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嗜血生紅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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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老柳長得遒勁粗壯,柳條垂落,在夜風中拂動著齊腰的雜草,辰化雨才帶著我停了下來。
我詫異的看著自己左手腕拂動的柳條,宛如靈蛇般在柳樹垂落的柳枝間遊轉。
宛如一個回歸族群的孩子……
夜風呼嘯,不遠處的蛇形山裏,有著什麽低啞的嗬笑聲傳來。
意味不明,卻帶著一股壓迫感。
辰化雨握著我左手腕,在掌心輕輕一點,那根柳條複又縮了回去。
他拉著我,走進柳條垂落的幕簾之中,將我的手摁在樹幹上:“顧陰生來過了。”
所以,老柳能重新活過來,真的是顧陰生做了什麽。
可就算隔著樹皮,掌心依舊能感覺到柳樹內裏是空的,生命力也沒有看起來的這麽蓬勃。
我轉眼詫異的看向辰化雨:“柳仙到底是什麽?”
“蛇仙,自古就稱柳仙。”辰化雨摁著我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感覺到了嗎?”
我點了點頭,卻不敢明說。
“我還得守在這裏。”辰化雨這才放開我的手。
指尖輕卷著柳條:“這蛇形山變化太大,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一旦我查明了,不會瞞著你的。”
可他知道的,也不會告訴我。
比如那個羊頭蛇擺。
蛇君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他以一族之君,都叛了族……
我在他心底又能占幾分。
當下點了點頭:“好。”
可腦中卻又不由的閃過那心偶引的煉製方法。
如果給辰化雨下情蠱,他會不會受我控製?
“顧容聲……”辰化雨又要說什麽。
外麵卻傳來蘇秦的聲音:“施行雲!施行雲!”
辰化雨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我進來的,如果不是要緊的事,蘇秦不會急著叫我。
“想來顧總和蛇君已經談好了,我會和他們兄妹好好合作的,請蛇君放心。”我輕點了左臂彎。
有這根柳條在,顧容音也不會再對我做什麽了。
伸手拂開柳條出去,就見蘇秦握著手機。
有點無奈地道:“這柳條隔絕了信號,你手機打不通。”
“怎麽了?”我生怕再出什麽大事。
蘇秦朝我晃了晃手機:“你舅舅打電話來了,說你媽一個朋友,來給你舅媽上香,說你媽留了話給她,讓她順便找你。”
“劉豔的朋友?”我一聽,腦中立馬閃過那個羊頭蛇擺。
這東西好像有什麽特殊的魔力,打見過後,隻要想起,眼前就會自動閃過它的樣子。
粗糙的人臉羊頭、纏轉而上繞於彎曲又角的蛇身,吐出的分叉蛇信。
似乎隻要看到,耳中就會響起“嘶嘶”的吐信聲。
看樣子,劉豔真的知道很多東西。
我和蘇秦隻得又認命的離開,他還有點念念不舍的看著這露營的場地:“我也想留在這裏鎮守。”
“她們這麽快活,是因為視死如歸了。”我倒著車,瞥著又在開心搖奶茶的顧容音。
奶奶有一段時間,總認為自己要死了,就把舍不得吃的、穿的,全部都搞了一遍。
還燙了很誇張的頭發,買了便宜的化妝品,要自己化妝。
說死前,多活一天是一天,就該開開心心的。
顧容音她們,現在也是這樣的想法。
等車子開遠了,夜幕之中,蛇形山的山脊,宛如一條漆黑的巨蛇。
藏於暗處,好像隨時都會張嘴,將那小小的營地吞入腹中。
等舅舅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
靈堂很熱鬧了,外麵支了桌子在打牌。
我的身份,讓很多人都忌諱,就給舅舅打了電話,讓劉豔那個朋友到車上來說。
沒一會,就見一個上麵穿著件黑色蓬鬆毛鬥篷,下麵光腿神器,配豹紋齊臀小短裙的女人往這邊走。
因為是來參加葬禮,並沒有化妝,但五官依舊明豔,帶著一股子不太好惹的氣息。
到了車邊,直接拉開車門,坐在後座,濃鬱的香水味立馬充刺著整個空間。
還自己介紹,就先摸出根煙:“不介意吧?”
“介意!”我扭頭看著她。
可能是開過眼角,做過醫美,麵相和骨相有點不太相同。
但整體上,還算溫和。
“哼!”她捏著煙,沒點火,幹吸了一口:“和劉豔說的一樣,臭脾氣。”
她們這種人,太過溫和,就會像阿蓮一樣,任人宰割,所以總會先露出刺,自我保護。
“她讓你帶了什麽給我?”我看了一眼又開始睡眼惺惺的蘇秦,也感覺有點困。
“她說你家祖傳做白事,你跟你奶奶學了很厲害的本事,是不是真的啊?”她倒還反問我。
我挑眉看著她:“下車!”
劉豔有沒有帶話,還不確定。
可她這樣子,明顯是有事,卻又不信任我,要先壓一壓,試試手段,才肯明說。
不說我現在沒空管這些事。
就算有,這種不太信任的,後續也不太好處理。
隻能先聲奪人,將她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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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了?”她還含著煙,朝我挑釁的看了一眼:“你長得跟劉豔一點都不像。”
我和劉豔確實不像,村裏人說我也不像施紹。
但這種顧左右而言他,又表明她和劉豔的關係,又證明她的事不小。
我沒再搭話,研究著車載音樂。
這車我可能還要開一段時間,總得多熟悉。
還別說,顧家真的有錢,顧容音這車性能很好,音箱效果更是不錯。
等舒緩的音樂在車內響起,外麵不時有著哀樂幽幽傳來,夾著幾聲贏麵的吆喝,和看客們的大笑。
有些違和,卻又似乎是人生百態。
那女的等了一會,見我沒有再說話。
歎了口氣,將銜著沒點的煙揉碎丟出窗外:“最煩你們這種喜歡冷暴力的人了!”
嗬!
她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沒冷暴力她,就是不想再理她。
蘇秦都靠著窗,睡著了,也是不想理她。
這種就得她自己破了心防,開口說,才能說上五分真的。
要不然我們問,十句話裏,有一句真的,都算良心。
她低低的罵了一句粗話,猛的將漆黑的鬥篷給脫掉,轉過身,將後背對著我。
帶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恨意:“劉豔說你很會處理屍體,那這個你處理得了嗎?”
車內燈光並不明亮,隨著她那一脫,濃鬱刺鼻的香水味擴散開來,還夾著其他什麽的味道,我鼻子一癢。
一邊抽紙巾揉著鼻子,一邊扭頭看去。
不過粗粗一眼,我瞬間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隻見那雪白的後背上,長著一叢帶著荊棘的血紅玫瑰。
不是紋的!
就是長的!
因為長期壓在衣服下麵,花枝半轉,葉片脈絡上的刺,還倒紮進皮肉裏。
不過上麵的花卻紅得嬌豔欲滴,就在脫下衣服時,還蹭掉了一片花瓣,更有一片半掛著。
這嬌豔鮮紅的玫瑰無香,更泛著一股濃鬱腥臭的血腥味。
就像大夏天的正午,擺著祭祀的雞血,在太陽下灑久了,那種血液腐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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