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現在這麽崩潰過！
    就像當初劉豔被蛇葬，我都還保留著一定的冷靜。
    可現在
    我在努力的讓自己冷靜，告誡自己，堅持是有意義的。
    像劉廠這樣努力知足活著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可我沒想到，人類內部，不隻是像阿夭讓我看到的那樣。
    會有無力應對到生存，躺平到寧願化蟒的。
    更沒有想到，會有因為不互相信任，這樣想盡辦法製衡我們的！
    或許，這就是悲哀。
    引魂出竅，是很容易的。
    等劉廠按我所說的，將合同打好，用蠱蟲控製著015簽字。
    並讓她自己錄下視頻，言明她確實是自願變成蛇母，體驗她們的艱辛。
    蘇秦將015的魂魄收在紙人裏，和我瞄準時機，再次潛入蛇廠門口的烏稍蛇炮製車間。
    找到一條看起來已經沒多少人類特征，且正在產卵的蛇母。
    她除了雙眼還能隱約看出是人眸，以及腹部有著殘留的一小截腳外，其他完全就是蛇的樣子。
    長時間暴曬，蛇鱗幹燥翻起，有的地方已經開裂潰爛流著膿水。
    這樣挪魂，也算救她一下，讓她得片刻喘息吧。
    我和蘇秦用最快的速度，從蛇體內，將魂魄抽出來，又將015的魂魄移了進去。
    沒了蠱蟲壓製，015瞬間在蛇母體內醒了過來。
    見到我，重新拉到了在辦公室裏的場景，朝我遊了過來。
    可剛一動，她就發現使不上勁了。
    蛇母都是被困在軟網兜裏的，連遊動都難。
    015眼中露出詫異，慢慢昂首看向四周，瞬間就知道這是哪裏了。
    忙低頭看向自己……
    等發現自己也變成蛇母時，眼中盡是恐懼。
    朝我“嘶嘶”的叫喚著，用力的掙紮著想往我這邊遊。
    可網兜無力，她越掙紮，蛇身上幹裂的鱗片就開裂得更厲害。
    一用力，還不小心，又產了幾枚蛇卵！
    這種生產異樣的痛感，讓她幾近崩潰，張嘴朝我大聲嘶吼。
    這動靜雖大，可其他蛇母似乎都麻木了，依舊癱軟著沒動。
    我和蘇秦怕引起外麵工人的注意，直接就走了。
    身後，015還在“嘶嘶”的吐信大叫。
    幸好常總很開心，更關注賣掉所有蟒的事情，注意力不在這邊。
    就讓015在裏麵好好享受一番！
    因為剛吵了架，我們也都沒有和顧容聲聯係，單位那邊也知道我們這邊的變動，估計在沒有想到解決辦法時，也不會主動聯係我們。
    還是得先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
    到了晚上，常總開車，從蛇廠出來。
    我和蘇秦換了部車跟了上去。
    同時給顧容聲發了信息，讓他找顧容音和辰化雨，先救那些蛇母，以及溫養蛇苗的人。
    至少，就算當蛇，不讓它們那麽痛苦。
    特意告訴顧容聲015的編號，讓她再享受一下。
    “放心，對於她而言，變成一條蛇，已經很是折磨了。把她泡水裏，讓她不被風幹暴曬的，可蛇母體內的激素還在，她還是會產卵，這也是一種折磨。”顧容聲倒也還算了解怎麽誅心。
    至於那些蟒，它們想躺平，就先躺平吧。
    畢竟對於它們而言，這還是享受。
    我和蘇秦開著車，一路跟著常總。
    雖說聞謙已經離職了，可單位還在，事還得幹。
    每隔半個小時，或是在特定路口前十分鍾，給019發信息。
    這樣不停的換車，和019他們交叉跟蹤，一路出了省，到了與越南交界的某個小村落，常總這才停下來。
    我們已經跟了一天兩夜，累得夠嗆，換的車子也是那種農用車了。
    常總進的是一個很大的農場，據跟上來的019調查，說是種的煙草，做來製假煙走私的，裏麵一年到頭高薪聘請員工。
    從來沒有間斷，卻也沒見人離開，可農場出來去鎮上消費的人卻並沒有增加。
    不過出貨倒是不少，都是大貨車拉，無論刮風下雨，上麵蓋著大篷布。
