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卿聽我說要清空楊浩雲腦袋中的一切。
    忙驚呼了一聲：“那他就是失憶了，這對他有點不公平吧。”
    “什麽不公平？”蘇秦正帶著人回來。
    好奇的看了看門外：“誰灑了這麽多湯啊？髒兮兮的！”
    等見我用蠱藥，還是對一個孩子。
    忙湊過來道：“施行雲，你這是做什麽？不會是又入魔了吧？”
    後麵跟進來的顧家兄妹，都麵麵相覷。
    顧容卿忙三言兩語將楊浩雲的事情說了。
    蘇秦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姬姮直接開口道：“這種不讓他忘記一切，等他想起來嗎？”
    “不忘記，怕是每晚作惡夢啊。”
    說著伸手抓了把煙，也不敢嗅，就用指腹捏了捏：“你這配方簡單又好用，就是比例不太好調，等下把方子寫給我。”
    “我讓家裏人再精準一下，就當我以後幫你養這孩子的費用了。”
    我送個人給她，她還要我的方子。
    我沒好氣的瞥了姬姮一眼，沉聲道：“這蠱藥還有個前奏的，前麵他吃了一些。”
    讓人忘記一切，清空腦袋，哪有這麽容易。
    現在醫學，以極為精準的藥劑把控，都不行。
    更何況這種靠手指抓一抓的蠱藥，全靠一點點藥粉配。
    其實能見效，是因為前後三層，層層推進。
    他先前用來治傷的藥酒，也是蘇秦自己調的。
    再加上餃子裏的湯藥，這會吸入的蠱藥。
    三管齊下，就會有細細的蠱灰，在他腦膜上，形成腦霧，其實也是一種蠱。
    等他醒來，我再引動蠱蟲，啃噬掉他過往記憶的那部分，或者覆蓋，他就會忘記。
    這種隻對活人有效，對沒了腦子的死人，是沒用的。
    我等蠱藥燃完，朝蘇秦道：“怎麽樣了？”
    蘇秦往地上一坐，沉聲道：“放心，安排好了。”
    “姬少主出馬，哪還有不成的啊，連住處都給我們安排好了。”
    姬姮這會收了手機：“我連你們門口的衛生都給你們安排好了。”
    這點確實感謝她。
    我認真的道了謝。
    可一邊顧容聲在，和他獨處有點尷尬。
    忙朝蘇秦道：“你和顧總他們在這裏看著楊浩雲和劉宇辰，尤其是楊浩雲，等他醒了，你安慰他一下，引著他腦中的蠱蟲，將他記憶吃掉。”
    “我帶顧容卿去引蠱蟲，教她養蠱。”我說著，想起了顧容卿成了紅毛僵的事情。
    朝他們點了點！
    顧家兄妹肯定是知道的，蘇秦是完全不知道。
    見顧容卿變成了紅毛僵，喜得差點跳起來。
    跟隻二哈一樣，湊到顧容卿麵前：“卿卿妹子，你要什麽蠱蟲，我去幫你抓。”
    “我抓蠱很厲害的，以前施行雲要抓蟲子，都是我陪著她的。她還怕很多蟲，都是我動手的。”
    “以後你要什麽蟲子，跟我說，我幫你養。”
    這出息勁！
    我瞪了蘇秦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好好哄孩子。”
    姬姮也明白了什麽，朝我道：“正好，我也閑不住，看你們養蠱吧。”
    生怕我拒絕，直接道：“施行雲，我們這同生共死過的關係，你不會還對我瞞著這些秘密吧。”
    她還特意咬重了“秘密”這兩個字。
    就知道瞞不住她。
    朝顧容音指了指沙發上的楊浩雲：“幫我看著他點，蘇秦太跳脫了，我信不過。”
    “天地良心！”蘇秦立馬不幹了，低吼道：“施行雲，我啊？你還信不過？”
    我瞪了他一眼，沒回他，帶著藥粉和顧容卿、姬姮一起出門了。
    這些藥粉很簡單，就是引蒼蠅的。
    土龍的腥味，加上棗粉的甜膩，擴散開來，最招那種綠頭蒼蠅。
    其實的毒蟲，現在倒不急了。
    我們到樓下，隨便往地上一放，沒一會就引來了好多綠頭蒼蠅。
    綠油油的，和蜂窩一樣，趴滿了裝著藥粉的紙上。
    可沒一會，就變成了空的，隻留下一堆白花花的蒼蠅卵在紙上。
    “咦！”原本看著都打哈欠的姬姮，好奇的湊過來：“這麽神奇的嗎？這些綠頭蒼蠅就這麽奉獻了自己，產了卵？”
    “嗯！”我點了點頭。
    一般綠頭蒼蠅，產卵後並不會死，但這藥粉裏的藥物，會讓它們燃盡生命。
    等紙上全是蟲卵，藥粉也將盡時。
    我將紙包起來，朝顧容卿道：“來吧，開動。”
    姬姮瞬間就興奮了起來：“走！走！”
    她那樣子，早就知道我們是要做什麽。
    甩楊爸一巴掌時，我就在他臉上留了藥粉，循著味道就能找到他的住處。
    是平安公寓最小的一居室。
