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嫣目光堅定道。
    柳茹眉微愣了片刻，衝她大笑起來。
    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柳茹眉才停下來。
    柳茹眉衝她擺擺手，“你還是太年輕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了。”
    “但願吧。”
    秦嫣沒心思和柳茹眉繼續討論這些，她想問的東西都問完了，心裏已經沒有疑惑。
    折騰了大半宿，此時屋外已經有亮光透進來。
    天馬上就要亮了，他們也該帶榮王和柳如眉回京城，接受律法的懲治。
    她剛轉頭，卻發現柳茹眉的動作不對勁。
    柳茹眉想自盡！
    她立即衝到柳茹眉麵前，搶先把迷魂散撒向柳茹眉。
    趁柳茹眉不能動彈之際，她這才掰開柳茹眉的手心，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想死？沒門！”
    製服了柳茹眉後，她這才抬眼看向一旁的秦婉婉。
    秦婉婉嚇得小臉慘白，魂兒都快沒了。
    瞥了柳茹眉一眼，她沒骨氣跪在秦嫣腳下，“姐姐，你就放過我吧，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我是無辜的。”
    看著前世害自己慘死的人，此刻就跪在自己腳下，秦嫣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舒爽。
    前世的痛，她怎能忘記？
    “姐姐……”
    秦婉婉跪著湊近她，緊緊抓著她衣服的下擺，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向她。
    她沒少吃秦婉婉這副模樣的虧，如今看到秦婉婉這副樣子，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狠狠甩開秦婉婉，一臉冷笑看著腳下苦苦哀求的人。
    “你不知道，我以前也曾這樣苦苦哀求過你，可你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甚至還……”
    那些悲慘的往事浮現心頭，她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把視線落在秦婉婉身上，很清楚律法不能拿秦婉婉怎樣。
    因為秦婉婉這一世並未親手做過什麽，那些事都是那些人心甘情願幫她做的。
    想了想，秦嫣俯身看向她說：“我現在給你一個痛快的。”
    秦嫣把匕首丟在秦婉婉腳下。
    “回到京城後，等著你們的隻有刑法，還有很多你們想不到的刑具，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就當是顧念你我姐妹一場的情分了。”
    “秦嫣，你好狠的心啊。”
    她一把抓住秦婉婉的下巴，惡狠狠道：“和你比起來，我可是自愧不如。”
    說完，她後退了一步，盯著地上的匕首說。
    “你自己選吧。”
    秦婉婉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緩緩撿起地上的匕首，用鋒利的匕首尖對著自己，卻遲遲下不去手。
    她不甘心就這樣死。
    可眼下又想不到別的求生之法。
    她抬眼看了看前方的秦嫣，又低頭看著手裏的匕首，心裏似乎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與其就這樣死，還不如拚死搏一把。
    她抓緊匕首，慢慢站起來，故意開口，“好，那我就如你所願，自己做個了斷。”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中了迷魂散的柳茹眉見狀，眼裏還是流下了淚水。
    她想阻止秦婉婉，可惜自己無法動彈，什麽也做不了。
    掙紮了很久，她才出聲阻止，“婉婉，不要啊。”
    “秦嫣，我和榮王都可以赴死，求你給婉婉一條活路吧，就當我們求你了好不好？”
    秦嫣沒有理會柳茹眉，她憑什麽覺得自己求了，秦嫣就一定會答應呢？
    見秦婉婉遲遲沒有動手，秦嫣忍不住催促道：“動手吧。”
    秦婉婉嘴角扯出一抹絕望的笑容，她抓緊匕首正要朝自己刺過去，手腕忽然一轉，她拿著匕首狠狠朝秦嫣刺過去。
    秦嫣早就料到她不會乖乖自盡，及時閃身躲開了。
    秦婉婉腳下一個踉蹌，匕首不偏不倚刺到了柳茹眉的胸口。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傷口湧出來，很快就浸濕了柳茹的衣服。
    秦婉婉嚇得鬆開手，看著雙手的鮮血發出尖銳的吼叫。
    “娘，我、我……”
    秦婉婉不停張合著嘴，確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柳茹眉衝她笑了笑，最後閉眼倒在了血泊裏。
    “娘！”
    秦婉婉衝到柳茹眉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娘，你別死啊，你死了，我該怎麽辦？”
    任憑秦婉婉怎麽哭，柳茹眉也不會再睜眼了。
    “親生弑母，你可真是好女兒，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你這麽狠心呢。”秦嫣嘲諷道。
    秦婉婉用通紅的雙眼瞪向她，“秦嫣，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們做了這麽多壞事，都沒有不得好死，我憑什麽不得好死？”
    “你、你……”
    秦婉婉氣得咬牙切齒，卻又說不出來。
    秦嫣又說：“我們這就要帶你和榮王回京城，到時候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你是榮王和柳茹眉苟合，生下的女兒，你……”
    秦嫣故意不把話說完，把剩下的東西留給秦婉婉自行想象。
    秦婉婉想到後麵可能發生的事，抱著頭坐在地上痛哭。
    她哭著哭著，就開始大笑起來，最後嘴裏開始說胡話。
    秦嫣沒心思再管她，去了前院和謝淵匯合。
    她這才得知，謝淵是帶著自己手底下最精銳的暗衛，一起趕到這裏來的。
    他的暗衛身手絲毫不輸給這裏的殺手，早就提前把這裏團團圍住，就等他下令，就能把這裏所有人都解決。
    榮王謀劃了這麽久，沒想到卻在最後關鍵的時候疏忽了，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
    天亮後，謝淵和秦嫣就帶著榮王、柳茹眉的屍體和已經發瘋的秦婉婉返回京城。
    二人將所有事的真相都如實告訴了皇上，皇上龍顏大怒處決了榮王，派兵誅殺了所有暗夜的殺手。
    秦嫣本想殺了秦婉婉的，後來見她瘋瘋癲癲的，就打消了殺她的念頭。
    與其讓她死，還不如讓她活著受罪痛快。
    秦淮謹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辭去了官職，遣散了侯府的所有下人，獨自一人離開了京城。
    這件事徹底告一段落。
    五日後，秦嫣和謝淵相約來到榮王府。
    因為謝淵和秦嫣求情，皇上並未降罪於趙蘭和榮王妃，但卻將她們貶為庶民，從此以後不再是郡主和王妃。
    他們來榮王府的時候，趙蘭和王妃正在收拾東西，打算搬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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