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越來越看不懂劉豔了。
    不過劉宇辰說他不信這些，隻是感覺看到這泥塑的時候，有點怪，就拍了一張。
    “別信這些！”我將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將手機還給他。
    轉身就下樓找蘇秦，將照片給他看。
    他一時也嚇到了：“這像是什麽祭祀吧？”
    這種東西，我們倆都沒見過，隻能拿回去給老爺子看。
    加上大家對我忌諱，喪事也不好辦，我在靈前上了香後，就準備走了。
    在我打著火時，劉宇辰穿著麻衣下來了，沒有看我，而是拿著香，遞給來吊唁的人。
    看樣子，也是振作起來了。
    我開著車，也鬆了口氣。
    路上蘇秦一直在查資料，卻並沒有查到什麽。
    到了聞謙單位，把這照片給老爺子看，他也搖頭：“這也沒聽說有什麽神，是這樣的啊？”
    一聽我說，可能是地羊鬼。
    他立馬正色搖頭：“胡說！身上帶蛇的，不管是持蛇、環蛇、珥蛇，大小都有個神位的。”
    “蛇乃上古巫族的代表，感通於自然。所以你看女媧伏羲都是人首蛇身，其他世界神話的創世神，也都和蛇有關。”
    “這些神帶著蛇，一來是借蛇通感自然，二是對創世神表忠心！”
    “你這怎麽可能是地羊鬼！不是長羊角的就是地羊鬼的！”
    我和蘇秦一時麵麵相覷，可不是地羊鬼，又是什麽？
    明明舅媽確實五髒化木石了啊，還是老白提醒我是地羊鬼的！
    正好天色晚了，老爺子不經餓，招呼我們先吃飯。
    等他回家，查查資料，問一些那些老不死的，看能不能查出來。
    吃飯時，蘇秦就把那張傳單遞給老爺子，把我們計劃說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後，就不太喜歡和人相處，聽說要去這麽多人的地方，還是挺抗拒的。
    但蘇秦再三強調那十二個顱骨上刻的字，以及我的魂魄如果被召到顧容卿那具身體裏的危害。
    老爺子再不願意，大局觀還是有的，隻得豁出老臉去。
    蘇秦怕他反悔，立馬掏出手機給我奶奶打了電話。
    她原先還不同意：“行雲還沒醒，我去領個雞蛋做什麽。”
    “我們村也有啊，發雞蛋，發雞仔子。然後說什麽子女不孝順，誰誰誰三個兒子餓死了，誰誰誰癱瘓在床，沒人管，都長蛆了。”
    “子孫不可靠，錢財不重要，隻有健康最重要。讓我們為了自己的身體，買保健品，買什麽儀器……”
    我在一邊聽著，沒想到奶奶居然都知道，還說得這麽順，一時也挺詫異的。
    我們村也有這種的吧？
    我怎麽不知道，奶奶什麽時候去聽過課？
    最後還是蘇秦開口：“這個不隻是洗腦，還搞什麽邪教，我家老爺子，您知道的，不適合打探消息，這不就請您一起去！”
    又再三保證，他會帶人去照顧“施行雲”，奶奶這才答應。
    那發雞蛋的時間特別早，六點半開始，八點散場，估計是怕被查，避開了人家的上班時間。
    約了時間去接奶奶，蘇秦這才掛了電話。
    有些無奈的看著我：“老太太還是記掛你的，就是認錯了。”
    第一次認錯，可以理解。
    現在一直認錯，我就怕她心理清楚的知道了我的身世，不願意醒過來！
    可為什麽是顧容卿？
    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胡亂把飯扒拉完，就回昨晚那個宿舍睡覺了。
    睡前去看了一眼阿蓮，工作人員說她一直在睡，可能是藥效，也可能是意誌消沉了。
    我進房間，剛洗漱好，蘇秦就敲門進來了。
    還拎了張折疊床，拎了一堆東西。
    一進門就開始點蠟燭：“我給你點個七星護魂燈，給你守著，別讓你被招走了。”
    “這蠟燭，還是不如你家的長明燈。真的是可惜了，冥淵現身那晚落在蛇形山，蛇君也沒給你拿回來。”
    他還真是嚴肅認真啊！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馬上就要點完了。
    還是開口道：“你陪我去一趟蛇形山吧，要不明天又沒空。”
    “去看你家蛇君？”蘇秦將手裏點著的蠟燭吹滅。
    “去問一下那個泥塑的事情。”我將頭發挽起來。
    點了點左手臂彎：“順帶看一眼柳仙。”
    蘇秦認命的點頭：“那你開車，我睡會。”
    聞謙對我們不太管，打了個招呼，知道我們去向就沒多問。
    等我到蛇形山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蘇秦真的睡了一路，還打鼾了。
    最近連軸轉，真是辛苦他了。
    我開的是顧容音的車，是可以過警戒線的，就直接開到了平台那裏。
