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裏比外麵臥室冷多了，凍得我一哆嗦。
    影子指了指中間一個像是手術台，又像是某種檢測儀的金屬平台。
    “躺上去。”
    “躺上去？”我停住腳，“幹什麽？你要對我做什麽？”這架勢，看著就不是什麽好事。
    “檢查一下。”影子言簡意賅，沒什麽表情，“看看你身體的‘變化’到了什麽程度。”
    “變化？”我心裏罵了一句，這不廢話嗎，差點變成石頭人沉河底。
    “我那兩個朋友呢？”
    “他們沒事，在隔壁休息。”
    影子指了指實驗室另一邊的門。
    “等你檢查完，自然會見到他們。現在，躺上去。”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看了看那張冰冷的金屬台，又看了看影子。
    跑？往哪兒跑？這地方看著就守衛森嚴。
    不搞清楚狀況，帶著趙武他們也跑不掉。
    算了，先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深吸了口氣，慢吞吞地挪過去，在那冰涼的台子上躺了下來。
    真他娘的硬。
    影子開始擺弄那些複雜的儀器，屏幕上跳動著一堆我完全看不懂的曲線和數字。
    他時不時在我身上貼幾個冰涼的金屬片，搞得我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感覺……真他媽像案板上的魚。
    這檢查沒完沒了，我都快躺著睡著了。
    天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脫掉手套，轉過身看著我。
    那眼神，還是那麽冷，像在看一塊實驗材料。
    “你的基因，已經嚴重紊亂。”
    他說話的調子很平，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基因紊亂？”我腦子嗡的一下，“啥意思？說人話！”
    “簡單點說，”影子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你正在變成一個……怪物。”
    “怪物？！”我噌地一下坐起來，動作太猛，差點一頭撞他下巴上。
    “你他媽放什麽屁呢！”我感覺血一下子全衝到了頭頂，心髒咚咚咚地敲鼓，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怪物？開什麽國際玩笑！我？長生？變成怪物？
    影子連躲都沒躲，就那麽站著，臉上還是那副死人表情。
    “冷靜點，”他聲音沒什麽起伏，“我沒跟你開玩笑。”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
    我直接跳下那個冷冰冰的台子，指著他鼻子吼。
    “你突然冒出來，撈我上岸，然後告訴我基因紊亂了？要變怪物了？你他媽神經病吧！我看你才像怪物！”
    我氣得原地轉了兩圈，這都什麽事兒啊！
    影子還是那副德行，一點沒生氣，眼神裏反而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有點像大人看胡鬧的小孩。
    “你的力量，速度，還有皮膚硬化，都是基因紊亂的表現。”
    他慢悠悠地解釋，好像很有耐心。
    “時間長了，這些變化會越來越失控，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最後……你會失去理智，變成一個隻知道破壞和殺戮的東西。”
    我一下子愣住了，嘴巴張了張，卻罵不出來了。
    他說的這些……力量變大，速度變快，皮膚硬得跟石頭似的……
    這些變化，我他媽自己最清楚！
    我還以為是老天爺開眼，給了我點特殊能力，結果……這是變成怪物的前兆？
    這他媽也太扯了吧！
    我腿一軟，又跌坐回那個台子上，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不，我不信！這不可能！我怎麽會變成怪物？
    影子走到旁邊一個實驗台，拿起一支裝著幽藍色液體的玻璃管，遞到我麵前。
    “基因穩定劑，暫時能抑製你的變異。”
    我盯著那管發出詭異藍光的液體，手有點抖，沒敢接。
    這玩意兒……靠譜嗎？誰知道是不是什麽毒藥？
    萬一喝下去直接嗝屁了呢？這家夥看起來就不像什麽好人。
    “放心，這東西不會害你。”
    影子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至少，現在不會。”
    “現在不會？”我抓住他話裏的漏洞。
    “那以後呢？這玩意兒是幹嘛的？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一連串的問題從我嘴裏蹦出來，我死死盯著他，想從他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影子沒直接回答，隻是把試管又往前遞了遞。
    我接過試管，藍汪汪的液體在燈光下晃蕩，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玩意兒……靠譜嗎？別是什麽實驗室耗子藥吧？
    我捏著冰涼的玻璃管，心裏直打鼓。
    “這玩意兒，喝了不會當場去世吧？”
    我斜眼看著他。
    影子臉上沒什麽表情，。
    想活命，就喝了它。至少，現在它能讓你舒服點。”
    “舒服點？”我嗤笑一聲，“聽你這意思，以後還有不舒服的時候？”
    他沒接我的話茬，隻是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沒得選。
    媽的。我擰開蓋子，脖子一仰，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味道還行，涼颼颼的，有點像小時候喝的那種帶氣的橘子水，就是顏色瘮人了點。
    喝完砸吧砸吧嘴，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身體裏那股躁動，好像是安分了一點？又好像是心理作用。
    “這就完了？”我晃了晃空試管，“什麽時候見效？不會是安慰劑吧？”
    “很快。”影子惜字如金，“但這隻是緩兵之ji。治標不治本。”
    “那怎麽治本？”我立刻追問，心裏那點剛平複下去的不安又冒了出來。
    影子走到實驗室另一邊，那裏立著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屬疙瘩，比我還高，上麵纏滿了各種管子和線路，指示燈一閃一閃的。
    “你需要找到能量源。”他指著那玩意兒。
    “能量源？”我聽著這詞就覺得玄乎，“什麽玩意兒？充電寶？”
    “維持你基因穩定的關鍵。”
    影子解釋道，“你的基因之所以出問題，就是因為缺少這種特定的能量。找到它，補充它，你的基因就能修複，變回正常人。”
    我看著那個大鐵疙瘩，感覺自己像在聽天書。
    這玩意兒怎麽看怎麽像科幻片裏毀滅世界或者拯救世界的終極武器。
    “這東西……就是能量源？”
    “不，這是用來引導和儲存能量的設備。”影子糾正道，“能量源本身，不在我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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