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燈火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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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不是明日,但年後時間過得飛快,三月一晃眼就到了。
    許昭寧這次成親,孫清庵和桂氏也從金陵趕來了。一是祝賀侄女大喜,二來自然是見一見“死而複生”的妹夫,三嘛也順便看看小兒子的近況。
    孫徹借著柔濟堂的勢,在京城的藥材買賣發展得如火如荼。
    人家知道他是準肅王妃的表哥,都搶著和他做生意。孫徹倒沒有清高到拒絕這樣的好處,隻是人也越發謹言慎行起來,絕不給表妹和表妹夫招惹麻煩。
    孫清庵一進到許府,眼裏的淚水就沒幹過。
    看到孫氏這個妹妹大哭一場;看到死了又活了的妹夫激動得又哭又笑;看到許昭寧也歡喜地抹眼淚——太好了!侄女真是苦盡甘來了。
    二嫁又怎麽樣?他們昭昭照樣能嫁得如意郎君!
    三月十二日,麟雲瑞,宜嫁娶。
    許府內外早幾日就已經張燈結彩了,朱漆大門貼著泥金喜聯,簷下高懸十二對鎏金紅燈籠,任誰一看就知道這家要辦喜事了。
    許昭寧不是第一次成親,不過之前去定遠侯府是衝喜,家裏根本沒有任何喜慶氛圍。侯府那邊還特意讓人算了利於衝喜的時辰——大半夜來接的親。
    想起那些事,孫氏就覺得晦氣,生怕這些會影響女兒以後的婚姻,還特意去請了靈台寺的高僧來家裏做了幾場淨化儀式。
    玄清子聽說後還自告奮勇前來幫忙,在許府做了好幾場法事。
    孫氏感激極了,想著一定要給道長送份文雅配得上他高人逸士身份的大禮。許致見妻子煩惱不知要送什麽好,就給她出了個主意。
    孫氏有些遲疑,“直接給錢,不太好吧?會不會太銅臭了?”
    許致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不會的,這位道長不是一般人,不講究那些虛的。”
    孫氏自然信任自家夫君,按照他的辦法做了。玄清子果然很滿意地收下了那包有一千兩銀票的大紅封,還拿到謝禛麵前炫耀。
    謝禛莫名有種丟人的感覺,“你以後想要銀子就來找我吧。”
    玄清子白了他一眼,“我想要你的錢的時候自會去找你,但這些都是我憑自己本事騙……掙的,花起來才更香!”
    謝禛:……
    不過他知道嶽母在擔心什麽後,還是立馬去了許府一趟說明情況,“我之前就已經讓衙門解除了昭昭和傅三的婚姻關係,定遠侯府當年用了逼迫的手段,昭昭和傅三的婚姻根本不作數,昭昭和這人從來沒做過夫妻。”
    孫氏真是喜出望外,拉著女兒的手不停感歎未來女婿細心體貼,值得托付。本來她還有些擔心齊大非偶,但經過這大半年的接觸,她知道王爺雖然位尊勢重,對女兒確實是情深意切……
    兩人成親後定能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許昱對肅王是打心裏尊敬欽佩的,但作為姐夫嘛,就還要再觀望觀望。
    大婚當日,許昱本來想了不少題目打算考驗一下準姐夫,剛要出題“為難”,就看到謝禛身後那個胖胖的身影,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陛、陛下?”
    謝昀笑嘻嘻地擋到謝禛身前,“朕今日是王叔的儐相,你們有什麽就衝著朕來!”
    許昱:誰敢衝著陛下去?
    最後他便隻讓謝禛作了兩首催妝詩就放行了。
    謝昀對著謝禛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王叔,我就說要帶我來吧!看,現在多順利,根本沒人敢攔!”
    許昱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幽怨。
    謝昀卻十分理直氣壯,“阿昱,朕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
    許昱:誰敢要啊?
    原來謝禛和許昭寧定親後,作為許昭寧弟弟的許昱就成了謝禛的小舅子,那便是同輩人,生生比謝昀高了一輩。
    謝昀便想到和許昱結拜成異姓兄弟來破除這輩分的限製,他成了許昱的義兄,便能叫許昭寧姐姐,那王叔就是“姐夫”了!
    輩分不就一下子提上去了嘛!
