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找到複活之術,我一定複活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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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牢外,會議室。
常小魚的目光收回,重新落在那四個被自身力量釘在座位上、麵無人色的新任元老身上。
“幾個跳梁小醜,也配坐在這裏,汙了元老之位!”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如同死神的宣判。
話音落下的瞬間,凝固的空間仿佛隻針對那四人再次加壓!
哢嚓嚓……
四聲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幾乎同時響起,戾伯、血屠、影魅、毒娘子四人,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他們身下那象征著權力與地位的、由名貴木材打造的寬大座椅,連同他們坐著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億萬鈞巨錘狠狠砸中。
轟!
座椅瞬間化為最細微的齏粉,連木屑都未曾揚起,便徹底湮滅,而坐在上麵的四人,如同四個被狠狠摜在地上的爛西瓜。
血屠那魁梧的身體直接扁平,骨骼盡碎,血肉模糊。
戾伯的上半身詭異地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脖子斷折,眼珠凸出。
影魅試圖化影的身軀被強行從虛無中“擠”了出來,扭曲成一團不規則的肉泥。
毒娘子華麗的衣袍連同身體一起爆開,花花綠綠的內髒和腥臭的血液潑灑了一地。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瞬間的、徹底的、碾壓性的毀滅,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濃鬱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殘留的屍氣,彌漫在整個會議室。
下方那些被無上力量壓製的高管們,目睹這地獄般的景象,恐懼達到了頂點,不少人褲子瞬間濕透,更有甚者直接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阿鬼的瞳孔縮到了極致,身體抑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他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這種絕對的、無法理解的力量,這力量,甚至超越了老國王全盛時期的屍祖威壓!
這是更高層次的存在!
常小魚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阿鬼身上。
“鬼叔,我年幼時,不管你背地裏怎樣,至少明麵上對我很好。”常小魚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惜,我們的道不同,終究有一方會被斬盡殺絕,這是對敵人最大的敬意。”
阿鬼微微點頭,閉上了雙眼,“站在權力巔峰兩千年,也享受夠了,我願賭服輸。”
常小魚對他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縈繞著一縷混沌星輝。
輕輕一點,沒有力量爆發,沒有光影效果。
阿鬼的身體,連同他體內那點微弱的、無主的屍祖之氣,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從腳開始,無聲無息地、極其迅速地向上消失。
不是分解,不是湮滅,是徹徹底底的抹除,仿佛他從未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不到一息,阿鬼,這個老國王最忠誠的影子,徹底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粗重恐懼的喘息和血腥味彌漫。
常小魚這才緩緩轉身,目光掃過那些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叛徒高管們。
“你們。”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自己滾去監牢,等候發落,若敢逃,形神俱滅。”
無形的力量稍微鬆動了一絲,那些高管如同聽到了大赦,連滾爬爬,涕淚橫流,爭先恐後地朝著會議室大門爬去,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再也不敢看那如同神魔般的身影一眼。
處理完這些雜魚,常小魚抬手一揮,身影瞬間消失在會議室中央。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那血腥彌漫、禁製重重的囚牢之內。
混沌星輝自然散發,如同溫暖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囚牢內所有的陰寒、死寂和血腥味。殘留的禁製如同遇見沸油的冰雪,無聲消融。
“常爺!”
“常爺!”
“常爺!”
虛弱卻充滿狂喜和激動的聲音同時響起。
喜伯老淚縱橫,掙紮著想爬起來行禮。
金鈴咬著牙,淚水在髒汙的臉上衝出兩道痕跡。
龍震低吼一聲,試圖挺直脊梁。
黑瞳眼中銳利的光化作了如釋重負的鬆弛。
李長痕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
常小魚快步上前,混沌星輝如同溫潤的暖流,瞬間籠罩住四人一魂,那霸道絕倫的混沌生機,帶著創生萬物的偉力,溫和卻迅猛地湧入他們殘破的軀體。
貫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被侵蝕的生機被強行補充、修複,枯竭的力量源泉被混沌之力重新點燃、壯大,甚至連他們損耗的心神和意誌,都在那浩瀚溫潤的星輝滋養下迅速恢複、穩固。
短短數息,四大元老身上的傷口消失無蹤,雖然依舊虛弱,主要是精神和長期的折磨導致,但生命之火已然熊熊燃燒,眼中重新煥發出懾人的精光,李長痕魂體凝實,氣息甚至比之前更加強大了一絲。
“屬下……無能……”喜伯聲音哽咽,就要下拜。
常小魚抬手虛扶,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托住了他。
“諸位受苦了。”常小魚的聲音帶著一絲溫和,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決斷,“魔門易幟,非爾等之過,如今塵埃落定,魔門該回到正軌了。”
他目光掃過四人,最終落在李長痕身上,微微頷首:“辛苦了。”
李長痕激動得屍魂震蕩,“常爺神威,掃清寰宇!魔門有幸!萬民有幸!”
