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八百買個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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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生麵無表情地伸出一隻手,嘴唇微啟,輕聲吐出了一個數字:“八百。”
    我和安子聽到這個價格,都不禁愣住了。倒不是因為這價格太貴,而是因為這先生伸出了五個手指頭,可他說的卻是八百,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我心中暗自嘀咕,這不是明擺著騙人嘛!我趕緊用手肘偷偷捅了一下安子,示意他別買,這東西肯定是假的,就是個忽悠人的玩意兒。
    然而,安子此時卻像是病急亂投醫一般,完全沒有猶豫,二話不說就把八百塊錢通過手機轉給了那先生。
    看到安子如此爽快地付款,那先生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竊喜。他隨即站起身來,快步走向院子裏的那個倉房,說是去給我們拿朱砂。
    我見安子也緊跟著那先生出去了,便沒有再跟過去。待他們兩人都離開房間後,我連忙走到櫃子前,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我就從櫃子裏翻出了好幾樣東西。其中有一遝黃色的符紙,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還有一串用桃木串成的手串兒,散發著淡淡的木香;而在手串兒的底下,壓著一枚三角形的護身符。
    我拿起那枚護身符仔細端詳,從外表上看,它確實像是個真東西,而且還是個六丁六甲護身符。
    “噔!噔!噔!”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心裏不禁有些緊張。
    我迅速瞥了一眼窗外,確定是他們拿完東西回來了。
    於是,我手忙腳亂地將符紙、手串和護身符一股腦兒地塞進兜裏,然後像閃電一樣迅速清理現場,把所有可能暴露我剛才行為的東西都藏好。
    當先生推開門走進屋裏時,我已經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裏,悠閑地玩起了手機。
    我抬起頭,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口問道:“怎麽樣?東西都拿齊了嗎?”
    “拿完了,咱們走吧。”先生回答道。
    我點點頭,跟在他們身後準備離開。
    走到院子裏時,安子突然指著那輛嶄新的大眾汽車說:“先生,這輛車是剛買的吧?前天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先生得意地笑了笑,點頭承認道:“是啊,以前那輛老捷達太舊了,正好昨天有時間,就去城裏提了這台新車。”
    我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真的,你們這行可太賺錢了,後院種兩盤葫蘆,秋天一賣就能換台大勞了吧。”
    這位先生卻像個大蘿卜一樣,臉不紅心不跳,站在那裏嘎嘎直樂,似乎對我的嘲諷毫不在意。
    安子見狀,連忙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別再亂說話,然後拉著我匆匆走出了院子。
    回家的路上,安子突然提議帶我去一戶老農家看看。
    他說那戶人家養了很多雞,我們可以去跟他們談個好價錢。
    於是,我們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到了老農家門口,安子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和藹可親的老農出現在我們麵前。
    安子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們的來意,老農熱情地邀請我們進去。
    進入院子後,我看到一群雞在院子裏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
    這些雞看起來都很健康,羽毛光亮,冠子鮮紅。
    安子和老農開始討價還價,最終以每隻雞 100 塊的價格成交,我們挑了三隻毛亮冠子紅的雞。
    選好雞後,安子讓老農幫忙把雞殺了。
    老農熟練地拿起刀,幾下就把三隻雞處理好了。
    三隻雞的血被收集在一個葫蘆裏,看著那滿滿一葫蘆的雞血,老農好奇地問我們要這些雞血做什麽。
    安子笑著回答說:“我們在玩行為藝術呢!”
    老農聽後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三隻雞處理好後,已經是晚上 10 點多了。
    我和安子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時,發現老一輩的人都已經睡著了,隻給我們留了一盞外屋地的燈。
    簡單洗漱後,我和安子上了炕,準備先躺一會兒
    忙碌了一整天,我們都感到有些疲憊不堪。
    安子躺下沒多久,呼吸就變得平穩了,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我卻毫無睡意。
    我瞪著眼睛,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越來越深,周圍一片寂靜。
    我看著身邊熟睡的安子,心想他可能也是精神和肉體都非常疲憊了,所以才這麽快就睡著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
    終於,我決定不再等待,打算起身推醒安子,邀請他一起行動。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聲響突然傳入我的耳中,這聲音來自東屋的門。
    那並不是很大的響動,而是一種輕輕的、“吱呀”聲,就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門,不想讓它發出太大的動靜。
    我剛剛看過手機,現在大約是淩晨 130 左右。
    如果隻是正常起來上廁所,誰會這樣小心翼翼地開門呢?
    一般人肯定會直接“嘩啦”一聲拉開門,然後迅速解決完問題再回去睡覺。
    所以,這個人如此這般地開門,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那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正朝著我這邊走來。
    當走到門口時,聲音突然消失了,仿佛那個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偷聽著我們是否已經入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足足有五六分鍾之久,那陣腳步聲才又重新響起,而且聽起來像是朝著門口挪動。
    接著,我聽到了一些其他的聲音,似乎是那個人先去了一趟倉房,然後才朝著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安子,這哥們睡得已經夠熟了,我也決定不叫他了,起身穿鞋套上衣服也追出去。
    我跟那個人始終保持著100米距離,他長什麽樣我看不清,隻能看到肩膀上好像扛著一把鐵鍬。
    這大半夜扛著鐵鍬,你要再說個四川話,我以為你是馮寶寶了,深更半夜一個人扛把鍬往山上走,你不可能是做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