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躲開辰化雨的親吻時，他就已經知道我想抽身的意思了。
    苦笑了一聲：“為什麽？”
    這像極了男女分手時，問的話。
    我一時千頭萬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或許我和辰化雨幾次冥芝香引，又經過我兩次主動，都不成正果，就證明我和他終究差了點什麽，永不得正果。
    以前他怕我孕育蛇子，不得活，處處避讓。
    在引活泥出來時，他卻又同意與我……
    證明他也曾努力過。
    可在我們再次坦誠相待時，卻又因為我一身陰毒，沒有到那一步。
    現在，一步步的走成了這樣。
    “事情太多了，我……暫時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男歡女愛。”我不敢完全得罪辰化雨。
    體內的蛇丹，明顯和他有關。
    還有接下來的事情，都需要他幫忙。
    我突然感覺自己挺渣的，明明打算抽身，卻因為要利用他，依舊不敢明說，吊著他。
    “嗬……”辰化雨嗤笑了一聲。
    指腹在那桃花烙印上撫了又撫：“別信阿夭。她們教化萬族，最善勾動心弦。”
    跟著身形一晃，再次化身成條玄蛇，往我鎖骨纏來。
    我本能的抬手想擋，可辰化雨哪是我能擋住了。
    隻是這種親昵的纏繞，以前沒有發現哪裏不對。
    現在生了幾分隔閡，他這樣蛇首下扣於鎖骨前，似乎一睜開眼，就是……
    我手指在外袍的領口摩挲了一下，想著這件外袍還是他的，也就沒什麽好矯情的了。
    將車子開到路口，給蘇秦打電話。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蘇秦先是往副駕駛看了一眼，見辰化雨不在了，跟著又本能的想拉開副駕駛的門。
    可瞥了我鎖骨一眼，又想到了什麽，朝我擺了擺手：“我和劉宇辰看到了好東西，先坐後麵。”
    他這是怕辰化雨呆會突然要現身，沒地方坐，給蛇君留位置。
    或者說，蘇秦能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開著車，正想問辰化雨去哪找孟婆。
    手機就響了一下，聞謙發了個位置過來。
    辰化雨直接朝我道：“就去這。”
    看樣子，他和聞謙私底下的合作挺多的。
    那位置是一個私房菜館，周圍都是別墅區，非富即貴。
    我看著那地址，一時有點疑惑：“我們不是去找孟婆嗎？”
    不應該去什麽城隍廟之類的，或者找個走陰人嗎？
    “就是這裏。”辰化雨聲音輕歎，幽幽地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滿頭霧水，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開車。
    等紅綠燈時，蘇秦不時的瞥我，確定我沒有動嘴和辰化雨說話後。
    這才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將手機遞給我。
    這不是聞謙他們給的內部機，就是他平時的手機。
    屏幕上正放著“同城”視頻，就在幾分鍾前，某校教務處長正在操場訓話，突然倒地。
    跟著發出羞恥的聲音，以及不堪入目的動作。
    旁邊師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想辦法搶救，卻也無濟於事，反倒越來越大。
    也就是說，那些學校涉案的老師，真的有人中招了。
    綠燈後，我就將手機還給了蘇秦。
    他倒是挺解氣的道：“我們刷到了已經有四個了。蛇君說過，這種夢魘，也涉及因果。”
    “如果他們沒有參與，就算汲取了譚詩怡夢境的銀絲，也不會進入夢魘。”
    “這些人啊，就活該這樣永遠困在夢裏。”
    我聽著也微微鬆了口氣，小小的報應，也算報應吧。
    一路上，劉宇辰和蘇秦都在關注這個東西。
    等他們消停後，我才讓蘇秦引出周若雲。
    她心理素質不如譚詩怡，我不敢讓她知道負麵的消息。
    先讓蘇秦他們，把刷到那些視頻給她看一眼，讓她知道夢魘懲罰的事。
    又將譚詩怡找到u盤，以及抓了德貞那些人的事告訴了她。
    至少讓她知道，我們能幫到她們，是真的能讓事情解決。
    周若雲看著視頻上那個教務處主任，死死的捂著嘴，眼淚直流。
    一直到快到了，這才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我那具屍體，可以給你們用的。”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
    “以你們的本事，想用那具屍體，根本不用我同意，想怎麽樣都可以，你們卻還問我，還幫我。我……”
