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甬道鑽出來，在洞窟處找個落腳的地方，站定。
    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著這個洞窟，腦中閃過侯三拍的那兩張照片。
    努力在腦袋中清空上麵的油彩壁畫，隻就剩洞窟的形狀。
    有時還挺羨慕姬明的，一應都可以操控智能軟件，幫他完成。
    快速又科學，不像我光靠腦袋和眼睛在努力對比，總得回想，還得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對了又對。
    再三沉思後，才能對比出來，這確實是侯三拍照片的那個洞窟。
    可現實情況，比我們知道的更詭異。
    加上我看到的，這個洞窟就有三種情況了。
    轉手在身上摸了摸，以姬氏做事細致的情況，應該是有拍照設備，或是以腦電波轉換成像的科技，把這裏麵的情況傳播出去的吧？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放進來的無人機一樣，傳播出去，全是雪花點點。
    原本還有個對照點姬姮的，可她突然走散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按分析，應該在混沌分兩儀時，她就跟我走散了。
    但這個洞窟，既然是和侯三照片重疊的，那麽這裏就該能等到姬姮。
    就是不確定，她到時會不會落在這裏。
    最怕的就是，這裏真的是平行宇宙的交點。
    就算我和姬姮同時落在這裏，也會像科幻片裏一樣，碰不著麵。
    但同處一個空間，總有辦法互相留下痕跡。
    我努力讓自己情緒平穩，站在那凸起上，細細打量著壁畫。
    盡量找出以前在防線裏麵，沒有發現的點。
    同時在心底告誡自己，既然我能想到，這個洞窟是交點，那姬姮這麽聰明，肯定也能想到。
    在這裏等她，絕對不會錯。
    隻是隨著我看，眼睛開始發昏，那些壁畫又開始活了過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不敢亂看，隻得低頭，盡量不去看那些壁畫。
    可一低頭，卻發現水麵之下，水麵之下的石壁也開始閃著玉壁光輝，而且有些壁畫開始活動了起來。
    似乎是那些瓜人開始動，圍繞著什麽開始跳舞，隱隱的有著白色的鱗片在水麵一閃而過。
    這明顯是我們出防線後的事情了，我一直挺好奇，前麵半個月不到，萬物融合就到了完全可以融合生育出瓜人的地步。
    後麵我昏迷了三個多月，辰化雨在裏麵還沒有動靜，依舊說有重要的事情放不下。
    看這貼著水麵閃動的白色鱗片，映著玉璧光輝，閃著珍珠般的光澤。
    與剛才在甬道內，看到那條被釘在世界樹上的白蛇鱗片差不多。
    可這樣子，不知道是這鱗片光澤反射，映在水麵上，還是水下真的有這麽一條白蛇。
    我心頭發緊，一手緊扣著石壁，一手掐著法訣，眯眼細細的打量著水麵之下。
    或許是我太認真了，細看之下，那鱗片越發的靠近水麵，隱隱的好像要破水而出。
    這洞窟足有足球場這麽大，而那條白蛇的鱗片，片片足有樟樹葉這麽粗。
    遊動時，鱗片豎起，幾次都擦過水麵，劃開鱗鱗水波。
    看那大小，估計也就腿粗。
    如若撈起來，說不定能看出全貌。
    我不由的在石壁上，慢慢往下，想湊近水麵。
    就這麽艱難的往下，好不容易要貼進水麵了，在我打算伸手撈時。
    對麵突然“滋”的一聲響，一道電流直接從水麵竄了過來。
    瞬間整個水麵都在電流翻湧，電閃遊蛇，整個水麵都水光閃亮，刺得我眼睛痛。
    看這架勢，明顯就是有外部的電流在對轟。
    我忙將頭燈關了，雙手雙腳死死攀附住在石壁凹凸的地方，做好萬全的準備。
    果然隨著電流在水麵密布，跟著猛的往石壁上蔓延而來。
    這整個洞窟，本身就潮濕，沒一會我就被電得眼角抽搐，全身發抖。
    不過也慶幸，被電的人，會四肢緊縮，抓得石壁的手腳，反倒抓得更緊了，並沒有鬆。
    等一波又一波的電流竄過去後，原本閃著玉璧光輝的洞窟，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我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卻還在滋滋作響。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對麵傳來幽幽的呼喚聲：“施行雲，你在嗎？”
    我張嘴想說話，可舌頭都完全不受控製。
    對麵姬姮好像歎了口氣：“她應該沒這麽快，我先休息一下，等一會再電一次。”
    這算什麽！
    一力破萬法嗎？
    不是說怕影響裏麵的磁場，不能動用電子設備嗎？
    她直接來這套？
    我用力抓著石壁，摳了摳。
    洞窟內，寂靜無聲，又沒有其它生物。
    這聲音一出，姬姮立馬打開頭燈，朝我照了過來。
    見我哆嗦得跟個什麽一樣，還和壁虎般趴在石壁上，這貨居然還有心思笑。
    不過倒也還有點良心，忙攀著石頭，朝這邊爬來。
    邊爬邊說：“我下來至少17個小時了，摸著脈搏，每跳一千下，就電一次。”
    “你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嗎？”
    姬姮的脈搏，跳一千下，至少100分鍾隻有長的了。
    她估計也是按著脈搏，算下來的時間。
    可我並不記得有這麽長啊。
    在那甬道壁畫裏，我也在努力的往前爬。
    就算暗無天日，也沒有感覺下來十幾個小時這麽長的吧。
    怎麽光是和姬姮相差，就17個小時了。
    還以為她比我後下來，哪知道人家守在這裏等我。
    而且我剛才很細致的打量過洞窟的情況，除了壁畫，根本就沒有看到姬姮。
    那會整個洞窟，玉璧生輝，也沒有見到姬姮的存在。
    隨著姬姮朝我，爬過來，頭燈照在石壁上。
    哪還有什麽壁畫！
    就是再簡單無比的石壁，斑駁，潮濕，長著不認識的青苔。
    好像那些壁畫，完全是我的幻覺。
    又好像，那些壁畫是真的在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投放的。
    被姬姮剛才那一下，強大的電流，給燒壞了。
    見我打量著，往這邊爬的姬姮，也嘿嘿的笑道：“是不是發現壁畫不見了？”
    “放心，再過一會，又會出現的。這就是宇宙的愈合能力！”
    她還真厲害啊，宇宙還有愈合能力。
    不過以她下來17個小時，又摸著脈搏計算來看，估計至少也實驗了十來次了。
    等她靠近，我這才鬆了扒拉到發軟的胳膊，半趴在她身上：“你看到的壁畫是什麽？”
    姬姮輕笑了一聲：“萬物融合啊，六道歸一。”
    “天人道，和鬼道，畜生道，全部都有。”
    “與侯三拍的十八層地獄不同，也沒有什麽佛國，就是六道輪回那些。你呢？”
    我愣了一下！
    姬姮看到的，居然又是和我不一樣。
    不過我下來沒看到她，就證明我們處的環境不同。
    我輕吸了口氣：“我看到一條白蛇在水下麵遊，不是壁畫，是真的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