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總分析一通後，我們這堆人終於認清了事實。
    不管是當神也好，成仙也罷，要得人信服，就得給人好處。
    玄典拚著要萬物歸一，還得先收買人心。
    果然萬事萬物都是趨利避害的！
    這事商量好後，陰娘給我們蒸了饅頭。
    “蘇少主嘴甜勤快，幫我洗了碗，答應他的。”陰娘把饅頭端上來。
    又嫌棄的看了我們一眼：“你們沒在廚房盯著，我做其他的，怕你們吃得不安心。”
    這麽體貼，真的很難不讓人有好感。
    怪不得，她隻要出手，就沒有她勾到的魂。
    她蒸的饅頭也好吃，又白又鬆軟，濃濃的麵香。
    我一個吃慣了米飯的，都幹啃了兩個。
    事情大致方向確定了，其他的事，也得明天才能做。
    我和劉宇辰總得再去醫院看一眼住院的那兩位。
    顧家兄妹，就在這裏等著那些鱔魚蠱發作，來求陰娘或是顧陰生救命的，好截取資源。
    撈不到其他的，多撈點錢，也方便我們後麵霍霍。
    “他們來了，也是不缺錢的，正好也是有私人收藏癖好的，先讓他們各自買條蟒吧。”顧容聲不愧是“奸商”中的佼佼者，能利用的，就先利用上。
    隻是我們離開時，陰娘端著一大盤饅頭，走到河邊那沉著陰沉木棺的地方。
    將饅頭一個個的丟了下去！
    饅頭鬆軟，汲水就往下沉。
    她也沒避諱我們，知道我們在看，也依舊一個個的丟著。
    劉宇辰不解地道：“這是喂誰嗎？”
    “哎，你知道饅頭是怎麽來的吧？”蘇秦歎了口氣，係著安全帶。
    幽幽地道：“那具不化屍，怕是有來頭呢！”
    我連夜將車開到醫院，蘇秦陪劉宇辰先去看舅舅。
    我到頂樓看了一眼奶奶，她依舊在昏睡不醒。
    不過眼睛至少沒有了變化，頸上的鱗片也全部好了。
    醫護人員，將她照顧得很好。
    就在我查看時，確聽到“吱吱”幾聲響。
    侯三那隻叫老白的老猴，從窗戶鑽了進來。
    這是頂樓啊，它就這麽從外麵爬上來了！
    還從掛著的小布兜裏，掏出一個大牛皮紙袋遞給我。
    又指了指我奶奶，指了指紙袋，又從窗戶爬了出去。
    侯三去柳州，查蛇葬用的棺槨。
    特意讓我加了他的好友，可也沒有聯係過。
    怎麽這會，又搞了這麽複古的聯係方式。
    我拆開紙袋，裏麵全是各種棺材的照片。
    黑白的，泛著黃，有的還暈染掉了一部分。
    其中一具就是顧善蓮蛇葬的那具豎棺，那具裏麵的內槨，還套在裏麵。
    另外一具，赫然就是陰娘養鱔魚蠱的那具陰沉木棺。
    還有一具石棺，更為巨大，因為陰娘和另外幾個人站在石棺前麵，都沒那石棺擺著高。
    那些人，我認不太出來。
    但其中有一個和顧容聲很像，應該就是顧陰生了。
    另一個，貼靠著陰娘，和她動作親昵的，赫然就是養鱔魚蠱的那具不化屍！
    侯三就放了這些照片，也沒有隻言片語，似乎不用自己的判斷來影響我。
    照片不少，大部分是那三具棺各個角度的。
    隻有那具石棺前有合影，或許是太過於壯觀。
    可這麽大一具石棺，用來葬什麽？
    葬哪去了？
    但這和奶奶有什麽關係？
    老白送照片時，為什麽指奶奶？
    我捏著那張照片，左右看了看。
    猛的發現，在石棺角落處，有一對夫妻，動作親昵。
    因為在角落，長了黴斑，看不到臉。
    可其中一個，腰間明顯別著一把柴刀！
    雖說看不太真切，但可以確定，這就是我爺爺施雍！
    那站在他旁邊的，應該就是奶奶了！
    也就是說，她也參與了這具石棺的製作，或者是這石棺裏葬了什麽？
    我再次細細打量著照片，算著時間，極有可能就是顧陰生所說，上次他們差點殺了玄典的時候。
    那另外的人，就可能是蘇老爺子了。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奶奶，我試著紮針，想將她喚醒。
    可幾針下去，她半點反應也沒有。
    反倒是蘇秦陪劉宇辰過來，忙攔住了我：“你做什麽？她體內的冥芝沒解，喚醒她，你讓她跟你媽一樣，遊到蛇形山，蛇葬嗎？”
    是啊！
    她體內有冥芝！
    能解冥芝的，隻有這一枚蛇丹，我不可能給她。
    果然，她是自願服的冥芝。
    將那些照片遞給蘇秦：“你看吧。”
    劉宇辰立馬伸手來接，被蘇秦一巴掌拍手背。
    遞了雙手套給他：“沒看你姐也戴手套嗎？以後做事小心著點，保不準下了毒，沾了蠱，就有的你受的。”
    “還有這照片老化得厲害，一碰就碎，沾點汗，有了指紋，損壞就更厲害了。”
    我和他都是白事場混的，手套都是特製的。
    劉宇辰接過手套，老老實實的戴著。
    嘴裏卻還是強著：“你們也沒教啊，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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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事行，說話做事，走路吸氣，都得學，怎麽教？”蘇秦麻利的戴好手套。
    接過去看：“所以讓你跟著才能學，比如現在，看這種老照片，就不能對著它哈氣，懂嗎？”
    這就屬於誑人了！
    不過劉宇辰還確實憋著氣，就有點搞笑。
    我也懶得戳破。
    等看完，蘇秦才將照片用黃紙包好，小心的放回紙袋：“你的意思是，當年他們用這具石棺幹了大事。”
    “那蛇葬的豎棺，養鱔魚蠱的陰沉木棺，或許是試驗失敗，留下來的？要不然，他們為什麽隻在石棺前拍照？”
    他這猜測，也沒錯。
    我將奶奶身上的銀針收起：“問題是，那棺裏，葬的是什麽？”
    又葬哪去了？
    “老爺子從阿夭那裏重傷後，就閉關不見人了，我也見不著。”蘇秦語帶嘲諷。
    冷笑道：“我回去過一次，他躺在地下室的棺材裏，說等他死了，讓我把他煉化，就成第五具金剛屍了。”
    “嗬！”蘇秦往陪護床一躺。
    幽幽地道：“施行雲，我現在也想往棺材裏一躺，等人煉化，什麽都不想了。”
    “你說他是怎麽想的？”
    他側身看著我：“當年他狠心，將我爸媽”
    蘇秦眼裏閃過什麽，冷笑了一聲：“活該阿夭對他出手！要不然阿夭怎麽隻讓他感知樹的痛意，不就是他作孽，以為僵屍沒有痛意了嗎！”
    “不是還有施奶奶嗎？”劉宇辰直戳戳的點破。
    我扭頭看了一眼奶奶，和蘇秦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同時閃過什麽。
    已知，阿夭並不是那種壞到無可救藥的存在。
    死在她手裏的，也算該死的。
    那麽，她對蘇老爺子，還有我奶奶的懲戒，如果是有原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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