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警察局。
    郭小美拉著林曉走在最後，為他剛才的急中生智點讚。
    “剛才幹得漂亮啊林曉，如果我們害死王凱的事情暴露，那就真的難搞了，大概率會被王凱弄死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
    林曉剛要說些客套話，前麵的金如意忽然跑過來問是不是現在就去跟程悠碰頭。
    郭小美：“不急，還有一件事我們需要去做。”
    “什麽事？”
    “搞清楚拉拉和曉莉的死因。”
    林曉挑眉道：“你覺得這很重要？”
    “當然了，能讓一個刑警隊長都不得不相信厲鬼的存在，她們的死狀定然相當詭異，極有可能以另一種方式展現出了王凱的怨念，我覺得這背後說不定就隱藏著有關生路的提示。”
    林曉也點頭認同。
    “倒也算得上是一種另辟蹊徑的方式。”
    他發現郭小美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不是單純的靠靈媒體質吃飯。
    兩人於是重新找到付警官，表示希望能看一下拉拉和曉莉的屍體。
    “那怨魂肯定不是無緣無故追殺我們，如果能知道他的殺人方式，或許我們能找到原因。”
    郭小美給出這樣的理由。
    讓林曉驚訝的是，付警官竟然沒有絲毫懷疑。
    反而一副本就該是這樣的表情。
    “你們能想到這一點很難得，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無可厚非，但是我們這裏有規定，屍體是肯定不能給你們看的，照片倒是可以給你們看一下。”
    說罷就在電腦上調文件。
    林曉忍不住看了郭小美一眼。
    他感覺郭小美這已經不是有兩把刷子了。
    而是有點神了！
    之前也沒感覺她這麽厲害啊？
    還是說另一個郭小美給她帶來了什麽改變？
    正想著，照片已經調出來了。
    兩具屍體渾身遍布傷痕，皮肉外翻，沾滿淤泥和汙垢，雙目突出，神情驚駭，脖頸詭異的扭曲，胸部位置異常的紅腫，布滿抓痕。
    最慘的是她們的下體，烏黑一片，全是淤血，直接被幹爛掉了。
    果然死得很淒慘啊。
    “根據法醫提交的報告，施暴人存在嚴重的心理變態行為，照片你們也看到了，這個殺人犯很危險，疑似專挑女性下手，你們這幾天盡量待在家裏，不要在外麵到處閑逛。”
    付警官說罷就將兩人請了出去。
    兩人走出警察局，與金如意等人匯合。
    但郭小美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這次雖然得償所願知道了詭物的殺人方式。
    但這跟她想象中的並不一樣，她始終認為王凱的執念是‘錢’，完全沒想過‘色’的可能。
    林曉倒是提醒道：“為什麽不能是這兩個東西一起呢？”
    郭小美下意識的搖頭。
    “隻能是其中之一，不然生路怎麽去解析？”
    “你覺得隻能有一個方向？”
    郭小美不說話了，陷入沉思。
    林曉：“總之先去見那個程悠吧，看看他和那些散人能觸發什麽記憶碎片，我記得他也是王凱宿舍的一員。”
    “對，他的回想說不定很關鍵。”
    郭小美點頭認同。
    一行人於是前往公交站，準備乘坐公交前往市中心的中央公園。
    另一邊，舒蕊所在別墅。
    王甫正跪在自己的女神麵前聽候吩咐。
    “都安排好了嗎？”
    王甫恭敬道：“都安排好了，那張能引來詭物的鈔票我已經給程悠了，真不愧是蕊大人啊，三兩下就讓那個嘴巴比石頭還硬的狗東西服軟了。”
    “隻會拍馬屁的家夥，他不知道我們心理學會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
    舒蕊哼笑一聲，一臉好整以暇的表情。
    “我倒要看看，這次郭小美那個賤人要怎麽應付。”
    王甫也是一臉陰笑。
    “蕊大人放心，那婊子這次絕對逃不脫您的殺招，畢竟程悠隻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可是我們鼓舞社的人啊，劉堅帶著‘人皮傘’已經準備就緒了。”
    ————
    下雨了。
    天空陰霾如幕。
    林曉坐在公交車前排，目光沉沉的看著雨刮器在車前大窗上劃出扇形的軌跡。
    生路，到底是什麽？
    如果不趕緊找出生路，自己的處境會很危險。
    根據回想他是王凱最親近的人，王凱的怨魂無疑對他的仇恨值最大。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郭小美突然抓緊了座椅扶手。
    車載電視的公益廣告畫麵突然扭曲成雪花噪點，她看見玻璃倒影裏有個穿著校服的鬼影正貼著林曉的後頸呼吸。
    “師傅，能開下空調嗎？”
    後排一個阿姨擦著汗發出詢問。
    郭小美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冒冷汗——不是悶熱，而是某種陰冷濕氣正從車底漫上來。
    她悄悄摸向衣兜裏的桃木鈴鐺——那是她的詛咒之物，卻發現鈴舌不知何時已經結滿冰霜。
    當那柄黃皮傘出現在站台時，雨幕突然靜止在空中。
    郭小美下意識盯向那個撐傘的陰虛少年，感覺對方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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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想起來了，這家夥不是鼓舞社的嗎！
    陰虛少年收起滴雨不沾的傘，黃皮傘麵內襯赫然用金線繡著不知名的咒文。
    程悠手上的紅色百元大鈔擦過投幣箱，紙張摩擦的細微聲響讓車載電子屏瞬間跳出亂碼。
    “中央公園站，到了....”
    機械女聲播報響起的刹那，整輛車如同駛入冰窖。
    郭小美看見程悠對自己露出微笑——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他身後廣告上的模特海報突然滲出黑色的淤泥。
    王凱的怨魂就是從那時現形的——沾滿泥水的雙眼不斷滲出猩紅的血液，怨毒的盯著每一個害死他的人，每走一步都在車廂地板上留下冒著寒氣的濕腳印。
    “啊啊啊！”
    金如意的尖叫與急刹聲同時炸響。
    郭小美在劇烈顛簸中看見陰虛少年為程悠撐開黃皮傘，傘骨轉動時甩出的水珠在空氣中凝結成血色符咒。
    王凱的怨魂毫無疑問是被他們引來的，然而這分鍾卻對他們熟視無睹！
    她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
    舒蕊——！
    刷刷刷！
    怨魂肆意的大開殺戒，宣泄著自己對這些背叛者的怨恨，充滿淤泥的手掌瞬間洞穿三人的胸膛——有一隻手掌從中間斷裂開了，所以能一次性殺三個。
    見到這殘忍的一幕，郭小美不禁悲從中來。
    他們眨眼間就死了三人。
    幸運的是他們隻死了三人，林曉安然無恙。
    不幸的是金如意是其中之一，她甚至連跪器都沒來得及使用，那柄能生出黑發的鏡子還安靜的躺在她的挎包裏。
    或者說她是被恐懼崩穿了心理防線，直接被嚇傻了，這一瞬間沒想到要用詭器。
    而生死往往就在這最關鍵的一刹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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