    算盤打得是很好,可惜許昱這呆子不肯配合,謝昀對著他輕哼一聲,昂首挺胸地跟在謝禛身後做他的“儐相”去了。
    有了皇帝加持,謝禛一路順暢地到了攬月居,來接他的新娘。
    許昭寧聽到外麵突然傳來的一陣喧鬧後,就知道他到了。她的心猛地快跳起來,眼前那片灼人的紅讓她更是緊張。
    她垂下眼眸,透過蓋頭下微微晃動的流蘇間隙,看到一雙玄色錦靴越走越近,最後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須臾,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昭昭,我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低沉柔和,尾音還帶著笑,讓許昭寧也不由揚起了嘴角,心頭的緊張也漸漸散開了。
    她穩穩握住他的手,隨著他的牽引一步步向前。耳邊有喜娘高聲的吉祥話,有小葉小禾的歡笑聲,有滿府賓客的賀喜聲,有阿爹阿娘哽咽的不舍叮嚀……
    拜別完父母,走出許府,謝禛忽然收緊手指,在她耳邊極輕地說了一句,“昭昭,我們會很好很好的。”
    話音未落,他已將她攔腰抱起,極是鄭重地送入那華貴氣派的鸞鳳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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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政王大婚自然又是全城轟動。迎親隊伍所過之處,百姓紛紛駐足,雖不敢往前湊,但眼睛都興致勃勃地看著熱鬧,看不到新娘子,那高坐在駿馬上的王爺可讓大家看了個夠!
    王府侍衛還沿途撒下喜錢、喜糖,引得眾人不斷說著恭祝的吉祥話,一路歡聲笑語。
    到了王府後,許昭寧就由謝禛領著去了正堂拜天地。夫妻對拜的時候,謝禛故意多俯身了一寸,引得眾人震驚不已,不過他們可不敢起哄攝政王,隻能麵麵相覷。
    謝昀就沒這個顧忌了,哈哈大笑起來,“王叔如此,婚後肯定會懼內呢!”
    林太妃也彎著眼睛,樂不可支,“懼內才好呢,敬重妻子,正是夫妻和睦的根基。”
    在場的婦人都不由紛紛點頭,望向新娘子的目光都隱隱透出了些羨慕。
    沒想到看著冷心冷麵、不近人情的攝政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親自送許昭寧入了新房後,謝禛就去招待賓客了。
    新房內,紅燭高照,錦緞鋪陳,懸著金線繡百子千孫帳的床榻上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許昭寧端坐於床沿,耳邊盡是女眷們祝福的話語。
    肅王府人少,今日來了不少宗室,這個王妃那個王妃的,還有很多公主、郡主,不過她們是不敢鬧新娘子的,也沒人不長眼在這個時候作怪,大家麵上都和和氣氣、有說有笑。
    謝宛之這個嫡親的小姑子更是一直陪在許昭寧左右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知道成親這日又累又餓,隻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客氣地把其他人送走了,然後就讓人端上早就準備著的小餛飩。
    “嫂嫂先墊墊肚子。”謝宛之把“嫂嫂”兩個字翻來覆去念了好多遍,開心地感歎起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叫嫂嫂了!”
    許昭寧被她說紅了臉,眼眸低垂,卻掩不住眼底流轉的盈盈笑意。
    前院宴席正酣。謝禛今日一襲大紅喜袍,金冠玉帶,加上眉梢眼角透出的歡喜,襯得他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不過還是沒人敢打趣他,更沒人敢灌他的酒,大家都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謝禛作為新郎,自是要輪番敬酒,他雖含笑應酬,眼底卻時不時掠過一絲心不在焉。
    眾人也識趣,簡單意思意思過後,就紛紛勸道:王爺喝醉了,不如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謝禛清楚自己的酒量,根本沒喝多少,敬的酒都是摻了水的,不過台階都搭好了他當然就順著下了。
    當天邊湧出絢麗霞光的時候,他便踩著滿地流火,將宴席的喧鬧留在了身後。
    聽到阿兄已經離席的消息,謝宛之也立馬從新房退了出去。在院外,她遇到了送“醉酒”新郎回來的齊皓。
    “放心,王爺沒有喝多少。”齊皓連忙說道。
    謝宛之嗯了一聲,遠遠望向那被晚霞染上了一層柔光的靖武堂,莞爾一笑,“真好啊!阿兄的院子原來還能這麽喜慶歡樂。真好,阿兄以後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齊皓偏過頭,看到了她眼裏瑩瑩閃爍著水光,心裏一揪、頭腦一熱便開口道:“等你及笄了,我會上門提親的。”
    說完他自己都震驚了,黑臉一紅就轉身跑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謝宛之先是一愣,然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真好,她也不是一個人了……
    新房裏,謝禛和許昭寧在喜娘的指引下,完成了剩下的儀式,同牢合巹結發共剪花燭。做完這些,喜娘極有眼色地收了金剪與匏杯,朝屋內伺候的人使了個眼色,大家隨即便魚貫退出。
    屋內霎時靜了下來,唯剩龍鳳喜燭嗶剝輕響。
    許昭寧感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微微有些不自在,“王爺可吃過了?”
