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口，那裏三股力量正在互相撕咬，難受得要命。龍血熱得發燙，蟲核癢得鑽心，冰龍珠又冷得像冰刀切割。
    趙清娥遞給我一瓶水，遞來時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皮膚，她“嘶”地收回手。“你發燒了？”
    “沒事。”我沒接水，這三股勁撕扯得太厲害，喝什麽水都是白搭。
    趙大寶從包裏掏出本破爛不堪的古籍，紙頁泛黃，邊角破損。“路上我翻了翻族長給的這玩意兒。”他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彩色圖案，“六龍各守一方——火、水、土、風、雷、冰。龍腹族其實是火龍守護者。”
    “那雪山上那些人呢？”我問。
    “雪族，冰龍守護者。”趙大寶合上書，神情凝重。
    “等等！”林隊突然壓低聲音，指向村子中央，“有車來了。”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駛入村中，車身閃亮如新，輪胎碾過村中小路，揚起一陣塵土。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方臉大耳，戴著墨鏡，手裏還拿著文件夾，活像個成功人士。
    “誰啊這是？”我眯起眼。
    那人徑直走到族長麵前，居高臨下地說了幾句。族長抬頭啐了他一口。中年人不慌不忙掏出手帕擦了擦臉，冷笑著打了個響指。
    兩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按住掙紮的族長，第三個人掏出注射器，毫不猶豫地紮進族長脖子。
    族長渾身抽搐起來，皮膚表麵浮現紅色鱗片，眼睛變成金色，豎瞳森然可怖。更詭異的是，他掙斷繩索後沒有反擊，反而跪在那中年人麵前，額頭貼地，像條聽話的狗。
    “我操！”趙大寶一拳砸在地上，“他們在控製族人！”
    我剛要衝下去，胸口突然劇痛難忍，一股金色液體從我口中湧出。那液體落地即凍，變成閃光的冰晶。
    “啊——”我蜷縮成一團，冷汗浸透衣服。
    龍母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中響起：“三種力量正在撕裂你的身體，你快撐不住了。”
    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在心裏回應：“那怎麽辦？”
    “必須找到火龍，隻有集齊六龍之力，才能讓這三股力量達到平衡。”龍母的聲音漸漸微弱，“否則，你會爆體而亡。”
    “媽的，豁出去了。”我擦掉嘴角的金色血跡，強撐著站起來，“必須救族長，他是找到火龍的關鍵。”
    林隊歎了口氣，從包裏掏出幾個黑色小球：“煙霧彈，我去製造混亂，你們趁機救人。”
    “我跟你去。”趙大寶拍了拍胸口。
    “清娥在這接應。”林隊遞給趙清娥一把手槍，“會用嗎？”
    趙清娥接過槍，手有點抖。
    “來不及教了，扣扳機就行，瞄準點。”林隊簡單交代，轉頭對我倆說：“你們準備好沒？”
    趙大寶揮揮拳頭：“幹就完了！”
    我深吸一口氣，沒再壓製體內那瘋狂的力量，而是讓它們自由流動。龍血的灼熱，蟲核的蹭動，冰龍珠的寒意，全都湧向四肢百骸。
    我給林隊遞了個眼神，死命忍著胸口的撕裂般的疼痛。這回不強壓那三股混在一起的力量了，試著讓它們自行流動。
    “就這麽辦。”林隊掏出煙霧彈，甩了甩手腕。“三、二、一，上！”
    趁著白煙彌漫，我和趙大寶閃電般衝下山坡。村子亂成一鍋粥，黑衣人被搞懵了，槍聲劈裏啪啦響起來。
    我一頭紮進煙霧，直奔族長被綁的石柱。側麵幾個黑衣人舉槍瞄準，還沒扣扳機，我已經衝到跟前。左拳帶著滾燙龍鱗，右拳覆著金色蟲甲，兩下就撂倒了三個。
    “挺能打啊，小夥子。”
    剛才那個西裝男正往車裏鑽，回頭衝我假笑。
    “你們幹了什麽？”我扯住他領子，差點把衣服撕爛。
    “一點小小的基因激活劑罷了。”他擦擦臉上的灰，一點都不慌。“既然龍腹族人體內有龍血，那還不如物盡其用。董事長會很高興見到你這樣完美的龍蟲共生體。”
    背後寒毛陡豎，我猛地側身。還是晚了一步——利刃般的龍爪從背後刺穿我左肩，血立刻染紅了半邊衣服。
    族長那空洞的眼睛盯著我，瞳孔成了豎縫，皮膚上冒著紅鱗片。他猛地抽出爪子，呼嘯著又劈向我臉部。
    “族長，醒醒！我是來救你的啊！”
    我一邊躲閃一邊往後退，西裝男趁機上車跑了，搖下車窗喊了句“記得活捉”就揚長而去。
    族長攻勢越來越猛，我不敢還手，隻能左躲右閃。場麵越來越混亂，趙大寶那邊也被幾個打了藥的族人纏住。
    龍血共鳴——腦子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豁出去了。我猛地停下，舉起雙臂，徑直迎上族長的龍爪。
    龍爪刺穿胸口的劇痛險些讓我昏死過去。忍著徹骨的疼，我死死抓住族長的手腕不放。
    “族長…跟我…共鳴！”
    我咬緊牙關，催動體內的龍血，順著傷口灌入族長體內。兩股龍血交匯碰撞，族長渾身一震，眼中那層金光開始劇烈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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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族長發出野獸般長嚎，眼中金光褪去，混沌散開。
    “小兄弟？我這是…”族長愣住了，低頭看見自己的爪子還插在我胸口，整個人嚇得麵如土色。
    “成功…了…”
    眼前一黑，我朝地上栽去。
    “快來人！扶住他！”趙大寶急切的喊聲成了最後聽到的聲音。
    “他媽的這碗藥，苦得跟喝馬尿似的。”
    我罵罵咧咧把碗放下，渾身酸疼。三天了，我躺在龍腹族的木屋裏，胸口的傷雖然止住了血，但那股撕裂的痛感更強了。龍、蟲、冰三種力量在我身體裏鬥法，一會兒龍血躁起來，一會兒蟲核發狂，一會兒又是冰珠泛寒。
    “快死了吧你。”趙大寶靠在門框上，嘴裏嚼著什麽。“族長給你嵌了塊龍血石，才把你拉回來。”
    “永生集團…”我試著坐起來，結果牽動傷口又是一陣抽痛。“這幫狗娘養的到底想幹嘛？”
    林隊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份地圖。
    “按照族長的情報，最近的封印點在那座活火山。火龍就藏在裏麵，跟雪山那個情況差不多。”
    “啥時候出發？”
    “你還有臉問？趕緊好利索了再說。”
    趙清娥端著碗走進來，裏麵飄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族長特意熬的藥，說能穩定你體內那三股力量。喝了。”
    “有啥用？我都快被扯碎了。”
    “不喝也行，你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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