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問題一出，譚詩怡那畫著上挑眼線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跟著臉上複又露出那種滾刀肉般的無所畏懼：“那你可以賭啊！”
    她將手機往胸口一塞，還朝我挺了挺胸，掃了我一眼。
    臉上帶著自傲的得意：“他們讓你來撈我，肯定是知道我手裏有東西，還能威脅到他們的。”
    “以前死了那麽多個，他們都沒帶怕的，現在周若雲死了，他們就怕了。”
    她越說越憤恨，冷冷地道：“他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浪費呢，把學生妹騙到診所，先是玩弄。”
    “弄大了肚子，就用來賣貨。也不知道那些玩大學生妹肚子的大佬們，如果知道自己的種，變成了補品會怎麽想。”
    她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也流過兩次，一次就是和你視頻裏看到的那樣。”
    “可我懷孕的那段時間，隻陪了一個人，那個孩子，我知道是誰的，我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說，如果我告訴那個你們二老板都要討好的人，他的種，變成了別人進補的補品，會怎麽樣？”
    我腦袋再次嗡嗡的響。
    也就是說，在德貞診所，這變成了一條線。
    一條無論怎麽樣，都不會虧，卻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線！
    引女學生進入診所，無論能不能得手，至少先把診費賺了。
    進入診所後，先是進行一個篩選。
    無論是周若雲，還是譚詩怡，長相都很不錯。
    下一步就是被診所掌控，成為玩物。
    拍錄像，一是可以進行盈利，二是可以進一步掌控這些女生。
    再一步肯定會懷孕流產，變成進補的食材。
    借著青春長駐這一點，可以再往上走一步，搭上更厲害的關係。
    畢竟想要青春長駐的，自然非富既貴。
    想要長生的，自來都是帝王將相。
    最後，可能在流產過程中，發生意外，或是被選中，就會變成那桃木展櫃裏的東西。
    每一步，都物盡其用，敲骨吸髓！
    我沉吸著氣，阿夭留下的那桃木烙印，開始有著焦熱感。
    阿夭啊，聖女娘娘喲……
    她受女媧之命，教化萬族繁衍生息。
    在那裏上了半年班，她又是怎麽忍住，不殺了那診所裏的人的！
    她還不如顧善蓮呢，至少她看不慣，就會出手。
    可阿夭，就這麽冷眼旁觀！
    她就該讓德貞那些人渣，體會一把這些女生經曆的，就將讓他們共感共情……
    我越想，那桃花烙印就越熱，更甚至帶著灼痛感。
    就在我看著譚詩怡，要開口時……
    鎖骨之上，猛的一涼。
    辰化雨直接來了，纏在鎖骨上，繞了一圈。
    微涼的蛇身，滑過桃花烙印，將那種灼痛壓了下去。
    我這才猛然驚醒。
    看了譚詩怡一眼，輕聲道：“德貞的大老板，你知道是誰嗎？”
    “我不管他是誰，我隻想拿回周若雲的錄像。”譚詩怡依舊一臉的無所謂。
    冷聲道：“我手裏的東西，就算弄不死你們，可造成的麻煩，也總比周若雲的錄像麻煩吧？”
    她倒是能屈能伸，會取舍！
    明顯在德貞這麽久，連三個大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隻是代號。
    更甚至連大老板，或許都沒聽過，隻是從“二老板”這個代號，推出了還有大老板，肯定更厲害。
    所以立馬做出了退步，不再相逼。
    我一直以為，我的經曆算是淒苦的了。
    可譚詩怡的經曆，比我煎熬多了，還得照顧抑鬱自殺的周若雲，整整兩年……
    她得多堅強！
    我瞥了她一眼，點著香，輕聲道：“我給你帶了個熟人來，你和她先聊一聊。你們要做的事，我可以幫你們，但條件是你們得信任我，把你們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就目前情況而言，譚詩怡知道的東西，肯定比周若雲多。
    “我憑什麽相信你？嗬！把柄還得握在自己手裏……”譚詩怡身上硬殼的刺，毫無保留的全部豎了起來：“啊”
    可在我點了香，將一臉淒涼病態的周若雲從紙人裏引出來，飄蕩在我和她之間時，譚詩怡猛的尖叫出聲。
    車窗外，劉宇辰得意的往裏看了一眼，欣賞她見鬼的表情。
    “詩怡”周若雲幽幽的喚了一聲。
    臉帶後悔：“我不知道你說的幫我，是這樣幫我。”
    “如果我知道你要這樣，我可以不死的，我可以和你一起的。”
    “如果不是我陪我去德貞，你也不會被都是我的錯！”
    “為什麽都是你在幫我承受這些。我還要那錄像做什麽，我還留什麽清白！”
    “我爸媽想把我屍體都賣了，讓我嫁一個都沒有見過的死鬼。就該把我那些錄像，讓他們所有的親戚朋友知道，讓他們丟盡臉。”
    “你再拿我的視頻去引流，我再幫你一起搞他們。”
    周詩怡並沒有說得聲淚俱下，而是很淡定，帶著隱隱的恨意。
    譚詩怡從最先的尖叫，到後麵死死捂著嘴，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周若雲，好像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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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周若雲說完，才喃喃地道：“真的有鬼，真的有鬼啊……”
    果然，有鬼的真相，比什麽友情都重要。
    我實在不想擠在一人一鬼中間，往譚詩怡身上彈了一隻蠱蟲。
    推開車門：“你們先自己聊。”
    就在我關車門時，譚詩怡猛的尖叫一聲：“周若雲！”
    跟著一把抱住了周若雲，一身的尖刺，消失殆盡，變得柔軟。
    蘇秦瞥了我一眼，嗬笑著，正要說什麽。
    目光落在阿夭留下的桃花烙印上，臉色猛的一沉。
    朝我點了點：“你這裏有了變化……”
    我剛才也感覺到了，隻是沒時間看。
    忙湊到一邊車的後視鏡上瞄了一眼。
    隻見那桃花烙印，已經變得鮮紅如血，邊緣之上更甚至有著火焰般的白色。
    我伸手摸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痛，可無論我怎麽戳，怎麽摁，顏色都沒有變。
    也就是說，不是我血液的原因。
    就是這麽紅！
    忙伸手摸了下鎖骨，低喚了一聲：“蛇君？”
    辰化雨這才一轉，隱身落在我旁邊。
    看著那桃花烙印，沉聲道：“你剛才和阿夭共感了。”
    “什麽意思？”我怎麽就和阿夭共感了。
    辰化雨伸手扶著那桃花烙印，苦笑道：“就是你在那一瞬間，有著和阿夭一樣的想法。”
    “你動了殺念，或者說，你那一刻想的，和阿夭最根本的想法，完全重疊，所以共感，通靈，這桃花烙就有感。”
    “這樣，你就離她近一步。她也就能，近一步的了解你，掌控你！”
    “這也是她要和你對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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