    她語氣有些踟躕：“我可以請你們再幫我一個忙嗎？”
    這就是人性啊。
    先戴高帽，讓你不好意思拒絕後，再提要求。
    我歎了口氣，可人家屍體都給我們了，總不好強硬的拒絕。
    而且有周若雲同意，徐素心借屍還魂，會順利很多。
    畢竟破門而入，和主人請進門，是完全不一樣的。
    隻得開口道：“你先說說看。”
    “等德貞的事情都解決了，或者說你們把和譚詩怡有關的視頻都刪除後，能想辦法讓她忘記這些不好的事情嗎？包括我！”周若雲滿眼祈求的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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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雙眼變得明亮、堅毅：“這世界上鬼都有了，讓人忘記一些事，應該可以的吧？”
    “如果實在不行，隻讓她忘記我也行。她……”
    “有種忘情蠱，可以的。”我從後視鏡，看了周若雲一眼，點了點頭。
    徐素心那種情況，是因為她身體狀況完全崩塌且混亂，一旦使用蠱蟲，她身體完全受不了。
    忘情蠱可以作用於健康的人，譚詩怡是可以用的。
    到時再讓聞謙給她換個無父無母的身份，到另一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就不受這裏的事情影響了。
    “謝謝！”周若雲說著，輕輕的呼了口氣。
    她肯配合，自然是好的。
    等快到了私房菜的位置時，卻發現在一個別墅區內，得有門禁卡才行。
    而且人家的保安，又高又帥就算了，一個入口還有四個！
    我和蘇秦頓時傻了眼。
    蘇秦正要問聞謙，我要戳鎖骨問辰化雨時。
    就聽到出口處有車喇叭聲。
    一扭頭，就看到顧容聲那輛又醜又貴的保姆車。
    他從車窗探出頭來：“你這是來見老顧總？”
    我愣了一下。
    指了指裏麵：“你家住這裏？”
    顧陰生居然住得這麽近？
    所以最近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當真是沉得住氣啊，兒子顧善行的死，他都沒有出現！
    顧容聲沒想到這中間會有誤差，皺了下眉。
    直接推開車門，走到我車邊，拉開車門，朝保安道：“放行。”
    原本拉著我們的四個保安，齊齊的敬了個禮，直接就放行了。
    顧容聲掃了我們一車三個人：“你們找誰啊？”
    蘇秦卻瞥了瞥這輛車：“這是你妹的車啊，你們居然沒給她尋車牌？這是不讓她回家的意思？”
    不愧是蘇秦，居然能發現盲點。
    顧容聲掃了蘇秦一眼，沒有回他。
    隻是瞥著我，再次問道：“找誰？”
    被無視的蘇秦低咳了一聲，尷尬地道：“哎，窮逼沒人權啊。”
    我把聞謙發來的地址給顧總看了一眼。
    他眉頭又是一皺，忙咬緊牙關，捂著嘴道：“你們是從拿食材的德貞診所過來的，這私房菜館我經常陪老爺子去吃，味道很好。”
    “尤其是煲的湯，好喝到恨不得舌頭都吞下去，不會是……”
    我瞥著他那想吐，又不好意思吐的表情。
    這才想起來，他打幫曹操還陰債後，就陰毒暈了過去。
    估計他這以身涉險的事，讓顧陰生知道了，就被召回來了。
    所以還不知道後麵德貞那些更加陰損的事……
    不對！
    我開著車，扭頭看著顧容聲：“你知道這診所叫德貞？”
    前麵出事，我們都沒怎麽在意這診所的名字。
    還是後麵周若雲她們一直“德貞”“德貞”的，我們才習慣。
    顧容聲怎麽這麽順口的說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找孟婆的私房菜館，是他們家常吃的。
    而且還煲湯……
    顧氏也是做醫藥起家的，市裏又是他們的發家地。
    顧陰生對蛇形山這麽關注，德貞診所的存在，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那顧陰生是一直在縱容德貞的所作所為，還是德貞診所的事，也是顧家和玄典的一個妥協交易？
    我猛然明白，聞謙說壓力大辭職，也是一個委婉推辭的說法。
    他是個主負責人，必然是看穿了這中間的彎彎繞繞，這才心灰意冷的辭職了！
    無論聞謙再怎麽努力，他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所以他才這麽擔心他女兒，擔心的不是他離職前，而是他提出辭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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