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起來得晚，小林給做的早餐。
    他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網上的墜機新聞。
    鋪天蓋地的消息，說什麽的都有。
    死了十五個人，多人受傷，親屬哭紅了眼。
    如果說，這些人都是npc，那未免也太過真實了些。
    還有小林。
    商陸的目光掃向客廳正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小林。
    小林很敏感，突然回頭看向餐廳，正好與商陸的目光撞上。
    “商先生有事？”
    “林哥，你從前為什麽沒有交女朋友？”
    商陸想著，如果是npc,自然都是設定好的。
    但他又想聽一下小林的回答。
    “以前在部隊，周圍都是些男人，沒機會接觸。後來離開部隊，又跟著陶先生工作，身邊也還是些男人。”
    小林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什麽，“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個主動的人。而且，陶先生也說了，會給我找個老婆。”
    “他當時應該是誆你的，你也信。”
    “陶先生是一諾千金的人，不會誆我。”
    商陸有點無語。
    確實，在找老婆這件事上，陶京墨也確實做到了，不是把方夏介紹給了小林嘛。
    “你自己沒什麽想法嗎？比如，就從未對哪個女孩動過心？十幾歲，情竇初開的時候？”
    商陸有點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
    “我十幾歲就特招入伍了。”
    商陸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你”商陸倒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商先生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林哥，我隻是覺得，像你那麽優秀的人，長得也好看，不應該一直單身到現在。”
    商陸知道自己是紙片人後，確實有些難受。
    誰想做個紙片人呢？
    誰又想自己的命運是被別人的一行行文字給寫下的，半點不由自己呢？
    他好歹還算個主角，而小林這樣的npc，大概也就更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他昨晚想得有點多，也一直沒怎麽睡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吧。這跟有沒有錢，好不好看，或者是做什麽工作都沒關係。陶先生沒有遇到商先生之前，其實也不是這樣。可能就是，每個人的冥冥之中，都會有一個人，讓你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為他付出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的。當然，我也沒有什麽經曆，就是”
    小林是把陶京墨這一路看過來的，生了，死了，不斷的折騰。
    他並不羨慕這樣的愛情。
    但他又尊重並敬畏這樣的愛情。
    “就是幫著你老板。”商陸替他補充。
    “商先生不也一直幫著老板嗎？其實，陶先生在醫院心跳停止那次，商先生也舍不得的。”
    小林知道自己多嘴了。
    隻是他忍不住，忍不住想為兩個人做點什麽。
    哪怕他也不知道，這到底對不對。
    商陸沒有反駁。
    他隻是狠狠咬了一口雞蛋，腮幫子鼓鼓的。
    嚼了幾下手，生生給咽下，又喝了口牛奶。
    “林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擰巴？”
    小林沒有回答。
    “我自己也覺得。後來我曾想過，怎麽偏就那麽巧，我難得打一次電話過來，他就沒氣了。就跟那書裏寫好的一樣。”
    商陸自嘲地笑了一聲，“可不就是寫好的嘛。”
    “商先生”
    “大概，我再活幾輩子，跟他都得糾纏在一處了。於他，是執念，於我大概，更多的是不甘吧。”
    小林想勸兩句，話還沒出口，陶京墨就回來了。
    二人的談話就此結束。
    陶京墨先走到商陸身邊，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東西，“我跟小林說點公事，一會兒下來跟你慢慢說。”
    他摸了摸商陸的頭，然後叫了小林上樓。
    商陸默默吃完早餐，又把碗筷給收拾了。
    也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小林就從樓上下來，跟他打了招呼離開。
    他站在窗戶邊發呆。
    秋天了，樹葉雖然還沒有黃，但窗外的紫薇花已經開了。
    伸出手臂，看著前些天做手術後輸液留下的針孔，下意識摸了摸。
    這麽真實，怎麽就是紙片人呢？
    “想什麽？”
    陶京墨的聲音響起。
    “在想，明明有血有肉來著，怎麽就是紙片人呢？”
    陶京墨從背後把人抱住，“在我這裏，你不是。商陸，我原是不想跟你說這個的”
    商陸拍了一下他環在腰上的手，“我知道。是我逼著你說的，但我確實有點想不通。”
    “商陸，你不妨這樣想。一個大活人，從出生來到這個世界，本就不是自己的選擇，也是別人的選擇和安排。
    怎麽樣長大，讀什麽書，走什麽樣的路，最初不都是按父母安排的劇本走的嗎？
    但是，大部分人其實都沒能長成父母最初期望的樣子，而少部分人已經超出了父母的期待。也就是說，最終還是脫離了劇本。
    那麽現在，我們有什麽不一樣呢？我們也已經脫離了劇本。現在，隻剩下把賀妍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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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說到賀妍，陶京墨就有點英雄氣短。
    兩次在酒店裏都讓那個女人逃走了。
    他回憶著曾經看到的故事內容，賀妍暴怒。因為沈光赫與陸澤軒那些親密照片。
    他們親吻，他們糾纏，他們彼此交付。
    陸澤軒一聲聲地叫著‘赫哥’，而賀妍則怒火中燒，把那手機狠狠砸在了牆上。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呢？
    是不是非得等到沈光赫與陸澤軒開車的時候，才能觸發賀妍的出現？
    “商陸，你說陸澤軒跟沈光赫睡過沒有？”
    商陸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給怔住。
    微微側頭，“你好奇這個做什麽？”
    “他們我怕他們沒經驗。”陶京墨胡亂說著。
    “你有經驗，要不要去給他們現場指導？”
    商陸扯開了他的手，要掙脫懷抱，陶京墨趕緊把人圈了回來。
    “我哪兒敢。上回我把陸澤軒衣服給扒了，沈光赫就對我很凶。”
    “那沈總的涵養還是太好了。這要換作你是沈總，你得把軒軒給弄死。”
    商陸兩句話就扯回到他們的前世，陶京墨頓時矮了截。
    他沒法為自己解釋。
    商陸見他不說話，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畢竟已經發生的事，改變不了。
    “你突然說這個，到底什麽意思？”
    商陸轉過身來，看著正在悔恨著的男人。
    “我大概知道怎麽引賀妍出來，但得他們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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