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不可能，才證明這的價值！”
    她轉過身，掃過我們每個人。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違背常理的地下河網，匯聚地脈能量的‘水龍’，河床深處的神秘金屬物……這一切都說明，這裏絕不尋常！這很可能就是韓教授畢生尋找的‘地脈節點’！甚至可能運用了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失落技術！”
    她深吸一口氣。
    “我們不能因為危險就放棄！韓教授的遺願，那十億基金的意義，還有我們一路追尋的真相，可能就在下麵！”
    “可這太冒險了，韓組長！”一個隊員扛不住了，聲音發顫，“這跟送死有啥區別啊！”
    “是啊韓姐，命就一條！”趙大寶找到組織了，趕緊跟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咱們……”
    話沒說完，沒人接茬。
    風刮過，卷起沙子打在車身上，劈啪作響。
    幾個人僵在那兒，進退兩難。
    一邊是下麵那要命的未知，另一邊，是可能解開一切謎團的誘惑。
    就在這當口，越野車引擎蓋上，那個加密通訊器，又響了。
    嗡——嗡——
    聲音不大，在這死寂的戈壁灘上，卻格外刺耳。
    還是短信，還是玄空大師那個號。
    韓芷晴一把抄起通訊器，劃開屏幕。
    幾行字，還是那股子雲裏霧裏的調調：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河道為鎖，龍息為鑰。悟其律動，方可入門。強闖者，溺！”
    韓芷晴盯著屏幕，指尖無意識地在冰冷的金屬外殼上劃過。
    “河道為鎖……龍息為鑰……”她低聲重複，像是在拆解一個複雜的密碼。
    “悟其律動……入門……”
    她猛地轉過身，看向那個黑黢黢的圓坑，又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玄空大師是說……”她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敲得很實，“進去的法子，跟這些暗河有關？還有你感覺到的那種能量跳動？”
    “不能硬闖，得找到規律？或者說……鑰匙？”
    韓芷晴捏緊了那個冰冷的通訊器，指節都有些發白。
    “河道為鎖，龍息為鑰……”她嘴裏念叨著，人卻直勾勾地看著那個黑不見底的圓坑，“悟其律動，方可入門。強闖者，溺！”
    這幾個字，像幾塊大石頭，壓得我們幾個喘不過氣。
    趙大寶臉都白了：“鑰匙？嘛玩意兒鑰匙？這老神棍說話跟繞口令似的！還龍息？上哪兒找龍去？”
    “他的意思，”韓芷晴抬起臉，掃了我這邊一下，“進去的路子，跟這些地下河的某種規律有關。還有子程感覺到的那種能量跳動。”
    林隊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規律？水流速度？還是那要命的心跳？”
    “不清楚。”韓芷晴搖頭，“但他警告了，不能硬來。硬闖，就是掉水裏淹死。”
    “那還磨蹭啥！”趙大寶一聽不用玩命，膽子好像肥了點，“大師肯定有轍！韓姐，你再問問他唄！”
    韓芷晴沒搭理他，隻是看著圓坑，又低頭看看手裏的通訊器，似乎在權衡。
    放棄？不甘心。
    硬闖？找死。
    等玄空大師再給點提示？那老頭說話跟打啞謎似的，誰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就在這僵持的時候，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從天邊滾了過來，越來越響，打破了戈壁灘要命的安靜。
    “什麽聲音？”林隊反應最快，猛地抬頭，手裏的槍握得更緊了。
    我們都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
    天邊，一個小黑點飛快變大，頂著漫天風沙，直衝衝地過來了。那輪廓，竟然是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重型直升機！
    螺旋槳攪得黃沙漫天，那股氣流壓得人幾乎站不住。直升機懸停在離我們幾十米外的空地上，慢慢降落。
    艙門打開，卷起的沙子劈頭蓋臉，嗆得人睜不開眼。
    一個人影，在兩個穿著黑色勁裝、氣息沉穩的隨從護衛下，從機艙裏走了出來。
    是玄空大師！
    他穿一身簡單的灰色布袍，手裏拿著個黃銅羅盤，樣式古老，上麵刻滿了看不懂的星鬥符文。他臉上淡淡的，沒什麽波瀾，那份平靜，哪裏像是空降到這凶險的無人區，倒像是自家後院溜達。
    他居然親自來了！
    玄空大師直接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對我們幾個，還有地上那些現代化的探測儀器，看都沒多看一眼。他走到那個圓形凹坑邊上，停了下來。
    他低頭看了看坑底，又舉起手裏的羅盤，對著坑口比劃。羅盤上的指針輕輕抖動，發出細微的嗡嗡聲。他閉上眼，手指快速撚了幾下，嘴唇微動，像是在念叨著什麽。
    整個過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老和神秘。
    過了好一陣，他才睜開眼，收起羅盤。
    “此地，”玄空大師轉過身，聲音不高，卻清清楚楚傳進每個人耳朵裏，“乃千年難遇的‘九龍回首’之局。地脈靈氣在此匯聚、衝撞、交融，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能量奇點。”
    “能量奇點？”韓芷晴往前走了一步，語氣裏全是探究，“大師的意思是，這裏的地質異常，包括那些不合常理的地下河，都和這個……能量有關？”
    “對。”玄空大師點頭，“強大的地脈能量，並非用蠻力破壞了這裏的物理規則，而是將其引導、利用到了極致。”
    他指了指腳下的地麵：“這股能量，形成無形的氣場，穩固了看似脆弱的地層，強行約束、引導周圍百裏的地下水脈，匯聚、盤旋於此，才形成了你們探測到的穩定水係和這處深層空間。”
    “至於你們感覺到的‘心跳’，”他停頓了一下，“正是這個能量奇點，與大地深處的主脈絡，交換能量時產生的律動。一呼一吸，就叫‘龍息’。”
    這番話，聽得我們幾個都愣住了。能量場改變地質？約束水脈？這他娘的跟聽天書差不多。
    “大師，這……”林隊聽得腦子有點轉不過彎，“這也太……”
    玄空大師似乎料到我們的反應。他朝身後一個助手示意。
    那助手立刻從隨身帶的箱子裏，拿出一個造型古怪的儀器，像個裝了很多天線的金屬探測器，但看著要複雜精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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