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勇？武術協會會長吳勇？你怎麽也會提他？”
    “也？還有誰？”
    謝教練隻得說，“沒誰，就上次為了你的這個事，雷婧和楊梅也去的，就跟你一起進體工隊的。”
    “我知道，她們怎麽說？”
    “她們就查道爛尾樓所屬的公司，然後問我認不認識，和體工隊有沒有關係，我說沒關係啊，說你爺爺是商會主席，她倆就問你爺爺是不是之前來過我們學校的，我想了下你們來體工隊之後也就那次我找奧運亞軍徐飛揚跟你切磋的時候，和武術協會會長吳勇一起來過。”
    “她們說吳勇什麽？”
    “她們沒說什麽，即使剛好在提到你爺爺的時候提了一下，你這還有提了一下，吳會長和你爺爺還真是有緣分。”
    吳碧清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繼續問，“那她們兩當時沒有什麽反應嗎？後來她們說了什麽嗎？”
    “後來我就送她們回體工隊了沒說什麽，哦對了，你想報名吳會長怎麽會知道呢？除非……”
    “除非什麽？”
    “就是你爺爺和吳會長關係還不錯吧，吳會長在慶成開那麽多武術培訓機構都有你爺爺的支持。現在報名都還沒開始，除非你和爺爺說了這件事，那爺爺有可能和吳會長提了一下，當然如果你好好訓練的話，明年我們教練會給你推薦名額，不過你爺爺可能想雙保險，提前和吳會長提也是有可能的。”
    謝教練分析著，吳碧清覺得她的邏輯完全合理。一個根本沒多少交集剛認識的教練，兩個沒有利益糾葛非同齡的女性，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惡意。除非她是受人指示。
    可有什麽樣豐厚的誘惑才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墜入黑暗。
    “教練，謝教練，我可以相信你嗎？”
    謝教練一下子肩上沉重，最近見的人怎麽都愛給她壓力，“我長得像什麽虛偽的壞人嗎？相信我什麽？我這麽多年矜矜業業做教練也沒有什麽負麵新聞吧。”
    “我爺爺和吳勇也沒什麽負麵新聞。”
    “那是因為……你什麽意思？”
    謝教練反應過來表情複雜地看著床上的吳碧清，從吳碧清繃直的高傲臉龐，一直到被子裏探出的纏著紗布的小腿。
    謝教練好似反應過來低頭附在吳碧清耳邊，“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的線索很重要，是可以救陳嬌的。”
    “我才不要救她，她欠我的，她要在牢裏還給我，但我害怕還會有第二個陳嬌，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不明白，你到底知道什麽？你爺爺？還是吳勇？你可是他唯一的孫女，吳會長更不可能，你們倆八竿子打不著，可是……可是那個爛尾樓……”
    謝教練再抬頭看向吳碧清的眼神裏有了恐懼，她想到在看守所玻璃前陳嬌拒絕的堅定，眼下這份堅定好像有了源頭。
    如果是吳介人和吳勇兩個人的其中之一，這背後的網定是無比荊棘凶險。
    “哪有什麽巧合，巧合的背後都有原因，我不知道，你剛才說了我猜的。”
    謝教練理著其中的可能性，“他們都姓吳……他們難道是親戚？”
    “你還沒說，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說可以，我能拿出什麽證明呢？不能，但現在我想你能相信的應該隻有我吧。”
    吳碧清不高興的朝謝教練看了一眼，又看向謝教練身後的病房門，門外安保的背影一定不動，檢查每一個進出的人，也記錄每一個進出的人。
    “我爺爺當然最愛我了，我是我爺爺唯一的孫女，但你也知道我們家隻剩我了，所以我爺爺很器重吳勇。”
    謝教練邊聽邊點頭，現場的高端醫療和吳勇在慶成的財大氣粗都非常符合吳碧清的描述。
    吳碧清繼續道，“可人如果得到的太多是會更加貪婪的，我爺爺年紀也大了，他想要找一個接班人，這個接班人很可能是吳勇，但接班人就是幹活的，想要我們吳家的財產還不夠，我就是障礙。而我爺爺對我的期望就是我能打出名堂，給他的銅臭味洗一洗，如果我變成了廢人，那吳家就算在不情願，也要重新分配財產。”
    謝教練瞳孔忽大忽小，“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的啊，你就算……你肯定不會的，我是說如果啊，如果那樣，你不還是活著嗎，而且你需要更多的錢啊，親情不是最重要的嗎？你永遠是你爺爺唯一的孫女啊。”
    “窮人想得真簡單，不過下輩子我還是要做有錢人。這些隻是我的猜測，但我想不到別的可能，我能相信你嗎？”
    “你放心，這種有錢人的爭鬥我是絕對不會參與的，我還可以幫你驗證下你想的對不對？”
    “你要怎麽驗證？你不要打草驚蛇。”
    “我又不傻，我去找陳嬌。”
    謝教練離開醫院就又去了看守所，她的時間不多，體育競技的忙碌不僅僅是對運動員，還有教練。可當她到達看守所的時候已經過了探望時間，探望時間最遲隻到下午四點。
    謝教練從醫院到郊區看守所已經五點了，她隻能請了第二天下午的假，這件事比所有事情都緊急。
    第二天雷婧等人一過兩點就不見謝教練蹤影，隻有完全靠自覺的體能訓練。謝教練滿懷希望來到看守所，陳嬌卻拒絕見麵。
    謝教練軟磨硬泡，還給了看守所人買了兩條煙，一點效果也沒有，隻是人從冰冷的語氣把變得掏心窩，“她是你朋友啊？很多人剛來這裏都不好意思見朋友的，你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吧。”
    “我昨天才見過她啊。”
    “昨天剛見過，她肯定是沒事的，你放心我們是正經看守所，不是那些影視劇裏那種，你放心好了，而且她最終判決還沒下，在裏麵沒什麽事的。”
    謝教練麵對花了錢但沒用的“好心”，麵如死灰，她迫切要見到陳嬌的心情達到頂峰，就在這時老天爺好像聽到了她的情緒，手機傳來有規律的持續震動聲。
    屏幕上彈跳的備注名是“福佑居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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