    祭壇還在，不過可能因為要長時間鎮守，居然多了幾部房車。
    遠遠的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還夾著落花洞女們歡快的笑聲。
    蘇秦直接被香醒了！
    吞了吞口水，往外看了一眼：“你不是說，顧容音視死如歸，要以身鎮蛇嗎？那她們這燒烤、篝火、唱跳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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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接趴車窗，又指了指一邊一輛房車：“咖啡、奶茶、檸檬水，豆花、果汁、各種熱飲。”
    “人家連餐車都搞來了，還圍爐煮茶，這是來露營的吧！”
    在圍著柳仙的不遠處，搭了個特大的天幕，拉了彩燈，擺著桌子。
    顧容聲和辰化雨，正在圍爐煮茶。
    顧容音正在那輛改成餐飲車的房車前，點著單！
    那餐車裏，搖著奶茶的卻是個落花洞女，連搖邊用苗語興奮說著什麽。
    一身苗銀，隨著晃動，映著彩燈，鮮活有力。
    明顯快活得很！
    蘇秦指了指長出四根枝條的柳樁，又拍了拍自己的斷臂，指了指我：“你怎麽跟我說的？柳仙快枯敗死了，蛇君化蛇盤護著，寸步不離！”
    “我們倆在外麵跟兩隻老鼠一樣亂竄，覺都沒得睡，明天早上五點多就得起來！他們呢？”
    仰天哀嚎了一聲：“怎麽就我命苦！”
    “施行雲，你想喝什麽，我給你搖！”顧容音這會興奮的抱著那搖奶茶的罐，遠遠的朝吆喝。
    “檸檬水吧！”我應了一聲。
    “那帥氣的蘇少主呢？”顧容音立馬興奮的去拿檸檬。
    蘇秦被哄得眉開眼笑：“我喝咖啡。”
    我走到桌子那邊，看了一眼上麵的烤爐，還別說，紅茶煮得滋滋響，裏麵還放了些薑絲、梅子，挺養生的。
    顧容聲給我們拎了椅子，倒了茶：“這些落花洞女很少出山，柳仙複活了，就慶祝一下。反正不能走，過得舒服點吧。”
    一邊辰化雨不明所以的笑了一聲。
    他們倆這麽坐著，就有點怪。
    蘇秦很自覺的不坐過來，跑到燒烤那邊和落花洞女跳舞、吃燒烤去了。
    我剛坐下來，顧容音就端著檸檬水過來了。
    高腳玻璃杯，邊上插了朵漂亮的花和一把小傘。
    興奮的放我麵前：“嚐嚐，我親手做的。”
    別說，還真有點怕她毒死我！
    “咳！”顧容聲連忙咳了一聲，點了點餐車道：“這是旁邊景區的，我連車買了後，開過來的，材料都是衛生的。”
    一邊辰化雨直接伸手端過去，湊在杯邊，喝了一口。
    再次遞還給我：“酸酸甜甜的，還行，喝吧。”
    本來就有點尷尬的場麵，就更尷尬了。
    顧容音笑了笑：“蛇君給你試毒了。”
    我再不喝，就有點不給麵子了。
    拎著吸管，喝了一口。
    這才將舅舅家的事情說了，然後拿出那張照片，遞到辰化雨麵前：“所以想麻煩蛇君幫我看一眼，這是不是地羊鬼。”
    地羊鬼太過奸詐狡猾，有關它的記載都不多。
    長相描寫，也有一定的出入。
    辰化雨接過看了一眼，眉頭緊皺。
    轉眼看向蛇形山：“怪不得劉豔蛇葬，這麽大反應。原來是祭了羊頭蛇擺！”
    “什麽是羊頭蛇擺？”我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來頭不少。
    辰化雨卻將手機遞給我：“這個你查不到，讓蘇老爺子也別查了，再查下去會出事。這種上古巫族，最是通靈，你不要再回想它的樣子，讓你那個表弟也忘了！”
    我還要再說什麽，辰化雨卻朝我伸手道：“篝火正旺，我教你一個巫舞吧，說不定能用上。”
    跟著不管我願不願意，一把將我拉起來，往火邊去了。
    辰化雨拉著我站在篝火邊，身上外袍長袖一揮。
    我穿著的那件外袍，也跟著一揮卷，拉著我的身體跟著他動了起來。
    果然，蛇君這件外袍，不隻是禦寒這麽簡單。
    蛇皮所化，裹在我身上，我整個人就是他的提線木偶。
    身體每一處，都不由自主的跟著辰化雨的舞步走動，連腰肢扭多少，肩膀聳多高。
    更甚至脖子，是左偏，還是右扭，都由這件外袍拉扯著。
    這種祭祀的巫舞，大開大合，動作暗合天地萬物。
    隨著我和辰化雨跳，旁邊落花洞女也跟著參與了進來。
    夜風呼呼，我左手腕間的柳條迎風飄揚。
    而原本隻剩到膝蓋的老柳樁，居然一點點往上長，瞬間變成了參天大樹，柳葉垂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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