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所在的位置，算得上熱帶氣候，周圍也沒什麽山，也沒地方藏。
    農場圍欄的周圍，也掃得很平，一旦靠近就會被發現。
    想偷摸進去，幾乎不可能。
    今天常總來了，晚上肯定會想辦法將一批人變成蟒帶走。
    我們必須想辦法摸進去。
    就在我和019拿著地圖分析，又設想著能不能假裝送物資的，潛入進去時。
    蘇秦咂了下舌，回味過來了：“不對啊，這些是奔高薪來的，他們不是和劉偉雄那樣，想躺平的那一波嗎？”
    019嗬笑了一聲，指了指農場：“這地方看起來大，可種植這麽多煙草，最多就隻要二三十人就行了。”
    “可這個月，光是在鎮上足浴店消費過夜的已經超過兩百多人了。”
    蘇秦抓著望遠鏡，往農場裏麵看了看。
    不可置信的道：“就這麽幾個移動板房，住了兩百多號人？”
    “他們說的高薪，到底有多高啊？”
    019低咳了一聲，沉聲道：“是計件的，據說一般人第一個月能拿到兩萬多，第二個月就過萬吧了，第三個月幾乎沒有過萬的了。”
    “為什麽？”蘇秦有些不太理解。
    我卻大概明白了：“因為沒地方花錢，賺就沒有意義了。”
    “工資發的是現金，他們肯定簽了什麽合同，沒做夠多久，不能離開，加上壓了一個月的工資，他們舍不得直接離開。”
    “加上走私煙草的噱頭，一個月就出來這麽一天，足浴什麽的安排上，能花的錢也就這麽多。”
    “第一個月在薪資刺激下，還有點衝勁。後麵慢慢的就沒意思了，他們本來就是對社會和家長失望才到這來的，夠那一天的消費，平時管吃管喝，慢慢的就躺平了。”
    我大概摸出了套路，其實簡單得很。
    小鎮我們開車路過的時候，算得上貧乏，沒什麽娛樂。
    足浴的價錢，最貴也就188，就算涉及其他不可描述的產業，上全套，估計也就一千塊頂了天。
    就算雙飛，也就兩千。
    其他的日常消費，最多也就一兩千。
    他們都在第一個月發了兩萬多的工資，後麵每個月還有，手裏都至少揣著兩、三萬的現金，沒處花。
    自然就想去外麵找個好地方瀟灑一下，這樣調走，而且更高薪，就成了最大的誘惑。
    然後這波人肯定會填個什麽申請表之類的，以要求進行崗前培訓為由，統一放在一起，進行洗腦上課。
    估計上課，也會發最低薪資標準，讓他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更甚至完全和後麵化蟒一樣，躺著睡，睡著躺，就有吃有喝有錢拿！
    可等時機一到，再說有崗位，將他們聚在一起，變成蟒！
    想到這裏，我又拿著望遠鏡，往農場裏麵看了看。
    這裏麵最大的建築，就在農場最中間了，也是唯一不是移動板房的。
    019順著我指的方位看了看，找到了地圖：“是行政樓，有浴室、餐廳和培訓室。”
    我點了點頭：“等天黑後，我們就去那裏。”
    “那現在休息？”蘇秦累得夠嗆，躺在農用車上。
    打著哈欠：“我也想去足浴！”
    “那就去吧！”我拍了下019，示意他開車。
    這農場已經有單位的人監管，用不著我們守了。
    蘇秦一聽說真足浴，整個人都精神了。
    閉眼享受道：“洗個腳，推個背，好好睡上一覺，晚上幹活也有勁。”
    019有點疑惑的看了看我：“是有什麽疑點嗎？”
    “嗯！”我看著筆記本上，整理好的資料：“足浴店好像就一家吧？他們賺了錢都會去，雖說一個月才一天，可也不少了，那這老板是誰？”
    常總是幫玄典賺店動資金的啊。
    這些請來的員工，發的工資帶不走，但是消費是實打實的。
    所以這家足浴店，肯定是和農場一體的。
    019也是跟了一路，累暈了頭，才沒想到。
    我這一提起，立馬想明白了。
    忙拿出手機發信息，讓人查那家足浴的背景。
    到鎮上快得很，我們先去吃飯，借口是來拉菠蘿的，先是打聽今年菠蘿的行情，本想熟一點再問那農場的事。
