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願意是他的女兒。”秦婉婉急忙和榮王撇清關係。
    柳茹眉不悅皺緊了眉頭，一臉詫異看著她，“婉婉，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娘，那都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我、我根本就沒摻和過，你們也沒問過我的意見，就把我生出來，我、我哪有選擇的餘地。
    你們做的這些事，都與我無關，我什麽都不知道。”
    柳茹眉看了秦婉婉片刻，忽然大笑起來。
    到底不是自己從小教養出來的女兒，即使有一點血脈親情，在麵臨生死之時，也能輕易舍棄。
    “娘，您怎麽了？”秦婉婉小心翼翼問。
    柳茹眉斂去麵上的笑容，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我們為你做的這一切，難道你就一點都看不到？”
    “我……”
    秦婉婉心虛移開了眼，不敢看柳茹眉的雙眸。
    “你剛出生就患上了罕見的病症，是你親爹把秦嫣帶到侯府，給你做要藥引子，把你送去鄉下養病，你才能活到現在，你剛才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
    “我、我……”
    秦婉婉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秦嫣似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一臉狐疑看著柳茹眉。
    難道長公主府被屠的真相，根本就不是榮王所說的那樣？
    她眸光一轉，問：“你的意思是，榮王之所以屠了長公主府滿門，都是為了搶走我，讓我給秦婉婉做藥引子，對嗎？”
    “沒錯。”
    事到如今了，柳茹眉也就沒什麽可隱瞞的，索性一股腦兒把事實的真相都告訴她。
    “當年……”
    當年柳茹眉生下的秦婉婉，奶娘就發現秦婉婉有些不對勁，府醫診斷後，告訴他們秦婉婉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病症。
    這是柳茹眉和榮王的孩子，柳茹眉格外看重，便悄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榮王。
    榮王得知秦婉婉的病症後，便下令暗夜組織的殺手們，四處尋找能救秦婉婉的法子。
    幾番費盡周折之下，他們得到了一個湘西的法子。
    找一個和秦婉婉差不多的孩子，用那個孩子的命，換秦婉婉的命即可。
    榮王這就想到即將臨盆的長公主，為了讓自己的女兒活下去，他就做出了屠長公主滿門的事。
    得知奶娘帶著秦嫣跑了，他趕緊帶人去追。
    好在最後如願追到了奶娘，成功從奶娘手裏接下秦嫣。
    後來，秦嫣就被送去興遠侯府，成了鄉下莊子的秦婉婉的藥引子。
    聽完這些後，秦嫣眼底的怒意翻滾，她恨不得現在就活剮了這一家三口。
    為了讓秦婉婉活命，就讓長公主府上下一百多條人命，無辜慘死。
    他們簡直比蛇蠍還要狠毒！
    她想也不想衝到柳茹眉麵前，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你們真該被千刀萬剮！”
    柳茹眉衝她大笑，“我隻恨自己仁慈，就不該留下你，否則我們也不會有今日。”
    錯了！
    其實，她的下場真的如同柳茹眉希望那般，不得善終。
    隻是她運氣好，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可以重頭再來。
    她也會想，自己前世死後，榮王的奸計是不是得逞了？他如願當上了皇上，柳茹眉成了皇後，秦婉婉成了北淮最尊貴的公主。
    誰說壞人就一定會有報應？
    他們興許會活得順風順水，比任何一個好人的結局都要好。
    她冷聲反駁柳茹眉，“不是你仁慈，隻是你覺得我還有用，才會繼續留著我罷了。”
    二人沉默之時，一旁的秦婉婉忽然出聲。
    “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做的，跟我沒關係啊，我當初也隻是一個嬰兒，我哪裏知道他們會去屠長公主滿門。”
    柳茹眉一臉冷笑看著她。
    秦嫣麵露嘲諷的表情，“這就是你們的好女兒，這個時候隻顧著和你們撇清關係，隻為了自保。”
    柳茹眉眼底盡是絕望。
    她這一生沒有得到過父母的偏愛，出嫁後被夫君背叛，生下的幾個孩子也是自私自利的東西。
    活了一生，好像什麽都沒有得到過。
    秦婉婉忽然湊近她，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壓低聲音祈求道。
    “娘，你快告訴她，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什麽都不知情，我不是你們的從犯，讓他們放過我。”
    頓了頓，秦婉婉又說：“你和爹大勢已去，你們反正都是要死的，沒必要帶上我一起去死，你們就當幫我最後一回好不好？”
    柳茹眉冷笑抓住秦婉婉的手，“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你們放心，你們死後，我一定會把你們葬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我會時常去看你們的。
    如果皇上賜你們死無全屍，那我就給你們立衣冠塚，絕對不會讓你們死後還流離失所的。”
    秦婉婉信誓旦旦說著，自以為能感動柳茹眉的話。
    柳茹眉一把推開秦婉婉。
    猝不及防的秦婉婉被掀翻在地，摔了一個狗吃屎，她紅著眼眶望向柳茹眉。
    “娘這是做什麽啊？”
    柳茹眉沒有回答她，一臉絕望深吸了一口氣。
    懶得理會地上的秦婉婉，秦嫣抬眼看向柳茹眉，“你究竟為何要和榮王做出這等敗壞人倫的事？”
    柳茹眉對她笑笑，“你這麽聰明，真的一點都猜不到？”
    秦嫣不語，依舊看著她。
    “秦宏宇都能背著我養外室，我為何不能給他戴綠帽子？他玩他的，我玩我的，我們各不相幹。”
    “就因為這樣？”秦嫣問。
    “我知道你此刻在心裏鄙視我，不齒我的這種行為，但我要告訴你，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
    他現在喜歡你，對你愛得死去活來的，過不了多久也會對別人這樣。男人永遠都一個德行，你不能奢望他能一輩子愛你。”
    秦嫣沒太聽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麽。
    “什麽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統統都是假的，任何東西都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你以為謝淵現在愛你，就會一輩子都愛你嗎？過不了幾年，你就會變得和我一樣，你就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了。”
    秦嫣神情嚴肅搖頭，“這隻是你的人生，我不會和你一樣。”
    “你就這般肯定？”柳茹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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