    謝禛低沉的嗯了一聲,問了同樣的問題。
    許昭寧正要回答,忽覺床榻微微一沉——是他坐到了身旁。兩人挨得很近,寬大的袖子都交疊在了一起。
    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燙了,許昭寧覺得熱,不由得就往旁邊挪了挪,謝禛也跟著動,一把扣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促狹,“躲什麽?”
    “我哪有躲?”許昭寧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緊張,嘴硬地找了個借口,“王爺身上的酒氣太重了,難聞。”
    “是嗎?”謝禛眼裏的笑意更深,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那我去沐浴更衣。”
    說著,還在她手心撓了撓,力道很輕很輕,但許昭寧卻有種被灼傷的感覺,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推了他一下,“那你快去吧。”
    謝禛沒再逗她,小心翼翼為她取下了頭上的鳳冠,“昭昭就在這屋裏沐浴,我去隔壁的廂房。”
    許昭寧點點頭,她在這裏住了小半年,對一切都很熟悉,並沒有驟然到了陌生環境的局促。
    守在廊下的白果見王爺出來了,便準備進去伺候自家姑娘梳洗。姑娘和王爺都不喜歡太多人近身伺候,這院子裏除了她和成喜公公,就隻有——
    白果轉過頭,看了一眼身著青色內侍服的吉祥,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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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是沒有想到,相處了這麽久的“小丫頭”居然不是小丫頭。
    “姐姐,我幫你打水去。”吉祥滿臉都寫著忐忑。
    他本來早就可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白果的,隻是他每次想說的時候又說不出口,直到姑娘出嫁前實在是拖不下去了才說。
    看著他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白果的心瞬間就軟了,“我和你一起去,你這小身板哪裏提得動?想要幫我幹活,以後可要多吃一點!”
    吉祥鼻子一酸,扯過袖子在眼角擦了擦,小聲哽咽道:“我以為姐姐再也不理我了。”
    “傻!”白果在他頭上輕輕戳了一下,眼裏也濕濕的,“我以前把你當妹妹,以後就當你是弟弟好了。”
    吉祥立馬破涕為笑,他沒有親人,早就把白果當親姐姐了。
    成喜在一旁看著這倆傻姐弟搖了搖頭,但臉上的笑容卻真切極了:有了王妃,這院子裏再也不會冷清了!
    許昭寧沐浴出來的時候,屋子裏的燈光已熄了大半,隻留有高幾上擺著的一對禦賜紅燭。燭火搖曳間,她透過茜色幔帳依稀看到床內晃過了一道影子。
    王爺是男子,沐浴肯定比她快多了。
    許昭寧深深呼出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剛伸出手,床帳就從裏麵掀開了一角,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被人拉著往前一傾,穩穩落入某人的懷抱。
    “昭昭終於來了,我等好久了。”謝禛的聲音帶著點小委屈。
    許昭寧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身上,腰身被還他緊緊箍著,想起身都沒辦法。
    “你先放開。”許昭寧隻覺得他全身哪哪兒都硬邦邦的,想掐掐不動,用手拍手心又疼。
    她的那點兒力道對謝禛來說根本就不痛,反而又酥又麻。他的呼吸陡然重了,身體裏那團本就蠢蠢欲動的火焰瞬間燃燒得更旺,仿佛要將他吞噬一樣。
    “昭昭……”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像淬了火。
    這兩個字從他唇間溢出時,似歎息,又似呢喃,激得許昭寧心尖都顫了起來。
    昨日夜裏,阿娘給了她一個不起眼的匣子還含蓄隱晦地說了一些新婚之夜的夫妻相處之道,許昭寧聽得雲裏霧裏的。
    不過阿娘離開後,她打開匣子,拿出裏麵的精美畫冊一翻,就知道阿娘吞吞吐吐想要說的是什麽了。
    作為大夫,許昭寧對某些事還是隱隱知道個大概的。加上她還和王爺互換過身體,對男子和女子的不同之處也算了解,可看著那些露骨大膽、活靈活現的畫作,她的心靈還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原來夫妻之間要這麽“毫無距離”的嗎?
    之前她覺得自己和王爺換了身體就已經很親密了,可翻了畫冊,她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麽叫真正的“不分彼此、融為一體”。
    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那些看過的熱烈場景,許昭寧正臉紅心跳得厲害,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謝禛壓在了身下。
    兩人的位置瞬間顛倒。
    “昭昭在想什麽?”謝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眼睛,鼻息也灼熱極了,身體更是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弦,每一寸都蓄著隱忍的力道。
    兩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許昭寧想躲又躲不開,心慌意亂之際驀地想到了一個問題——王爺父親早逝,也沒有親近的男性長輩,那會不會沒人給他小畫冊呢?
