當成了鍍金之旅,他們偷懶耍滑,把自己當成了祖宗,恨不得所有人都把他們供起來,敗壞了下鄉群體的名聲,導致很多地方根本不歡迎下鄉的人。
    兩人在沒下鄉之前,也不是沒聽其他有下鄉經曆的人說過,他們說鄉下人都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什麽都不懂,什麽都需要他們來教。
    聽的多了,即使沒全信,他們也害怕的想著,自己會不會被沒吃過肉的鄉下人,當做肉給吃了,又或者把他們賣到別的地方,隻是為了換一口糧食。
    可來了之後他們才發現,哪有那些人說的那麽誇張,鄉下人不懂,是因為他們沒接觸過,你要和鄉下人討論怎麽種地,怎麽養家禽,城裏的專家並不一定有鄉下人懂的多。
    等閱曆提升之後兩人才懂,某些人就喜歡通過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他們巴不得城裏和城外是兩個世界,而住在城裏的他們,是人上人!
    “還走嗎?”老支書不懂什麽城裏城外,他隻知道,兩個孩子受苦了,精氣神和以前根本就沒法比,閱曆的滄桑是歲月的沉澱,是無法被抹除的,“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
    “老支書,八一哥和凱旋哥現在可是大老板,忙著呢!”燕子嘰嘰喳喳的,宛如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得到了好東西就迫不及待的分享,“他們還帶了幾個朋友呢,還帶了好多的東西!”
    葉曉的車是一輛道奇皮卡,車鬥裏塞的滿滿當當的,全是沒出發前的幾天裏買的東西,多是一些吃的喝的,還有衣服和一些棉被。
    看似不值錢,卻全是人人都需要的東西。
    特別是棉被,哪怕是千禧年之後,仍舊有很多人家裏用不起,不是說沒有,而是一般時候不舍的蓋,哪怕身下是用稻草鋪就得墊子,上麵也隻是蓋了一張床單,翻個身都覺得紮挺。
    有一條多餘的棉被,就可以鋪在身下,起碼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被頻繁的紮醒。
    眾人合力將車上的東西卸了下來,按照老胡的指示,暫時堆放在了院子裏。
    小孩子圍著車子跑來跑去,都稀罕的看著這兩個大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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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支書年紀大了,吹不得草原上的風,先回了屋子。
    吳邪拿著一袋糖果,笑嗬嗬的給孩子們分發著,怕不是在這一刻,他就是孩子們心裏的王。
    婦女們忙活做飯,迎接著遠道而來的幾人,幾個大老爺們脫了鞋,坐在炕上,和老支書嘮起了家常。
    窗外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小腦袋,原來是村子半大的姑娘,往裏偷偷的看著。
    即使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見慣了大風大浪,小哥仍舊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觸摸都能感覺到他兜帽下發燙的臉。
    “小哥,看來還是你最受歡迎!”王月半搗鼓了一下小哥,調侃的意味異常明顯。
    他就看準了小哥不會在人多的地方揍他,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也就我沒帶錄像機,不然我非得把這一幕錄下來,發給霍玲!”
    “我帶了!”葉曉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比較小巧的錄像機,擠眉弄眼的對王月半說道,“這是我從國外弄來的高級貨,世麵上根本就沒有賣的!”
    王月半不疑有它,攝像機上麵的lo他認不出來是哪家的,也記不得可以揣進包裏,隻有巴掌大小的攝像機是哪年才上市的,他隻記得這個年代有。
    “你們兩個,”小哥壓低了聲音,嗬斥道,“給我適可而止!”
    在之前,他並沒有談情說愛的想法,霍玲在他斷斷續續想起來的記憶中,並沒有占據多大的比例,他對霍玲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
    可架不住身邊的人說的多了,再加上自家老媽的暗示,“霍玲”的名字頻繁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一向對愛情不敏感的他,又不知該如何麵對,隻能躲著。
    ‘躲?你能躲到什麽時候?霍玲都把你老媽給攻略了,你根本不用擔心婆媳關係!’
    葉曉好笑的想著,不顧小哥刀人的眼神,把錄像機塞到了王月半手裏“大叔,咱們村裏怎麽看不到年輕人?”