常小魚轉身,麵向囚牢之外,目光仿佛穿透層層樓板,看到了那空置的、象征著魔門最高權力的主位。
“走。”他一步踏出,空間在他腳下仿佛不存在距離,“該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魔門真正的主人,誰才是魔門的未來!”
混沌星輝開路,常小魚在前,四大元老和李長痕緊隨其後,一行人如同巡視領地的神隻,踏出囚牢,朝著頂層核心會議室走去,所過之處,殘留的屍祖之氣如同遇到克星,冰消雪融。
沿途偶爾遇到幾個失魂落魄的守衛或工作人員,在看到常小魚和他身後那幾位本應被囚禁甚至處死的元老時,無不嚇得魂飛魄散,跪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頂層會議室的大門無聲洞開。
血腥味尚未散盡,那四灘刺目的血肉痕跡依舊觸目驚心。
常小魚徑直走到那曾經屬於老國王、如今空置的主位前,沒有絲毫猶豫,轉身,穩穩坐下。
混沌星輝在他身周流轉,將主位映襯得如同神座。
那股浩瀚無邊、承載著“天下為公”信念的霸者之勢,如同無形的潮汐,瞬間席卷了整個魔門大廈,並朝著更廣闊的天地擴散開去!
喜伯、金鈴、龍震、黑瞳、李長痕,肅立在常小魚身後左右,如同拱衛神座的擎天之柱,他們雖然剛剛脫離囚籠,略顯狼狽,但眼神銳利如刀,氣息沉凝如山,重新找回了屬於魔門元老的威嚴與力量。
常小魚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會議室,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洪鍾大呂,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個魔門所屬成員的心神深處,無論身處何地:
“魔門,今日起,撥亂反正。”
“天下為公,此道永恒。”
“順道者昌,逆道者亡。”
“我,常小魚,回來了。”
平靜的話語,卻帶著開天辟地、重定乾坤的無上威嚴。宣告著舊時代的徹底終結,和一個以公為名的新時代的降臨。
大廈之外,陽光似乎在這一刻穿透了所有陰霾,將魔門大廈的玻璃幕牆映照得一片輝煌。
“各位,受委屈了。”常小魚輕聲道,話語中帶著強烈的自責。
龍震悄然擦掉眼角的淚水,凝聲道:“常爺,其實受多少苦多少罪,我都能忍,但被人冤枉我是真受不了。”
“您不在的時候,讓我全權執掌魔門,我開會都做最上邊,說我篡權奪位,我竄誰的權奪誰的位啊?”
常小魚點了點頭,“以後沒人這麽說你了,從今天起,魔門就交給你們了。”
“你以後執掌魔門,要將我們天下為公的理念繼續下去,繼續給他們分錢,魔門的產業是所有魔族兄弟的,是南天所有人的,你能做到嗎?”
“能!”
有了如今的常小魚撐腰,龍震知道,這天下間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曾經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奔湧而出,泣不成聲。
“常爺,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吧。”金鈴說道。
常小魚站在落地窗前,凝聲道:“不,要走,還有起始議會的事情,還要去東南亞看看,去歐洲看看,去東瀛看看。”
“最後,還要去往另外一個世界。”
“去做什麽?”喜伯問道。
“去一個更大的世界,做更大的事情,讓更多的人生來公平!”裴玄生的道,常小魚要傳承下去,不僅如此,還要前往異世界去追殺魔族老國王,以免夜長夢多。
“常爺,不多留幾日嗎?”黑瞳問道。
常小魚搖了搖頭,“時不我待。”
末了,常小魚看向了李長痕,“你曾經的老對手,留下的那把武神刀,送給你了,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這武神的戰意,以後就由你傳承下去吧。”
李長痕挽留道:“常爺,你多留片刻吧,再看一眼魔門,看一眼魔門的兄弟。”
會議室裏,曾經那些忠誠的兄弟們同時看向了常小魚,那一道道誠懇的目光,全部投放在了常小魚的身上。
“也罷。”
在招待室裏,常小魚看著曾經熟悉的一切,驀地問道:“對了,劉招娣呢?”