    正問著菠蘿，那飯店的老板娘就朝我們道：“一車菠蘿才能賺多少啊？你們到這裏了，有個好生意，不知道做啊？”
    019一臉正氣，梗著脖子急道：“什麽好生意？”
    蘇秦瞪了他一眼，朝老板娘道：“我這小舅子，不會說話，您別生氣。”
    跟著掏出包煙，先遞給老板娘，見她伸手推不抽，又掏檳榔，這次老板娘接了。
    蘇秦就又去給老板發煙發檳榔。
    結果老板也不抽煙，兩口子看著他的煙，隻是笑。
    老板娘就從收銀的櫃台下麵，掏出兩包市場上最高價的煙來。
    塞給蘇秦：“大兄弟，抽這個！”
    “這太貴了！我抽不起，抽不起……”蘇秦連連搖頭。
    苦笑道：“這一包煙，都夠我們三吃一天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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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大紅的煙盒，就知道是什麽生意了。
    那農場確實是做到了全套，而且還真的有了產銷。
    或者說，走私煙草的生意，真有的在做。
    “送你的！”老板娘將煙隨意的丟桌上，嚼著檳榔朝蘇秦道：“你一個菠蘿才賺多少？這包煙你知道賣出去，能賺多少嗎？”
    “這也賺不到什麽錢吧？證也不好辦，價錢都是統一的，拿貨價也是定死的。”蘇秦看著還是歎氣，硬是不接話。
    “你先抽！”老板娘見狀，麻利的撕開包裝。
    抽了一根放自己嘴裏，點燃。
    本來是要塞蘇秦嘴裏的，可一見我在，又訕訕的笑了笑。
    遞給019：“小舅子抽煙不？嚐嚐？”
    019一時有點尷尬，可對上我和蘇秦嬉笑的臉，隻得接過去抽了一口。
    立馬點頭，表示味道是對的。
    都開了包，蘇秦在老板娘熱情之下，也點了一根。
    感慨道：“還得是好煙啊！”
    “是不是好抽？”老板娘得意的瞥著他。
    在桌麵上，沾著茶水，寫了個數：“這個數，可以進貨，賣多少，價錢你們都知道。”
    “這貨，可不隻是走我們這邊，國外那邊也在走，好得很呢！煙場就在那邊的村子裏，我們可以帶你們去看，還可以參觀製煙過程，不會騙你的！”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
    這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啊。
    又不得不感慨，這年頭賺錢真不容易啊。
    玄典這樣的大佬，為了搞到啟動資金，也得賣假煙！
    還這麽明目張膽的，給新來的人就推？
    蘇秦假裝咳，又不可置信的看著老板娘：“真這個假？就這種貨？”
    老板娘去端菜：“這兩包給你抽，保證都是這樣的貨，你要，我就給你調。也就是看你實在，你老婆跟著你這麽跑車，都熬得臉色蠟黃，沒個人樣，苦得都脫相了。”
    我不由的低咳了一聲，看著玻璃門上映著的影子，確實挺難看的。
    頭發油得不行，臉色蠟黃，雙眼無神，眼圈又青又黑，嘴都熬得發紫了。
    這是熬得太久了嗎？
    就一天兩衣，都熬成這樣了？
    以前辦白事，三天三夜的也熬過，也沒這麽慘吧。
    我不由的湊到玻璃門前，又看了看。
    這一看，就見自己眼底好像有什麽在跳！
    或者說，自己眼球下麵的血管在跳！
    我嚇了一跳，忙借口上廁所，照著鏡子看了一眼。
    果然，眼球的血管全部在擴大，而且和紅線蟲一樣，在挪動！
    上麵單位，對顧容卿又做了什麽！
    而且精準的轉移到了我身上！
    他們還沒有和顧容聲談，卻已經在抓緊“我”這個籌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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