    家裏來客了都會有作陪的人,客人喝酒,來的就是陪酒的,客人不喝酒,來的就是能說會嘮的。
    被葉曉稱作大叔的,看起來約摸著有四五十歲,戴著老式的帽子,聞言笑著說道“我記得七幾年的時候,咱們國內發生過一次大地震,我們這裏也是震源地帶,村裏倒是沒受什麽影響,可我們村子附近的牛心山卻是被震的裂開了一條大縫隙。”
    “你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一直就有一個傳說,說是牛心山上有一座古墓……”
    很多村民都上山尋找過,但沒有技術的他們,既不會打盜洞,也找不到古墓的入口,指望著墓裏的寶貝發財夢不知破碎了多少回。
    沒想到一場地震,將墓穴上麵的封土堆給震開了一條縫,直達古墓裏麵。
    有人壯著膽子進去過,將帶出來的東西轉手就給賣掉,賣了多少錢暫且不知,但他的這一舉動卻驚動了當地的政府。
    政府迅速組建了專業的考古隊,將古墓保護了起來,並進行保護性性挖掘。
    “附近幾個村子的青壯年都被征調了過去,不但管吃管住,還有工資拿呢!”大叔有些遺憾的拍了下大腿,“他們說我年紀大不要我,開玩笑,那個什麽考古隊帶頭的,比我年紀都大,憑什麽他能去,我不能去?”
    老支書捧著一杯熱茶,笑罵道“人家是領頭的,有技術,你論力氣比不上那些小夥,論知識,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去了能幹什麽?顯自己吃的多?”
    莊稼人一膀子力氣,吃的也不少,雖然大叔年紀大了,但飯量可沒有下去。
    考古隊不是慈善機構,可不會養吃白食的。
    大叔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也隻是單純的抱怨兩句,並不是真的認為考古隊做錯了什麽。
    考古隊給開的工資,已經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了,一天三塊錢,比很多工廠裏的工人都高,一個月小九十塊錢,足夠養活一大家子人。
    這也是很多年輕人放棄了外出打工的機會,留在村子裏給考古隊當幫工的原因。
    離家近,工資高,家裏有什麽事也能照顧的過來。
    老胡和王凱旋的心卻是漸漸沉了下來,考古隊的專業性可不比他們這些人差,附近幾個村子值錢的物件,怕不是早就被考古隊的人收走了。
    怪不得,怪不得兩人一進入村子就感覺詫異,村民們臉上並沒有那種長期營養不良的麵黃肌瘦,一個個臉色紅潤,小孩子們也一個個圓潤滾滾,不像是吃不飽飯的樣子。
    之所以有“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說法,很大程度在於偏遠地區的人吃不飽飯,又或者是交通不便利,長時間不和外麵接觸,導致他們在信息獲取上和外界產生了鴻溝。
    在進村的時候哥倆就注意到了,一路走過來連個電線杆子都沒有,意味著這裏根本沒通電,亦如他們哥倆之前下鄉的時候。
    也怪不得之前在挑選禮物的時候,葉曉攔著他們哥倆,不讓他們哥倆買電器,敢情是知道這裏沒通電,買了也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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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隨之而來的,老胡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
    ‘老楓是怎麽知道這裏沒通電的?’
    王凱旋倒是不關心葉曉是怎麽知道的,他不斷的和老胡使著眼色,見老胡心事重重沒注意到,便自己硬著頭皮,像是不經意間說道“老支書,我記得咱們村子裏之前有很多撿到的瓶瓶罐罐,都說是從古墓裏麵衝出來的,考古隊就沒多問?”
    “問了,怎麽沒問?”陪客的大叔鬱悶的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說道,“周圍的十裏八村考古隊都走遍了,誰家要是有撿到的,甭管是不是瓶瓶罐罐,隻要是撿的,統統都得上交!”
    “可憐我那醃的幾壇子鹹菜,眼看就能吃了,提前打開,一串味兒,得,變質了,倒掉了好多!”
    要不是實在不能吃了,大叔可舍不得倒掉,可不光鹹菜的味道發生了變化,上麵沒被醃製透都長出了黴菌。
    大叔隻是見識少,不是傻,那黴菌要是能吃,就不能被稱之為細菌了,有毒的,每年有多少人倒在了不以為然上大叔不知道,可他見過同村的人吃了發黴的鹹菜,沒過幾天嘎的。
    “不過,嘿嘿!”大叔像是占到了天大的便宜,嘿嘿笑著說道,“考古隊的人給我們補了糧票,算起來我還賺了!”