    也有村民好奇問過，就說是走私煙，一定要用篷布蓋著。
    也就是說，那些蟒是從這裏來的。
    “我們也查過了，附近村民，有進去過的，並沒有見過什麽大蛇。”019抿了抿嘴。
    有點緊張的看著我和蘇秦：“說是種的煙草啦，這地方是交界處，有的煙癮犯了，就想著偷。”
    “摸進去過，被抓了，但說很正常，真是種煙草的，就是工人多點，都在廠房裏打牌。”
    也就是說，並不是人一來，就變成蟒的，而是在需要“出貨”時，再變的。
    “那能查到過往來應聘的人員嗎？”我想了想，沉聲道：“這種招聘，肯定不會在正規渠道。應該是和傳銷，以及騙去嘎腰子的一樣，老騙新，或是私下裏聯係。”
    這種地界，加上走私煙草的灰色產業，高薪誘騙過來，可又真的有這麽一個煙草場在，肯定一騙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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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9朝我搖了搖頭：“我問過村民，說這裏招聘，要求員工保密。畢竟是走私煙草，抓到了會判刑。”
    這就是人類的僥幸心理，知道涉及灰色產業，卻又想著利己，也不去理會。
    蘇秦聽著也無力：“那工資真的發嗎？”
    他關注的點，很重要。
    像這種高薪誘騙過來的，有的可以已經負債，用工資償還債務，就可以查出有哪些人了。
    “發的是現金。”019認真的看著我們。
    苦笑道：“會真的發，大部分工作人員會在發了後，去鎮上的足浴店消費。每個月25號發工資，壓一個月，很準時，也按規定發。”
    “而且每個月都會有這麽多人出去消費，所以村子裏和鎮上的居民，就算知道這裏長期招聘，人員卻沒有過量增加，也沒有舉報什麽的。”
    “嗬！”蘇秦冷嗬了一聲。
    扯過一片芭蕉葉遮著腦袋：“應聘來的都是外來人口，對他們的消費卻是真的，誰會傻到報警。”
    “壓一個月工資，25號，那就至少要來了一個多月才發工資。拿到手後，肯定會高興的和以前的難兄難弟吹噓，然後就會釣人進來。”
    “是的，他們內部有內推。說是成功上班3個月，推薦的人，每個月得兩千的獎金。”019拿著平板。
    認真的看著我們：“而且說是推薦了的，會調到其他更重要的廠區，薪資還會再漲。”
    “不過據說調去的地方，要保密，涉及的產業比走私煙草更賺錢，也更危險。”
    這是連人員失聯的借口都找到了，可這些員工確確實實至少拿到了前麵兩個月的高薪，不會不信。
    蘇秦冷笑一聲：“這年頭，有比走私煙草更賺錢的嗎？”
    “據說是搞網絡賭博之類的。”019挑了挑眉。
    歎氣道：“人嗎，總是會以為自己是操盤的那個。”
    說到這裏，他又心有餘悸的看了我和蘇秦一眼。
    低咳了一聲，將腦袋垂了下去。
    015失蹤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
    隻是上麵沒有對他有指令，他也不敢問。
    我拿著望遠鏡，對著農場看了看。
    確實種的是煙草，白天還有工人在地裏忙活。
    田地很大，每隔一大片田地，就會有搭著的移動板房。
    就是工人住的地方，據說是守煙草，免得被偷。
    極有可能是方便將人化蟒！
    所以，今晚就可以看到常總用的什麽術法了。
    這也是後麵，將蟒再變化成人的關鍵。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眼前又閃過阿蓮的樣子。
    她也在慢慢變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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