    她猶豫了一下,睫毛輕顫著抬起,忍著那股幾乎要把她融化的羞意與他對視,輕聲問道:“王爺,會嗎?”
    謝禛頓住,略想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問的是什麽。
    這個時候這樣的問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謝禛握住她肩頭的手指驟然收緊,胸膛起伏間與她緊緊相貼,男人本能的反應勃發昂揚,根本掩飾不了,他也沒想再掩飾。
    “我會不會,昭昭一會兒就知道了……”他不再忍耐,大手慢慢移到她的衣襟,輕輕一挑,本就鬆鬆係著的衣帶一下子就散開了。
    得益於之前的互換身體,謝禛對女子的衣衫很是熟悉,就連最後那件小衣他也脫得很順暢。
    許昭寧感覺胸口一涼,上半身就已經不著片縷了。羞怯慌亂讓她下意識想把自己遮起來,伸手去擋卻遮不住他熾熱的視線,許昭寧一急,索性摟著他的肩膀貼了上去。
    這下遮是遮住了,卻是“抱薪救火”,就好像獵物自投羅網撞到了獵人懷裏。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謝禛輕輕一笑,扣住她的雙手,低下頭,滾燙的唇舌從她的鎖骨輾轉下移。
    許昭寧忍不住戰栗起來,想要掙脫卻發現手腳發軟,完全使不出力氣。
    她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可看不到,身體上的感覺卻越發敏銳。他的手,他的唇,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落下來的汗珠,一切一切都那麽清晰。
    很快,許昭寧就根本沒腦子去害羞了。她覺得自己仿佛那漂泊的小船,隻能隨著大海的風浪沉浮。
    而化身大海的謝禛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勢,她最後嗚咽著喊他,他都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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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瀲灩,暖香浮動,喜帳上的流蘇一直到後半夜才漸漸不再晃動……
    當兩人都沉沉睡去時,天邊隱隱滾過一陣低沉的悶響。
    謝禛比平時醒得要晚一些,還沒睜開眼睛,就感到了滿室流淌的晨光。他的嘴角揚起滿足的笑意,收緊手臂,把懷中人抱得更緊。
    可就是這麽一個動作卻讓他愣住了——這觸感不太對!
    他猛地睜開眼,當看到眼前那張臉時,控製不住的驚呼了一聲。
    許昭寧的眉心蹙了蹙,也緩緩掀開了眼簾,“王爺,怎麽——”
    話沒有說完,她也跟著叫了一聲。
    “怎麽會……”許昭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用力眨了眨眼,可不管她怎麽看,那就是她自己的臉。
    她和王爺又莫名其妙換了身體!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茫然不解,同時還有些哭笑不得。
    “莫非以後我們每年都要換一次?”謝禛望著幔帳上的花紋,無奈又好笑的歎了一聲。
    許昭寧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也沒有太多慌亂,“應該很快就能換回來的。”
    他們在床上靜靜躺了一會兒,想著夜裏的一幕幕,再想到眼下的狀況,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還是起了吧,母妃還等著我們去請安呢。”
    許昭寧又成了王爺,便披上衣服去外間吩咐候在廊下的成喜打水進來。之後她也沒有讓人進來伺候,她和謝禛可以互相幫著對方穿衣打扮。
    在許昭寧為“新嫁娘”描眉畫唇,綰發選釵的時候,謝禛不由啞然失笑,“至少這一次應該會方便很多。”
    他們是夫妻了,日日夜夜在一起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以後都不用再翻窗爬牆、偷偷摸摸了。
    “也是。”許昭寧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要出門的時候,謝禛剛走出兩步就眉頭一皺,撫著後腰和大腿不解地問,“怎麽這麽酸痛?”
    想到昨夜某人的肆意霸道,許昭寧就紅著臉剜了他一眼,“還不都是你!”
    不過他如今也算“自食惡果”了,許昭寧又戲謔地笑起來,丟下他先跑了出去,“王爺就自己受著吧。”
    反正她現在可是神清氣爽得不得了呢!
    晨露搖光,朝霞如錦。
    許昭寧在廊下站定,望著庭前初綻的海棠,眼裏的笑意如春山般明朗。
    “喜歡嗎?”謝禛從後麵追上來,與她並肩而立。
    許昭寧微微垂頭望了他一眼,主動牽起他的手,大方承認,“自然是喜歡的。”
    她說的是花卻又不是花……
    謝禛唇角微揚,不必言語,便知往後歲月,當是如此——清風為伴,相守朝暮,一生悠然,燈火同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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