    沒有糧票幹什麽都得偷偷摸摸的,想割二兩肉人家都不賣給你。
    雖說有的地方正在逐漸取消糧票製度,但在偏遠的地方,糧票行情依舊穩定,多的是廠子不發工資,隻發糧票。
    ‘完了,這一趟算是打水漂了!’
    王凱旋心裏哀嚎著,徹底沉到了穀底。
    沒有了瓶瓶罐罐,他們這一趟雖然也不算是白來,見到老支書等人,兩人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但是,沒有達到目的,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和王凱旋坐在一起的王月半,在桌子下碰了碰王凱旋,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是開口說道“老支書、大叔,我們哥幾個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大家喜歡什麽,就隨便帶了點東西,也算是代表我們哥幾個的一片心意,待會兒咱們好好的喝幾杯?”
    “讓大奎陪你們喝吧,我年紀大了,喝不動了,要是早幾年,你小子不一定喝的過我!”老支書隻是老了,不是老糊塗了,他很開心老胡和王凱旋兄弟倆能回來看他們,卻也能看出來哥倆是帶著一定的目的來的。
    反倒是和他們倆一起來的四人,更像是純粹的陪著朋友回來探親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不過,既然幾人都沒有空手而來,老支書自然也不會讓幾人空手而歸。
    隻是暫時的,老支書隻想開開心心的聊會天,並不想談論其它的事情,畢竟人多嘴雜,有些事經不起往外傳。
    另一邊,吳邪也摁住了想要說些什麽的老胡,空手而歸?不可能的,他來了,就不可能空著手回去。
    雖然很不想承認,吳邪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邪門,小哥和王月半下墓的時候風平浪靜,隻要加上他,哪怕他什麽都不做,隻要墓裏有屍體,必詐屍!
    牛心山上的古墓是不用想了,考古隊都發掘了幾年了,有好東西也肯定被轉移了,不過,根據經驗來看,大墓的附近,肯定有小墓,規格不一定有多大,隻要能找到,以他的邪門體質來說,肯定能開出什麽東西。
    “上菜咯,上菜咯!”燕子端著幾個小盆,一臉開心的從廚房走了過來,將其放到了炕上的小桌子上,“你們先吃著,熱菜馬上就來!”
    不多時,桌子上就擺上了十來個菜,見燕子還要端,葉曉連忙說道“妹子,夠了夠了,我們幾個大男人主要是喝酒聊天,菜吃不了多少!”
    桌子上的飯菜不可謂不豐盛,但也正是因為太過豐盛,都快趕上過年的時候了,對一般家庭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多少人一年到頭來都吃不上幾回肉,可看看桌子上擺了,基本上全是肉菜,也就幾個涼菜是用來解膩的。
    王凱旋忽然感覺到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在城市裏待久了,他也染上了一些陋習,卻忘了不是每個人的人心都那麽複雜。
    想到自己是抱著目的來的,而村裏人毫不知情,還拿出了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吃的食物來款待自己,王凱旋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老胡同樣神情複雜,他之前隻想到了要感激葉曉等人對他們倆的好,卻忘了老支書等人同樣待他們不薄,為了感激一方而算計另一方……
    ‘老胡啊老胡,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功利心了?’
    在心裏懺悔的兩人,接下來的時間也沒再問瓶瓶罐罐的事,就好似真的是回來看望鄉親們的,說說笑笑的,說起了哥倆之前下鄉時幹的那些蠢事。
    老支書在一旁微笑著,像是過年時,平時天各一方的小輩都回來了,各自說著自己在外的發展,聊著自己生活中遇到的有趣的事,而他,是最大的那個大家長!
    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
    趁著天還沒完全黑,老胡招呼著燕子,把帶來的那些禮物分給了那些,趕來迎接他們哥幾個的鄉親。
    已經喝到醉醺醺的大奎叔,在自家婆娘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家。
    老支書家裏雖然房間不多,但炕和床不一樣,哥幾個頭朝外的也足夠睡了。
    一夜無話……自然是不可能!
    酒也喝了,鄉親們也都離開了,王凱旋的心事也像是打開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隻有他的聲音,悠悠的響起。
    “對不起哥幾個,讓你們白跑一趟不說,還虧了這麽多錢!”
    “還行吧!”吳邪的語氣裏,一點也聽不出來失落,反倒還有些莫名的喜悅,“在大城市裏待久了,偶爾呼吸一下草原的風也是不錯的,吸~咳咳,你們誰沒洗腳?”
    “小哥,肯定是小哥,我就沒見過小哥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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