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風吹得我睜不開眼，我趴得更低了些，下麵的龍腹族村落已經變了樣。
    “這幫狗日的，真敢來！”
    村子裏全是黑衣人，荷槍實彈，凶神惡煞。被綁在石柱上的族長滿臉是血，臉都腫了一圈，看得我牙根直癢。族人們被趕到一處，蹲著，沒人敢抬頭。
    “喏，看看他們胸前，永生集團的標誌。”林隊遞過望遠鏡。
    黑衣人胸前清一色繡著同樣的標誌——一條蛇纏著龍，下麵寫著“eterna”。
    趙大寶撕扯著衣角，“動作真他娘的快，我們剛從雪山回來，就找上門了。”
    “已經聯係總部了，三小時後支援到。”林隊放下望遠鏡。
    我把望遠鏡還給林隊，“等三小時？族長他們撐不了那麽久。”
    一陣劇痛襲來，龍血像火一樣燒，蟲核讓皮膚癢得發瘋，冰龍珠又凍得我直哆嗦。這三股力量在我身體裏廝殺，每一個都想主宰我。
    趙清娥碰了碰我的手臂，縮回手，“燙！怎麽回事？”
    “沒事，就是體內三股力量打架呢。”我咬牙抹掉額頭的汗。
    趙大寶翻開從族長那借來的古籍，“六條龍代表六種元素力量——火、水、土、風、雷、冰。每條龍都有守護族群，龍腹族是火龍的守護者。”
    “那誰守護冰龍？”
    “雪族，就是咱們雪山上遇到的那些人。”
    “看那邊！”林隊把望遠鏡對準村中央。
    一輛黑色越野車駛入村子，下來個西裝革履戴墨鏡的中年人，手裏還拿著文件夾，架勢十足。
    “誰啊這是？”趙清娥接過望遠鏡。
    “肯定不是小角色。”林隊壓低了聲音。
    中年人走到族長麵前說了幾句，族長抬頭對著他臉上啐了一口。中年人擦了擦臉，打了個響指。
    兩個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個按住族長，另一個抽出注射器紮進族長脖子。
    “他們幹啥？”
    下一秒，族長開始劇烈抽搐，皮膚上冒出紅色鱗片，眼珠變成了金色豎瞳。
    他扯斷了繩索，卻沒攻擊任何人，而是跪在地上對著中年人磕頭。
    “操他媽的，控製了族長！”趙大寶砸了一拳地麵。
    “救人！”我站起身。
    林隊一把拉住我，“別衝動，對麵幾十號人，咱們得有計劃。”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整個人弓起身子，冷汗瞬間浸濕了衣服。
    趙大寶扶住我，“怎麽了？”
    我張嘴想回答，卻吐出一口金色的血。血落地上，結成了冰晶，還隱隱發光。
    龍母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三種力量排斥，你快撐不住了。”
    “那怎麽辦？”
    “找到平衡，否則你會爆體而亡。去找火龍，隻有集齊六龍之力，才能掌控這股力量。”
    我捂著胸口站起來，“得救族長，他才知道火龍在哪。”
    林隊從包裏掏出幾個煙霧彈，“我製造混亂，你和大寶救人，清娥在這接應。”
    這次我沒壓製體內那些力量，而是讓它們自由流動。
    “走！”
    林隊扔出煙霧彈，白煙瞬間吞沒了半個村子。
    黑衣人亂作一團，槍聲四起。
    我趁亂衝進煙霧，直奔族長。中年人正往車裏撤，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大喊：“抓住他！”
    幾個黑衣人圍上來，我左手龍鱗右手蟲甲，兩拳撂倒三個。
    “你就是龍蟲共生體？”中年人盯著我，舔了舔嘴唇，“董事長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滾！”我衝到他麵前揪住他衣領，“你對族長做了什麽？”
    “一點基因激活劑，激活他體內沉睡的龍血，現在他是我們的人了。”
    我正要動手，背後一陣劇痛。族長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龍爪刺穿了我的肩膀。
    “是我啊！族長！”
    族長眼裏沒有一絲認識我的光，隻有冰冷的殺意。他拔出爪子，又是一擊。
    我勉強躲開，不敢還手，“族長，醒醒啊！”
    中年人趁機鑽進車裏，搖下車窗，“活的！董事長要親自見他。”
    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族長的攻擊越來越猛，我隻能防守。趙大寶那邊也被幾個打了藥的族人圍住，不敢下重手，隻能勉強應付。
    “龍血共鳴！”我突然想起上次在山頂族長是怎麽救我的。
    我停下腳步，張開雙臂，任由族長的爪子刺入胸口。疼得我差點暈過去，但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族長，跟我共鳴！”
    我催動龍血，順著傷口流進族長體內。
    族長身體一震，眼中的金光閃爍不定。我加大力度，更多龍血湧入他體內，與他被激活的龍血共鳴。
    “啊——”族長嚎叫一聲，眼中金光褪去，恢複了清明。
    “小兄弟？”族長茫然地看著我，又低頭看看插在我胸口的爪子，嚇得臉都白了。“我…我這是…”
    “沒事了，族長。”我扯出一個笑，“你回來就好…”
    眼前一片漆黑，我倒了下去。
    最後的意識裏，趙大寶在喊我的名字，有人把我抬起來。然後什麽都沒有了。
    “你們說他啥時候能醒？”趙大寶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媽的，這幫孫子，老子非把永生集團的老巢掀了不可。”林隊氣急敗壞。
    “去他媽的永生。”我嘟囔著睜開眼，“我看他們是想死的永遠。”
    “娘的，這些孫子！”
    我趴在山坡的雜草叢裏，草葉紮得我臉頰發癢卻顧不得擦。望遠鏡裏，龍腹族村落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村子被武裝人員圍得水泄不通，黑壓壓一片。那些人全副武裝，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村民，沒人敢動彈。
    族長的情況最慘——被五花大綁在村中央的石柱上，頭發散亂，臉上血跡斑駁，嘴角腫得老高。再這麽下去，怕是命都要交代了。
    林隊一把搶走我手裏的望遠鏡，眉頭擰成了疙瘩。“看看這些人胸前的標誌。”
    我湊過去，黑衣人清一色的製服胸前繡著相同圖案——蛇與龍交纏在一起，下麵是燙金的英文“eterna”。
    “永生集團這幫雜碎動作夠快啊。”趙大寶抓起一把土，攥在手裏又鬆開，“咱們雪山那邊事兒剛完，這邊就出問題了。”
    “支援最快也得三小時。”林隊將望遠鏡塞進背包，語氣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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