“魔門易主之後,在其他人收回外部大量財產的時候,她悄悄的跑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不過既然我們重新執掌了魔門,就一定能讓她找回來。”
“好,這件事交給你們了,都下去吧。”
坐在招待的那張真皮沙發上,常小魚想起了韋峰,那是在起始議會之後,他專門跑來與自己說起太爺的事情。
太爺當年給了他一具屍體,改變了他的命運,在韋峰看來,那就是他這一生最輝煌的時刻,然而到了今天才能明白,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魔族老國王動動手指所帶來的蝴蝶效應。
他又想起了劉再娣,守陵村裏,為唐朝戰神守陵的後人們,因為雷複明的邪惡而慘遭毒手,全部被殺。
“人的命,真脆弱啊。”常小魚輕聲歎道,“等我在異域尋得複活之術,我一定回來複活你們所有人!”
那些掌握了大能力的人,僅僅是吹口氣的功夫,下邊可能就天翻地覆,所以越有能力,就越應該小心謹慎。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看著眼前幾乎被完全翻了一個遍的房間,他已經沒有心情再看第二眼了。
這世上一切都在變,什麽東西都會變,永遠沒有什麽一勞永逸的辦法,就像裴玄生與自己追逐的大道一樣,想要追逐成功,就得不懈努力,一絲一毫都不能鬆懈,並且為之奮鬥終生。
“先祖,我會走下去的,永遠走下去。”
……
海崖莊園的空氣中,仿佛凝固了濃稠的、永遠化不開的血腥與絕望。
距離閻青雲化為白骨魔影破空而去,已經過去數日,但那日古堡內的慘烈屠戮、殿外日夜不休的淒厲哀嚎、以及廣場上層層疊疊凝固發黑的血垢,如同最深的夢魘,烙印在每一個幸存者的靈魂深處。
閻青雲雖走,他留下的恐怖機器“玄甲衛”仍在瘋狂運轉。
這些被屍祖令強行灌注了冰冷力量、心智早已扭曲的爪牙,如同嗅到腐肉的鬣狗,在閻青雲整肅議會,收攏資源的嚴令下,更加肆無忌憚地揮舞著屠刀。
依附勢力的最後一點油水被榨幹,稍有猶豫便被扣上叛逆餘孽的帽子,拖至廣場,在無數麻木或恐懼的目光下,被處以各種令人發指的酷刑,慘叫聲成了海崖莊園唯一的背景音,絕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古堡深處,象征著最高權柄的獸首王座之上,那枚幽光閃爍的屍祖令,如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監視著這一切。
它散發著魔族老國王殘留的威壓,如同無形的枷鎖,禁錮著所有人的靈魂,提醒他們那至高無上、無可匹敵的恐怖存在。
王座高台下,便是諸葛蘊最後站立的地方,四大元老中的三個,皇甫宣傑、蕭生、董天虎,被處以百鬼噬骨之刑後,屍體如同破敗的人偶,被懸吊在古堡外巨大的刑架上,至於陳豹,當初就被閻青雲吞掉了。
沒有人敢去收殮三大元老的屍身,恐懼,已經徹底磨平了所有人的脊梁。
整個起始議會,如同被投入了九幽最深處的寒潭,冰冷、死寂、散發著腐朽的惡臭,昔日養屍界公器的榮光,被徹底踐踏在血泥之中。
陰沉的天空壓得極低,鉛灰色的雲層如同沉重的裹屍布,透不出一絲光亮,莊園廣場上,又一場肅清叛逆的酷刑表演即將開始,幾名被指認為私藏資源的小家族成員,被剝光了上衣,綁在冰冷的石柱上,身體因恐懼和寒冷劇烈顫抖。
手持特製骨鞭、臉上帶著殘忍獰笑的玄甲衛,正用鹽水浸泡著鞭身,享受著獵物臨死前的恐懼。
廣場邊緣,密密麻麻跪伏著被強製要求觀刑的養屍人,他們低著頭,身體篩糠般抖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時辰到!行刑!”玄甲衛統領,一個臉上有著猙獰刀疤、氣息陰冷的漢子,厲聲喝道,手中的骨鞭高高揚起,鞭梢閃爍著幽綠的屍毒光芒。
就在那蘊含著撕裂皮肉、腐蝕靈魂力量的骨鞭即將狠狠抽下的瞬間,毫無征兆地,整個海崖莊園,不,是整個天地都劇烈地震顫了一下,那是一種深沉、浩瀚的力量震動。
天上出現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