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婆婆的事情前，我們就把目光放在了那個老年養生會所了。
    可後麵接連出事，這事就停了。
    剛才阿夭提及“萬物歸一”時，我腦中閃過的就是那養生課裏的畫麵。
    蘇秦這會也知道事情與那裏脫不開幹係了。
    一拍手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龍潭虎穴！走！”
    “那要不要什麽布置？”019立馬興奮了起來。
    朝我道：“要我安排特勤人員，在下麵布控嗎？一鍋端還是釣魚？”
    “都不用，我們就去摸摸底。”我看著019那一身的正氣，也有點發愁。
    可能是單位涉及的戾氣太重，聞謙挑選組員的時候，都是這種精英、正氣的，這種去養生會員，人家一看，就知道是要去一鍋端的。
    事沒查到，倒先驚到了。
    生怕019有異樣的猜想，我忙道：“你先按原先的計劃順著丁婆婆的線進行排查，注意她那三個兒子，再幫我一個忙。”
    我總感覺這些明麵上的事情，隻是用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就怕再暗度陳倉。
    朝019道：“我發個地址給你，你幫我盯著點。”
    等我轉過去，019臉上立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蘇秦有些疲憊，已經沒心思管這些了，朝我擺了擺手，拉著劉宇辰就往外走。
    等我安排好019出來時，蘇秦靠在車窗邊上，正揉著眉心。
    劉宇辰倒是好奇寶寶一樣：“那個陰煞淫蛇，倒底怎麽回事？和我爸有什麽關係？”
    “你坐好。”我對他有點頭痛。
    直接抽出鋼尺，對著他掰著車座的手背“啪啪”就是兩下。
    他痛得“啊啊”大叫，手背肉眼可見的腫起了，滿是不服的瞪著我。
    “再鬧騰，亂說話，我抽你！”我將鋼尺插回去。
    指著後座：“好好坐著，小心跟著蘇秦，要不然你小命保不保得住，我可不管。”
    鋼尺雖是軟的，那兩下抽得皮肉紅腫，卻不傷筋骨，倒也夠給他長記性了。
    劉宇辰眼中還有強氣，可和我對瞪了一會後，發現瞪也瞪不過我，隻得嘟氣縮角落裏了。
    我這才發動車子，朝蘇秦道：“那領雞蛋的地方，就在老菜市場樓上。”
    和藏屍的冷庫，就是一個地方。
    冷庫那邊賣生鮮，養生會所隔著一條巷子，周圍就是賣日用品和調料的。
    “嗬，他們還挺省事。”蘇秦重重的捏了下眉心。
    幽幽地道：“你讓019盯著哪裏？”
    “那個棋牌室。”我將車子啟動，慢慢開出去：“總感覺那裏會出事。”
    那個棋牌室，是我們順著阿蓮的線，找到的第一個集中點。
    分散出了好幾件事，魚龍混雜就算了，可失蹤了好幾個人，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顯得古怪。
    蘇秦也點了點頭：“確實。”
    “你先睡會，到了叫你。”我見他神色太不好了。
    拍了拍背包：“裏麵有眼罩，自己拿。”
    “嗯。”蘇秦也沒有拒絕，掏出眼罩，蒙上就不說話了。
    “你對他，比對我都好。”劉宇辰不服氣的嘟囔聲又傳來了。
    我從後視鏡瞥了他紅腫的手背一眼，他又縮回去。
    果然，還是得記打。
    聞謙這單位所取的位置很好，算是市郊，可無論到哪，都挺方便的。
    我把車開到老菜市場旁邊的巷子裏停好，然後將身上的衣服揉了揉。
    等衣角皺巴巴的後，這才伸手將蘇秦的衣服也給揉皺。
    朝劉宇辰道：“自己揉啊。”
    這位大少爺，還彈著紅腫的手背，帶著不甘的看我。
    見我抬眼，忙豎著五根手指去揉衣服：“這是做什麽？”
    “扮衰。”我沒心思跟他解釋太多。
    等揉好後，拍了拍蘇秦的肩膀：“醒了。”
    蘇秦這才取了眼罩，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衣服，朝我笑了一下。
    我這才扯出劉宇辰，給他的衣服也扭了幾把。
    也沒拿背包，將要用的東西，放到身上，塌肩縮手的，示意蘇秦跟上。
    他倒不用裝什麽，右手打著石膏，滿臉疲憊。
    劉宇辰脫陽太重，雙眼黑青，還胡子邋遢的，一臉衰樣。
    這會菜市場也沒有太多的人了，隻有三三兩兩的人群走過，不像上次冷庫，人擠人。
    我摸準了那養生會所的位置後，徑直往樓上去。
    那地方以前可能是個大賣場，兩三百平的地方，掛了個簡單的藍底白字的牌子。
    名字倒是取得挺高大上的，也挺熱鬧。
    裏麵用簡易的板子隔出幾個單間，入門處放著張書桌，擺著個“領雞蛋請先登記”的牌子。
    桌後坐著個四五十歲的胖嬸，正和三四個老太太說著什麽。
    其中一個說得眼淚汪汪的，拉著她的手，不停的感慨。
    見我們進來，全都抬頭，警惕的看向我們。
    我沒理她們，往裏麵又探了探頭。
    果然有個“活動室”，不過沒什麽拉二胡的了，幾個老爺子正在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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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做莫子啊？”那中年胖嬸朝我吆喝了一聲。
    我舔著臉，露了個笑：“你們這可以領雞蛋啊？我們可以領嗎？”
    劉宇辰立馬不可置信的瞥著我。
    蘇秦推了他一把，也跟我一樣，憨著臉笑。
    那胖嬸先是打量了我們三個幾眼，嫌棄的掃過我們皺巴巴的衣服。
    又瞥著蘇秦吊著石膏的右臂，尤其是他已經蹭得發黑的紗布，又露出幾分嫌棄。
    最後落到劉宇辰那明顯很“衰”的臉上，一雙三白眼，輕輕抬了抬。
    卻沒有拒絕，隻是露出為難的神色。
    低頭看著那個眼淚汪汪的老太太：“陳姨，你們先進去，我和他們解釋一下。”
    “有莫子好解釋的。”那個陳姨揉著眼睛。
    沒好氣的瞪著我們：“進來前沒看到嗎，這是老年養生會所，是給我們老年人撥款補助的。”
    “你們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好意思來！”
    我盯著那陳姨，隻是嗬嗬的笑了笑：“那我看看。”
    說完，朝蘇秦打了個眼色，直接往裏走。
    “哎……”胖嬸這會急了，忙站起來攔我們。
    可她身形再壯，也沒蘇秦高大，腳下也沒這麽靈活，哪能攔得到我。
    劉宇辰這會也反應過來了，也幫著拉擋著：“我哥的手斷了，你們別碰他，萬一傷著了，算你們誰的。”
    陳姨立馬就嚷著心口痛，要躺下了。
    倒是各有各的招，挺混亂的。
    我趁機往裏走了走，其他倒還好。
    就是在其中一個老太太伸手來扯我時，左手不小心拂過牆角種著的盆栽，突然左臂彎一陣刺痛，我就知道，找到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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