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幫孫子是真下死手啊！”司機一邊飛快地轉著方向盤，躲避著什麽，一邊破口大罵，“咬得真緊！”
    趙武臉色鐵青，槍口就沒離開過車窗，不斷地對著外麵點射。
    “砰！砰砰！”他槍法是真他娘的準，我眼睜睜看著後麵一輛車的司機腦袋往後一仰，車子立刻歪歪扭扭地撞向路邊。
    可他媽的，這車怎麽跟蟑螂似的，打掉一輛又來兩輛？
    火力還越來越猛，叮叮當當打在車身上，跟下冰雹沒兩樣。
    我縮在座椅後麵，腦袋恨不得塞進屁股底下。
    心髒“咚咚咚”地擂鼓，感覺隨時能從嗓子眼跳出來。
    這哪裏是跟蹤？這分明是要把我們包了餃子啊！
    偷偷瞄了一眼趙武，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握槍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呼吸也比剛才急促了點。
    看來他也知道，這幫孫子不是善茬，硬拚下去夠嗆。
    “不行啊大哥！再這麽下去，車都要被打爛了！”
    司機聲音都帶了哭腔，方向盤在他手裏抖得跟篩糠一樣，“油箱！他們要是打中油箱……”
    “閉嘴！”趙武吼了一聲，眼神飛快地掃視著窗外。
    “前麵！拐進那條巷子！”
    司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根本沒猶豫，方向盤猛地一打。
    輪胎摩擦著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車子一個甩尾，硬生生擠進了一條隻能容一輛車通過的窄巷。
    後麵的車也瘋了一樣跟了進來，巷子裏頓時熱鬧起來。
    這巷子黑燈瞎火的，地上坑坑窪窪，還堆著不少垃圾，車開起來跟坐碰碰車似的，我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哎喲我草……”
    “媽的！這幫狗皮膏藥！”
    司機一邊躲避著地上的坑洞，一邊罵罵咧咧，“武哥，他們追得太緊了！”
    趙武沒空搭理他，借著巷子裏的掩護，又放倒了兩輛追兵的車。
    他換了個彈匣，動作快得驚人。“別停！繼續往前開！”
    “前麵好像……好像是個死胡同啊！”司機看著導航，聲音又開始發顫。
    “不是死胡同！”趙武突然喊道，他指著巷子盡頭右側一片黑黢黢的輪廓，“看到那個廢棄工廠沒有？撞進去！”
    “工廠？！”我跟司機同時叫了出來。那地方看著就跟鬼屋似的，大門都鏽穿了。
    “少廢話！衝！”趙武不容置疑。
    司機也是豁出去了，心一橫，油門踩到底。
    “坐穩了！”
    車子像頭發瘋的公牛，對著那扇搖搖欲墜的鐵門就撞了過去。
    “哐當——！”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鐵門被整個撞飛，我們的車衝進了工廠裏麵，揚起漫天灰塵。
    緊接著，後麵至少有兩輛車也跟著撞了進來，發出同樣的巨響。
    工廠裏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車燈照亮的一小片區域，到處都是生了鏽的機器架子和散落的零件。
    空氣裏全是鐵鏽和黴菌混合的怪味，嗆得人直咳嗽。
    “下車！快！”趙武第一個踹開車門跳了下去，動作幹淨利落。
    “走走走！”我也顧不上別的，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就滾了下去。司機也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砰砰砰！
    槍聲炸開，子彈跟不要錢似的潑過來，打在旁邊的鐵皮上叮當亂響，火星子亂濺。
    媽的，這火力夠猛的！
    “找地方貓著！”
    趙武吼了一嗓子，人已經閃到一個大鐵疙瘩後麵。
    我和司機也連滾帶爬，各自找了個掩體。
    我縮在一堆廢銅爛鐵後麵，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這破工廠裏黑燈瞎火，到處是破爛機器和雜物，跟個垃圾迷宮似的，倒是方便躲貓貓。
    趙武那邊槍聲又快又穩，“砰砰”兩聲，就聽到外麵有人悶哼倒地。
    這家夥，槍法真不是蓋的。
    可對麵人實在太多了，槍聲跟放鞭炮似的，壓得我們抬不起頭。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怎麽冒出來這麽多人追殺我們？
    白大褂……他媽的，這事兒絕對跟他脫不了幹係！
    境外勢力？我之前還覺得扯淡，現在看來……操！我這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子彈嗖嗖地貼著耳朵飛，打在鐵皮上“鐺鐺”作響，濺起的碎屑差點崩我一臉。
    我脖子縮得跟烏龜似的，感覺下一秒腦袋就得開花。這滋味，真他娘的刺激過頭了。
    趙武那邊的槍聲停頓了一下，我心裏“咯噔”一聲。
    不是吧？沒子彈了？我趕緊偷瞄一眼，果然，他縮在一個大機器後麵換彈夾，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情況不妙啊。
    “媽的！這幫孫子跟瘋狗一樣，咬住就不鬆口了！”
    司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有點哆嗦。他躲在一個油桶後麵，偶爾伸頭放兩槍，子彈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估計就是給自己壯膽。
    我咬咬牙，不能這麽幹等著挨揍啊！得想辦法跑路！
    我賊頭賊腦地四下打量，這破工廠跟個迷宮似的，出口在哪兒都不知道。
    突然，我眼睛瞟到工廠頂上，那兒好像有排窗戶！
    雖然高得離譜，但也不是完全沒戲。要是能從那兒溜出去……
    “趙武！司機！掩護我！我爬上去看看路！”我扯著嗓子喊。
    趙武抬頭掃了一眼，立馬明白了，槍口轉向外麵，“噠噠噠”一陣猛掃，火力頓時密集起來。
    司機也跟著瞎放了幾槍，雖然沒啥準頭，好歹也算幫腔。
    “快！”趙武催促道。
    我趁機竄到一個鏽跡斑斑的大機器旁邊，手腳並用地往上爬。
    這玩意兒又高又滑，好幾個地方都快鏽穿了，抓上去都硌手，爬得我齜牙咧嘴，生怕一腳踩空摔下去。
    下麵槍聲更密集了，子彈打在機器上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開，“當當當”的，震得我耳朵嗡嗡響。我死死扒著冰冷的鐵架子，汗水混著鐵鏽味往下淌。
    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廢！還得快點，趙武他們撐不了多久！
    “草！快點！老子快頂不住了！”司機的聲音越來越焦急。
    我咬緊牙關，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爬到窗戶旁邊了，一顆子彈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我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
    媽的！這幫人真他娘的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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