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三生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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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蛇咬住白蛇頸時,我隻感覺脖子上也是一痛。
跟著眼前一陣眩暈,好像真的被條巨大的毒蛇咬住,大量的神經毒液注入。
我連忙死死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繼續前進。
誰能想到,看個壁畫,還能中毒!
可呼吸越來越難,好像喘不過氣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絢爛。
好像星辰墜落般,一切變得五光十色。
我努力扶著玉壁,盡量往前,一手在這衣服上摸索著,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應急求救的東西。
可也是怪事,我無論怎麽摸,這身衣服都光滑無比,貼身而緊致,好像自己的皮一樣。
這念頭一閃而過,我這因為被咬,劇痛間耳鳴眼花的腦袋,好像想到了什麽。
強撐著睜眼往壁畫上看,就見黑蛇死死咬住白蛇後,轉手抽出了一枚枚漆黑的長釘,將她那 修長無比的蛇身,一節節的釘在那棵撐天巨樹上。
那白蛇卻並沒有掙紮,而是軟軟的趴在樹冠之上,好像趴睡著一樣,嘴角含笑,雙眼微合,看著那黑蛇慢慢回轉,將她的蛇身一節節的釘住。
隨著每釘一節,我身體脊椎好像也跟著發痛。
本能的扭動著,幾次撞到了窄小岔道的玉壁。
腦袋更是轟隆隆的作響。
這是不對的!
這明顯與我們現在知道的不符合。
與我前麵猜測的完全不相同。
明明死了的是辰化雨啊。
他自己也承認,真身被禁錮在哪裏。
蘇老爺子也說過了,他們祖上是幫蛇君趕屍的。
行雲不是對應著神話傳說中的女媧嗎?
她怎麽能被釘在這棵世界樹上!
更不對的是,中國神話中,並沒有世界樹的傳聞。
最大的,也就是通天的建木。
可建木,憑什麽可以釘住“女媧”!
我強撐著被釘骨的巨痛,扶著玉壁往前,想看到這後麵是什麽樣的。
可再往前,依舊是白蛇被黑色的長釘,一節節的釘住。
這壁畫好像無窮無盡一般,連我的脊椎,也好像無窮無盡一樣的。
就在我努力往前遊,眼看著要釘在蛇部了,前麵卻突然一團漆黑。
我雙手顫抖,忙打開頭燈。
卻發現不是漆黑,而是不再是那散發著濕潤光澤的玉壁了,而是普通的石壁。
也沒了壁畫,隻有各種細小的微生物,蟄伏在這石壁的縫隙裏。
但我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還在,連脊椎被釘的痛意,也還在的。
我撐著石壁,努力往前鑽。
過了好長一段,這才發現有壁畫,卻不再是那玉壁生輝,能動的那種了。
就是極為普通的壁畫,與現在考古拓印的,一模一樣。
我心頭發慌,隱約感覺有什麽被改變了,忙再次對折身體,往回看。
可腳端,依舊漆黑一片,深不見底,宛如要吞噬一切。
明明石壁依舊是這些,卻又有著讓我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身上的痛意,隨著玉壁光輝黯淡,也慢慢消失。
可我心中悵然若失,總感覺有什麽不對。
幹脆整個身體倒轉,往回遊。
我就不信了,這條甬道既然存在,難不成還能真的封閉了不成!
可就在我整個身體對折著,眼看手掰著腳,要慢慢摸到前麵的壁畫時,一條黑影,猛的從暗處遊了出來。
順著我努力往前探的手指,搭手沿臂,眨眼就到了我鎖骨之上。
跟著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我耳朵一陣陣銳鳴。
然後就聽到了辰化雨的聲音:“醒來!”
我痛得整個人對折在甬道中,還抽抽了幾下。
等痛意散過,這才夢如初醒。
可再想將身體舒展回去,卻發現完全不行了。
肩寬,頭圓,一動,就卡在這裏,根本就動不了。
我更甚至都懷疑,自己是怎麽折過來的。
現在彎折在這窄小的岔道裏,根本就動不了。
耳邊傳來辰化雨的輕歎,跟著骨頭咯咯作響,鎖骨處的黑蛇慢慢化成黑影,再次遊到我腳尖,然後繞著我雙腿往上,一點點往上箍,居然就這麽,強行且霸道的將我拉直。
可我居然沒有感覺到痛意。
等再次回到原先的地方時,本能的摸了下鎖骨,張嘴想說話,卻灌了一嘴的水。
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一條滿是水的岔道裏。
辰化雨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往前,不要被壁 畫迷惑,記得自己的目的。”
想問姬姮在哪裏,可嘴都張不開,還有什麽好問的。
但確實是被壁畫迷惑了,我明明暗中發誓不再看的,卻總是忍不住去看就算了,還代入了痛情和感情。
更甚至不受控製的想為裏麵的白蛇抗爭。
還努力往回溯,似乎想改變她的結局。
可這不過是壁畫,由人所雕刻的壁畫,肯定是有所更改的。
就算是真的,那條白蛇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極有可能,就是在我看到玉壁生輝,白蛇眼睛轉過來,與我對視時,我就著了道,以為自己就是那條白蛇,就是行雲。
可如若這是假的,為什麽辰化雨這條黑蛇,又確實是從前麵的石壁中遊過來。
我有點分不清為什麽了。
可依舊感謝辰化雨,如若不是他化黑蛇來提醒,我可能就因為代入感入強,對折卡在岔道,就這麽生生卡死。
連洞窟都沒有找到,更不用說承受什麽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了。
想到這裏,就越發的佩服侯三了。
他到底是怎麽在這樣窄小悠長的甬道和岔道中間,找到一條正確的路,又是怎麽以普通人的身體,憋氣這麽長時間,找到那個洞窟的。
既然侯三都可以,我肯定也可以的。
我努力給自己打氣,不再去看那些壁畫,伸手扒拉著石壁,一心向前。
可這石壁好像無窮無盡一樣,一直往前,往前……
除了不時凸起轉折,卻連個岔道都沒有了,更不見任何生物。
我就在這甬道裏,不停的往前遊走,不停的轉折,不停的繞彎。
有時累了,就靠著凸起的地方,稍稍的借力躺一下。
也不敢睡,就閉目養養神,再繼續往前攀走。
同時讓自己不去看壁畫,不去亂想。
堅定的念著:侯三可以,我也可以。
就這麽暗無天日,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突然甬道往下,一切變得豁然開朗。
我好像一條從屋頂縫隙中探出腦袋的蛇,終於爬到了那個洞窟處。
可同樣是照片裏的洞窟,壁畫上麵畫著的,既不是佛國的漫天諸佛,也不是十八層地獄的酷刑。
而是防線裏,那些生物融合的開始。
與我當初和姬姮看到的一模一樣,更甚至順著往下,靠水的部份,就是瓜人藤蔓牽扯,繞成部落的樣子。
無數小瓜人,站在藤蔓之上,好像在嚶嚶的哭。
可水麵之下,有著晃蕩的熒光,好像還有著極大的空間。
但也和原先的三岔道一樣,不潛進去,就看不見是什麽樣的。
這大概就是三生萬物了!
可明明侯三拍到的,是佛國和地獄。
為什麽我看到的,卻是萬物融合?
難不成,這暗示我,所處的所謂宇宙,就是萬物融合的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