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耽擱，手腳並用，跟逃命的猴子似的，拚盡全力爬到了窗戶旁邊。
    這窗戶是真他娘的高，我踮著腳尖才勉強夠到窗沿。
    使勁推了推，紋絲不動，鎖得死死的。
    草！這下是真完了！前有狼後有虎，上麵還封死了路！老天爺這是玩我呢？
    就在我心裏拔涼拔涼，琢磨著是不是該念兩句遺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砰！砰！砰！”巨響。
    跟過年放二踢腳似的。
    不，比那玩意兒勁大多了！
    緊接著，我麵前那扇鎖死的破窗戶，連帶著周圍的牆皮，“嘩啦”一聲就被炸開了！碎玻璃和磚石劈裏啪啦往下掉。
    我嚇得一哆嗦，差點沒抓穩掉下去。
    扭頭一看，人都傻了。
    趙武那家夥，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黑黢黢的鐵筒子，正扛在肩膀上，炮口還冒著煙呢！
    我靠！rpg？！這家夥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驚喜？剛才怎麽不早用！
    也顧不上吐槽了，我心裏一陣狂喜，求生的本能壓倒一切，手忙腳亂地從炸開的大洞裏爬了出去。
    外麵的空氣帶著灰塵味，但比工廠裏那股黴味好聞多了，我貪婪地大口呼吸著，肺都快炸了，剛才那幾分鍾簡直比跑了個馬拉鬆還累。
    感覺自己像是剛從閻王爺手裏搶回條命。
    我趴在窗沿上，回頭往工廠裏麵看，趙武正把那鐵筒子扔掉，拉著還在發愣的司機往窗戶這邊跑。
    就在這節骨眼上，“轟隆”一聲巨響，工廠那搖搖欲墜的大門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然後整個被撞飛了！
    一輛黑得發亮的suv，跟頭蠻牛似的衝了進來，一個甩尾停在了廠房中央。
    車門“嘩啦”打開，跳下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家夥，手裏清一色的自動武器。
    那架勢，一看就不是街頭鬥毆的小混混，倒像是電影裏的殺手。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怎麽又來一波？還他媽是升級版的？
    這幫人來得也太快了吧？趙武和司機還在裏麵呢！
    “陳長生！你跑不掉了！”打頭的一個黑衣人，抬手就指向了我這邊，聲音冷得像冰碴子，聽不出一點人味兒。
    完犢子！這幫人居然直接喊我名字？
    白大褂那孫子，果然把老底都給賣了！這下是真麻煩大了！
    我嚇得趕緊把頭縮回來，緊緊貼著外牆，後背的冷汗都把衣服浸濕了。
    腦子飛快地轉著，現在這情況，簡直是死局啊！
    對方人多槍猛，還指名道姓抓我，我手裏連塊磚頭都沒有，拿頭跟人家打？
    “嘩啦！”趙武和司機也從炸開的窗口爬了出來，動作比我狼狽多了。
    他們剛站穩，看到廠房裏那輛suv和幾個黑衣人，臉色瞬間變得跟死了爹一樣難看。
    “我操！這他媽又是哪兒冒出來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司機喘著粗氣，聲音都帶著哭腔了，“老趙，這咋整啊？”
    “閉嘴！找掩護！”趙武低吼一聲，一把拽住還在發懵的司機，兩人連滾帶爬地躲到旁邊一堆鏽跡斑斑的廢鐵後麵。
    幾乎是同時，那幫黑衣人二話不說就開火了。
    “噠噠噠噠！”子彈跟不要錢似的潑灑過來，打在外牆上、窗框上，火星子亂濺，碎玻璃渣子四處亂飛。
    我死死地貼著牆壁，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哪個倒黴子彈不長眼就給我開個瓢。
    “陳長生！識相的就乖乖出來投降！”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又開始喊話了，語氣裏全是威脅，“我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痛快你奶奶個腿兒！”我心裏破口大罵，但嘴上可不敢出聲。
    投降？投降了還能有好？這幫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夥，落他們手裏，痛快死都算便宜我了！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想轍！
    怎麽辦？怎麽辦？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投降？那不是找死嗎？這幫黑衣人看著就不像好說話的。
    硬拚？我他媽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
    等等……老宅子……基因藥劑！
    對！還有那玩意兒！當時老頭子說得神乎其神，又警告副作用大得嚇人。
    可現在這情況，還有得選嗎？副作用再大，也比現在被人當活靶子打死強吧？
    我摸向口袋，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針管。就是它了！
    媽的，拚了！死馬當活馬醫！
    我不再猶豫，掏出那支看起來就不怎麽正經的基因藥劑，咬咬牙，一把扯開袖子，對著自己胳膊就紮了下去。
    “嘶——”針頭刺入肌肉，一股滾燙的東西瞬間湧入血管，像是點燃的汽油，轟一下就炸開了！
    熱！渾身上下都在發燙！心髒砰砰砰地狂跳，跟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似的。
    肌肉好像在撕裂，又好像在瘋狂生長，骨頭縫裏都癢得難受。
    “呃啊——！”
    沒忍住，喉嚨裏擠出一聲怪叫，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往外冒，眼睛都充血了，看東西好像都帶上了點紅色。
    這感覺……真他娘的夠勁！
    “怎麽回事？”外麵的黑衣人明顯聽到了動靜，槍聲停了下來。
    “那小子鬼叫什麽？”
    “誰知道？可能有詐！老三老四，你們過去看看！”
    腳步聲響起，小心翼翼地朝著窗戶這邊靠近。
    來得正好！
    我猛地吸了口氣，感覺肺活量都大了不少。身體裏那股橫衝直撞的力量急需一個宣泄口。
    “孫子們，爺爺來了！”我大吼一聲，直接從窗戶後麵撞了出去！
    那幾個靠近的黑衣人被我這突然殺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抬槍。
    “砰！砰砰！”
    子彈打過來，但在我眼裏，速度好像慢了半拍。
    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身體自己就動了，一個擰身，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衣服過去的。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黑衣人，槍口還沒完全對準我，我的拳頭已經到了。
    “嘭！”
    這一拳用了我全身的力氣，我自己都感覺手臂震得發麻。
    拳頭砸在他臉上，那感覺不像打在肉上，倒像是砸碎了一塊脆骨頭。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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