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阿夭謀劃這麽深，從一開始，就是要拉我入行。
    這桃花烙印，隻是她留下的進度條。
    曹老師的事，是個引線。
    李小花的事，是個套。
    德貞診所，就是一個針對我的局。
    前麵顧善蓮留下的東西，被她全麵推翻。
    或者說，顧善蓮布下的局，在阿夭眼中，就是完全的小兒科。
    就在譚詩怡將德貞的事情完全暴露在我們麵前，我才理清了這條線。
    看著她視頻裏錄下的那個女孩子，為了一個進補的貨源，不打任何藥物，就這樣引產。
    為了一個“補品”效果和口感最好，他們可以養！
    我確實動了“萬物歸一”的想法。
    阿夭說得沒錯，她一直是支持萬物歸一的，也在想辦法，讓我知道萬物歸一，讓我認同萬物歸一。
    我轉眼看向辰化雨，苦笑道：“雖說知道是受阿夭的誘導，可我還是想讓他們受到這種懲罰。陳衝死得太快了……”
    一把火燒成灰，魂飛魄散，對於陳衝做的事來說，死得太輕鬆了。
    還有那剩下的那兩個老板，也不要這麽輕易的死了！
    辰化雨指腹在那桃花烙上摩挲了一下，雙眼沉沉的看著我：“好，我可以幫你！”
    “讓剩下的那兩個老板，以及診所裏負責這一塊的醫生，護士，還有那些進入房間欺辱女子的，都經曆這些女子曾經曆過的痛苦。”
    我聽著心頭一爽，可跟著又帶著詫異：“蛇君當真有辦法？”
    更重要的是，他會同意？
    “萬物歸一，肯定不行。但我可以將他們引入夢中，讓他們沉睡不醒，度日如年的經曆這些。如何？”辰化雨目光變得深邃。
    沉沉的看著我道：“堵不如疏，你不發泄一下，一直這麽壓抑著，總有一天會暴發，或是和周若雲一般抑鬱的。”
    “可萬物歸一，太過危險。入夢，也可以讓他們感同身受，且無法醒來，安全有效。”
    蛇族，最善夢魘。
    隻是我沒想到辰化雨會同意幫我。
    不過他說的也是真的，再這麽壓抑下去，我真的會瘋的。
    辰化雨瞥了一邊好奇的劉宇辰，以及假裝淡定，卻不時往這邊瞥的蘇秦：“我去安排引夢的蛇，你和他們先送這兩個去找聞謙匯合。”
    他這次估計是要搞個大事，所以要借助其他蛇族的力量。
    我與他，各忙各的。
    所以辰化雨，又直接走了。
    等我再次對著後視鏡，確定桃花烙印時。
    蘇秦低咳了一聲，往旁邊瞥了瞥，又看了一眼我鎖骨：“蛇君走了？”
    “剛才真的有誰在？”劉宇辰伸手在剛才辰化雨站過的地方，左右揮了揮：“蛇君？是妖怪嗎？”
    “是不是和阿夭一樣，拖著條長長的蛇尾巴？還……”
    我沒好氣的將他還在試探著想摸的手給拍開。
    朝蘇秦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到旁邊去說。
    劉宇辰巴巴的要跟上來，我指了指車內：“你看著她們倆。”
    這些小年輕的想法，比我們那時候偏執多了。
    萬一譚詩怡知道有鬼，也動了周若雲那種變成鬼，就能如何如何厲害的想法，直接自殺。
    或是看小說多了，以為穿條紅裙自殺，就能變成厲鬼……
    光是想想，就麻煩。
    所以我特意在譚詩怡身上留了蠱蟲，一旦她有這種念頭，直接就會昏死過去。
    鬼再厲害，也不會有人厲害。
    人就像一棵樹，看上去無害且自然，卻還有著生機，可以無限生長。
    而鬼，就是燃燒著的木頭。
    看上去冒著火焰，可一旦燃盡，就會變成炭。
    當然還可以再燃三次，最後完全成灰。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
    聻死為希,希死為夷。
    夷死為微,微死無形。
    這中間，就是一個個燃燒的過程。
    劉宇辰看出我和蘇秦有話要說，有些不甘心，卻還是聽話的守在車子旁邊。
    “有進步哈。”蘇秦跟我到一邊後，指了指劉宇辰這邊：“看看，收拾收拾也還行吧，我的功勞吧。”
    “謝謝！”我真心的道了謝。
    這段時間，他什麽都沒管，就跟我跑這些事情。
    “啊？”蘇秦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對著我猛的掐了個訣：“何方妖怪，速速離開！”
    我一把將他抵在額頭的指尖拍開，低聲將辰化雨的計劃說了。
    當然桃木密室的事情，還是沒敢說。
    隻是將譚詩怡的事情說了，自然也包括她刻意逢迎，以及養胎引產的事情。
    蘇秦聽著，眼中露出憤恨，咬牙低聲道：“這些人，不做人事，就不配為人。”
    “幹嗎隻讓他們在夢裏體驗，就該把他們和那些受迫害的女孩子，身體互換，讓他們來承受。”
    “不！”
    蘇秦又拍了下手：“這樣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眼睛溜溜的轉：“你這樣，和蛇君好好商量一下。第一天，讓他們入夢，體驗那些被他們害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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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詩怡和周若雲經曆的這些，給他們通通來一遍。”
    “第二天，就安排你剛才說的，不打藥，插引流管進去，直接引產的，給他們多來幾遍。”
    “第三天，就給他們換一下，變成被流掉的胎兒，讓他們體會那種以為自己將要出生，一點點帶著希望的成長，然後再在引流時，生命一點點流逝。”
    “最後，剁成肉泥，或者塞進砂鍋變成一鍋補品！讓他們一次次的體驗，讓他們也知道，被吃是什麽感覺！”
    蘇秦越說越氣憤，還不解氣：“你再想想，還有什麽……”
    “哦！對了，還得讓他們體會一把，當鬼的感覺。身無處可依，八風相吹，月寒日暖，皆灼身心！”
    我倒是第一次聽蘇秦說出這麽有文才的話，可見氣狠了。
    不過他說的，我都認同。
    尤其是他雖然越說越氣憤，可那雙疲憊的眼睛，卻越來越亮，越來越生動時，我突然理解，為什麽辰化雨會提出發泄一下的想法了。
    我當下和蘇秦討論了一下，如何讓德貞診所的所有工作人員，按作惡程度，入夢進行懲罰。
    最後得出個結論，得讓他們知道，這世間是有陰司報應的。
    更針對這入夢的體驗，是三天，還是七天，或者說是三個月，進行了深刻討論。
    按我和蘇秦的想法，讓他們剩下的一輩子，都夜夜受這種折磨，三種處境痛苦換著來就好了。
    蘇秦一拍手：“這樣，他們不一定能撐住很久時間，可能三天沒體驗完就什麽都交待了。”
    “到時我們還讓他們，隔三差五的，入個惡夢，給他們敲敲警鍾。”
    這樣也好。
    我當下點頭，心靈神至：“等這次蛇君試點後，一旦成功，我們可以拿下整套方案。”
    “下次再碰到阿夭，或是玄典他們這種試驗人心的案子，所有的人渣，就用這個法子，讓他們先體驗被害者經曆過的痛苦。”
    就在我話音剛落時，耳邊突然傳來阿夭輕輕的歎息聲：“你終究還是走了這條路，辰化雨又贏了！”
    “可你要什麽時候才知道，光是懲罰不夠的。這麽多次了，人類又有什麽改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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