    我在坐電梯時，和顧容卿大概講了一下這蠱卵怎麽個用法。
    有蠱粉在，蠱卵孵化會很快，又有血肉滋養，不消片刻，就會被蠱蛆吃盡血肉，也算死得沒什麽痛苦。
    人道毀滅吧。
    這養著的蠱蛆，可以用來喂養很多其他蠱蟲，是很必須的底層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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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會浪費他那一身血肉。
    姬姮認同的點頭，摸出手機：“那我呆會可以拍個視頻嗎？”
    “我記得一般的蠱也沒這麽厲害，你這聽起來，應該是摸到防線裏麵時間節點加速的方法了。”
    這都被她發現了！
    姬少主那雙眼睛啊，真的是洞悉一切。
    我點了點頭：“暫時發現了那麽一丟丟，先試驗一下。”
    蠱本身，就有催動生命發展的作用。
    很多蠱蟲，會以極快的速度在人體孵化，生長。
    但做不到像防線裏，快速進化的地步。
    剛才我試著調控藥粉，讓綠頭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全部肉身產下蠱卵，就已經是蠱速的極限了。
    所以這蠱蛆，又是另一層試驗。
    “行吧，便宜那個家暴男了。”姬姮又有點可惜。
    就在我們要出電梯時，蘇秦給我打了電話過來：“你是不去那渣男畜生了，對吧？”
    他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怒意。
    我輕嗯了一聲：“怎麽了？”
    “你先留著他，交給我。”蘇秦聲音發冷。
    沉沉的道：“這種事情，你們女的別參與，我和顧總出手，比較方便，對你們影響不好。”
    “你用蠱蟲，把人引上來就行了。”
    蘇秦少有這麽生怒的時候。
    我有些疑惑，那邊卻傳來顧容聲的聲音：“你留著他的命，讓他保持意識清醒，剩下的交給我和蘇秦。”
    顧容聲再也沒了那霸總的篤定，有的隻是冷酷。
    隻得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怎麽突然就轉變這麽大的？
    不過既然說了，就先照辦吧。
    我沒了藥粉，但掐著迷魂訣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還有姬少主在呢。
    等我們摁了門鈴，楊渣男還拎著個酒瓶子，喝著醉醺醺的看著我們：“怎麽，知道那小子是個燙手山芋了？要給我送回來？”
    可目光卻在顧容卿身上打著轉，眼裏含著肮髒。
    “哎呀，受不了！”姬姮原本站在後麵的，一把將我扯開。
    雙手輕輕一拍，指頭一轉：“跟我來！”
    楊渣男立馬像是被勾了魂一樣，跟著姬姮往外走。
    看吧，姬少主的本事，我們見識的還是少了。
    等回到住處，楊浩雲已經不在沙發上了，而是在蘇秦房裏，不時有著低低的慘叫聲和哀求聲傳來。
    蘇秦在裏麵，引動著蠱蟲。
    要讓蠱蟲吃掉過往記憶，而不傷及腦袋，就是用細小的電流，刺激一下，等腦袋稍稍麻痹時，再尋著吃掉。
    就在電流刺激的時候，會讓人瞬間想起來。
    我疑惑的往蘇秦房裏看了一眼，按理這種事情，慢慢來就好了，不會搞得這麽激烈。
    明顯蘇秦這麽快，是引動得蠱蟲快速的吃掉楊浩雲的記憶。
    那必定是發現，楊浩雲的記憶十分不好。
    不好到，比我們所知的相差很遠，讓蘇秦要親自動手，殺了楊渣男。
    我瞥了顧容音一眼，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楊渣男。
    輕輕一揮手，一根柳條紮進了他胳膊裏。
    這才指了指我的房間，示意我們進去。
    關了門後，這才朝我們道：“剛才楊浩雲一直哭喊著‘不要’‘痛’，我們開始還以為是被打了。”
    “可他猛的翻趴在沙發上，捂著屁股。”
    顧容音怕我們沒聽明白，再次強調道：“是正中間，不是兩邊。”
    “屁股還會什麽正中和兩邊啊，打孩子不是就打屁股嗎……”姬姮自己說著說著，就想到了什麽。
    大罵道：“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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