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快點！要死啦！”林隊嗓子都喊啞了，活像殺豬的。
    隊員們慌成一團，繩子亂七八糟纏在一起，越幫越亂。趙清娥哭得那叫一個慘，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真像隻小花貓，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黃老頭眼鏡歪歪斜斜，扒著坑邊直往下看，那樣子，活像要跟著跳下去殉情一樣。
    老家夥還是那副死人表情，不過眉毛好像擰成了麻花。我心跳得厲害，咚咚咚的，心想，媽的，這坑底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不能等了！下去救人！”林隊眼睛紅了，像要吃人一樣，抓起繩子就要往下跳。
    “林隊！別衝動！”我一把抓住他，“下麵黑漆漆的，邪門得很！你下去不是救人，是送命！”
    “滾一邊去！大寶快沒命了！”林隊眼睛瞪得像銅鈴，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老子下去看看！就算死了，也要把那小子屍體撈上來！”
    “別犯傻啊！”我還要勸，林隊已經跳下去了，跟下餃子似的，速度飛快，好像慢一步趙大寶就涼透了。
    “媽的！”我咬咬牙，心說這隊長真是個愣頭青，不過也算條漢子，抓起繩子，“我也去！不能讓隊長一個人送死！”
    “算我一個！”又一個隊員跟著跳了下去，估計是被林隊那股不要命的勁頭給感染了。
    往下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頭燈光弱得像螢火蟲，一點用都沒有。一股黴味直往鼻子裏鑽，又潮濕又陰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牙齒也開始打顫。坑壁滑溜溜的，像抹了油，石頭劈裏啪啦往下掉，砸在腦袋上生疼，像被人敲悶棍一樣。
    “小心點！別他娘的往下砸石頭！”林隊聲音有點發抖，從下麵飄上來，聽著都快哭出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媽的，越往下越感覺不對勁，這地方陰森森的，瘮人得慌。手心裏全是汗，黏糊糊的，抓繩子的手都麻了，感覺隨時可能掉下去摔成肉餅。
    終於落地，雙腳踩到實地，差點沒跪下。頭燈一照，我去！
    一個大洞窟，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霧蒙蒙的，像進了澡堂子一樣，什麽都看不清。空氣裏那股臭味，簡直了，像掉進糞坑裏泡了三天三夜，熏得人直犯惡心。
    “大寶！死小子！在哪兒呢！”林隊扯著嗓子喊，聲音在洞裏亂竄，震得耳朵嗡嗡響。
    我們趕緊散開找人，霧氣太濃了，頭燈光跟瞎了一樣，照不了多遠就沒了。
    “找到了！”突然，一個隊員喊，聲音都劈叉了，帶著哭腔，估計是嚇壞了。
    我們趕緊圍過去，洞窟角落裏，趙大寶躺在那兒，四仰八叉的，一動不動，渾身血汙，看著就剩半條命了，慘不忍睹。
    “大寶！醒醒！你他娘的別嚇唬老子！”林隊撲過去，跪在地上，晃得趙大寶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生怕他真的嗝屁了。
    趙大寶眼皮動了動，跟詐屍一樣，睜開眼，一臉死灰，嘴唇都白了，氣兒都沒了。身上全是血窟窿，深得見骨頭，血都幹巴巴的，看著就疼得慌。
    “快！止血！這小子要失血過多死了！”林隊急得直跳腳，手忙腳亂撕趙大寶的衣服，像要扒了他的皮一樣。我趕緊掏出急救包，手忙腳亂給他包紮傷口，這小子真是命大，掉下來還沒死透。傷口像是被狼爪子撕的，又深又長，看著都疼得慌，也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弄的。
    “嘶……”趙大寶哼了一聲，像蚊子叫一樣，醒過來了，眼珠子轉了轉，估計是知道自己在哪裏了。
    “大寶！醒了？怎麽樣？還能喘氣不？”林隊急吼吼地問，就差沒給他做人工呼吸了。
    趙大寶眼神發直，像丟了魂一樣，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我…我在哪兒？我不是死了嗎？”
    “死個屁！閻王爺不收你這禍害！”林隊罵道，“坑底！你小子掉下來了，魂都嚇飛了！差點以為你要去見馬克思了！”
    趙大寶好像想起了什麽，臉色瞬間慘白，比牆灰還白，眼珠子瞪得老大，全是驚恐，嘴唇哆嗦得像篩糠一樣。
    “怪物…怪物…”他哆嗦著說，牙齒都在打顫。“什麽怪物？在哪兒呢？你小子別嚇唬人啊！”我心裏一驚，趕緊四處張望，手裏的匕首也攥緊了。
    “好多…好多怪物…長得像…像…”趙大寶嚇傻了，舌頭都捋不直了，話都說不利索，跟見了鬼一樣。
    就在這時，霧氣深處傳來一陣怪叫，“嗬嗬……”聲音又低又啞，像破風箱一樣，又像夜貓子叫春，聽得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小心！有東西來了！”
    我一把推開林隊和趙大寶，拔出匕首，擋在前麵，眼睛死死盯著霧氣深處。霧氣翻滾，像燒開的水，幾個黑影慢悠悠晃了出來。
    我去！什麽玩意兒！兩米多高，跟熊瞎子似的，渾身爛肉，一塊好皮都沒了，皮肉都灰白發青，膿包蛆蟲到處爬，惡心死了。眼睛血紅血紅的，像餓狼一樣，直勾勾盯著我們，嘴裏全是獠牙，像鋸齒一樣，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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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拖著僵硬的步子，像機器人一樣，慢慢逼近，喉嚨裏發出惡心的嘶吼聲，跟死了幾天的豬發出的腐臭味一樣。
    “僵屍！真是僵屍！他娘的，真見鬼了！”隊員嚇得尖叫，聲音都劈叉了，褲襠估計都濕了。
    “不對勁！不是普通僵屍！這些玩意兒不對勁！”林隊臉色鐵青，像刷了綠漆一樣，死死盯著那些怪物，眉頭擰成了疙瘩。“動作更快，力氣更大，而且……”林隊聲音更沉了，帶著一絲絕望，“娘的，刀槍不入！這下玩完了！”
    我心一沉，心想壞了，真他娘的撞邪了，匕首朝一隻僵屍捅過去，想試試深淺。
    “鐺！”像捅在鐵板上，火星子都冒出來了，震得我手都麻了，匕首根本紮不進去！僵屍被激怒了，嗷一聲怪叫，像野獸一樣，揮舞著爪子，帶著腐臭味，朝我撲過來，速度快得嚇人。
    “躲開！愣著幹啥！等死啊！”林隊大吼，一把把我拽開，掄起工兵鏟就砸，想給僵屍開瓢。“砰！”工兵鏟砸在僵屍腦袋上，聲音沉悶，像砸爛西瓜一樣。僵屍腦袋晃了晃，跟沒事人一樣，屁事沒有，反而更凶了，嗷嗷叫著衝上來，爪子帶著風聲，眼看就要抓到林隊。
    “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這他娘的怎麽打？”我驚呼，心裏冰涼冰涼的，感覺這次真是要交代在這兒了，要死翹翹了！這下完了，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速度還快，這他娘的是要團滅的節奏啊！
    坑底黑漆漆的，死氣沉沉，那些怪物，越來越近了，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火力招呼個屁！”趙大寶那嗓子都劈了，喊得像殺雞一樣，“沒用啊！根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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