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紮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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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我就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吵醒。
    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發現趙慚已經起來了,正忙著在院子裏劈竹子。
    “師哥,這麽早?”
    我打了個哈欠。
    “早個屁!”
    趙慚頭也不抬,手起刀落,一根竹子應聲而裂。
    “趕緊過來幫忙,今天活兒多。”
    我這才注意到,院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紮用品,從紙人紙馬到金山銀山,應有盡有。
    看來今天生意不錯。
    趙慚幹活確實是一把好手。
    他劈竹子又快又準,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大堆竹子處理完畢。
    我則負責將處理好的竹子削成細條,用於紮紙人的骨架。
    “手腳麻利點兒!”趙慚一邊紮著紙馬,一邊衝我嚷嚷。
    “別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
    我撇了撇嘴,手上卻不敢怠慢。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趙慚的關係也漸漸緩和。
    趙慚不再動不動就踹我屁股,我也開始習慣了他那心直口快的說話方式。
    除了紙紮,他還會一些陰陽術,比如畫符。
    他雖然沒接觸過紙紮門的秘術,但這並不妨礙他顯擺自己的本事。
    “看見沒,這叫‘鎮宅符’,貼在門上,能保佑家宅平安。”
    趙慚一邊說著,一邊用毛筆蘸著朱砂,在黃紙上畫出一道道複雜的符文。
    “這玩意兒雖然比不上咱們紙紮門的秘術,但也算有點用處。”
    我看著趙慚畫符,心裏也癢癢的,便央求他教我。
    趙慚一開始還推脫,說我資質太差,學不會。
    但在我軟磨硬泡之下,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學可以,但別指望我像教你紙紮那樣手把手地教。“
    趙慚說道。
    “這玩意兒得靠悟性,悟性不夠,怎麽學都白搭。”
    我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認真學習。
    就這樣,我的日子變得充實起來。
    白天,我幫趙慚打理紙紮鋪,接待客人,空閑時間就練習“化氣”和畫符。
    晚上,我則繼續練習紙紮秘術,並嚐試將靈氣注入紙人之中。
    我的“化氣”越來越熟練,已經可以穩定地控製體內的靈氣。
    紙鶴傳音也進步神速,不僅能飛得又快又穩,還能錄入我自己的信息。
    “不錯,總算有點長進了。”
    趙慚難得地誇了我一句。
    我得意地笑了笑,繼續練習其他的紙紮秘術。
    紙紮門秘術,博大精深,遠不止紮個紙人紙馬那麽簡單。
    除了“化氣”和紙鶴傳音,我還接觸到了其他更玄妙的玩意兒,其中之一,便是“紮魂”。
    這“紮魂”聽著就邪乎,說是能將遊蕩的魂魄封入特製的紙人中,然後控製這紙人,讓魂魄替自己做事。
    說白了就是抓個鬼來當小弟使喚。
    這玩意兒要是練成了,可比什麽紙鶴厲害多了,簡直就是個活體炸彈啊!
    秘籍上記載的“紮魂”之術,步驟繁瑣,咒語晦澀,看得我頭都大了。
    紮魂不像紮紙人紙馬那麽簡單,得先用特製的墨汁畫符,再念咒語,最後還得將自己的靈氣注入紙人之中,過程複雜得很。
    這特製的紙人,需用百年桃木漿製成的紙張,配合朱砂、雄黃等多種驅邪之物,方可繪符。
    符咒亦非尋常符咒,需以陰時陰刻之法,用黑狗血混合濃墨,一氣嗬成,不得有絲毫停頓,否則前功盡棄。
    繪符完畢,便是念咒。
    咒語長達數十字,晦澀難懂,需配合特定的指訣和呼吸法,方能發揮其效。
    最後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便是將自身的靈氣注入紙人之中。
    這一步需要極高的控製力,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輕則靈氣紊亂,重則魂飛魄散。
    一旦紮魂成功,這紙人便不再是普通的紙人,而是擁有了魂魄的活物。
    它可以行走、跳躍、甚至可以使用魂魄生前的部分能力。
    而紮魂者,則可以通過特定的咒語和手勢,控製紙人的行動,讓它為自己做事。
    紮魂之術雖然強大,但也充滿了危險。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輕易使用。
    紙兵紙將與之不同的是,紮魂的紙人擁有自己的意識,紮魂者不去控製紙人的行動,魂魄就以自身意識操控。
    三四天下來,我總算勉強掌握了皮毛,習慣運用了咒語。
    “紮魂秘術……氣消魂散,紙飼複存,封靈!”
    至於具體操作,說實話,我自己心裏也沒底。
    “師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一天晚上,我神神秘秘地對趙慚說道。
    “有屁快放!”趙慚正忙著紮一隻紙老虎,頭也不抬地說道。
    ‘紮魂’這門秘術,我已經大概掌握具體步驟。”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趙慚猛地抬起頭,一臉狐疑地看著我:“紮魂?就你?別吹牛了!”
    我連忙解釋:“真的!書上寫的我都學會了,除了必備的物品,就差…就差一個關鍵的東西。”
    “必備的有什麽東西?”趙慚問道。
    “百年桃木漿製成的紙張,上好的朱砂,雄黃等多種驅邪之物,還有用黑狗血混合的濃墨。”我掰著手指頭數著。
    “這些東西,師父留的庫存應該都有,我給你找找。”趙慚大手一揮,豪氣地說道,“其他的呢?”
    “鬼啊!”我說道,“這紮魂得有鬼才能紮啊!”
    “鬼?你小子還真敢想!”趙慚聽我說完,直接笑噴了。
    “紮魂秘術,你以為那麽容易?沒個幾年功夫,連門都摸不著!”
    我被他嘲笑得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這不是沒辦法嘛,秘術學會了,沒鬼練手,這不是白搭嗎?”
    古籍上說,紮魂的第一步,便是要尋一“新喪”之魂。
    何為新喪?便是人死後七日之內,魂魄尚未離體的狀態。
    這種魂魄最為脆弱,也最容易被控製。
    趙慚止住笑,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那不巧了麽……”
    我一愣:“什麽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紙老虎,拍了拍身上的灰:“今天還真就碰上個鬧鬼的。”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假的?!”
    “別急啊,聽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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