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諸睡得不踏實，聽見有人靠近她，立刻睜開眼睛“看”向聲音方向。
    來人腳步很輕，淩晨3~4點誰會來找她？
    “居諸，跟我走！”
    馬大鵬伸手抱起居諸，手放在她彈軟小pp上捏捏，嘴角笑容更加猥瑣變態。
    居諸：很好！你人沒了！
    陸今安看到這種情況立刻跳起來去拉馬大鵬，被他一巴掌抽回去，嘴角滲血，頭磕在硬板床上，眼冒金星，模糊視線中瘦猴男人抱走了他的小姑娘。
    關上門那一刻，陸今安昏了過去，柳何睜開眼，半拖半拽把人弄上床，幽幽歎口氣。
    他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傷害性強的道具被遊戲鎖住，小孩子身軀能打得過誰？
    老陸還是這樣，看著放蕩不羈，什麽都不在乎，遇到這種事情永遠第一個衝上去。
    居諸忍受馬大鵬鹹豬手，指尖在他肩膀上寫寫畫畫。
    一個古老陣法像活過來一般，緩緩爬滿男人整個背部。
    “我今天帶你見見世麵！”
    馬大鵬以為小瞎子緊張，小指頭在他肩膀不停滑動，心裏癢癢的。
    他們走進一個牆壁很厚的房間，馬大鵬把居諸放到角落高腿椅上，他坐在旁邊使勁兒抓發癢的後背。
    居諸縮在凳子上，手臂抱住瘦弱雙腿，下頜輕搭在膝蓋上，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都看不見，能“見”什麽世麵？
    “吾乃雲霄五嶽神座下采生者！”
    “嘶喇~”
    “我錯了！我一定好好乞討要錢！你們放我回去吧！”
    居諸側耳聽，一個中年男人聲稱自己是“采生者”，還有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
    屋內中央位置放著一個造型奇怪的桌子。
    它四腿由原木製成，圓形桌麵有一圈圈年輪，大概有一百多年樹齡。
    四腿穿過桌麵，男孩瘦得皮包骨頭，繩索牢牢綁住四肢，他不停痛哭求饒，丐幫的人無動於衷。
    采生者捏著男孩下頜轉向一側，拎起鐵錘重重打在後腦勺，一下又一下，直至男孩哭喊哀嚎聲音越來越小，氣息漸無，眼眸徹底失去生機。
    “采生者手握尖刀割開獻祭人牲的肚皮，取出所有內髒，挖出雙眼，砍掉手指、腳趾，擺放在特定位置。
    血順著樹皮流到地上，黏糊糊一片，味道……你應該聞到血腥味兒了吧！”
    馬大鵬貼著居諸耳朵描述，背後越來越癢，越抓越癢，不得不站起身讓手下給他抓背。
    “祈求神明，賜福我等信眾，願此人牲能達吾意，獻於神明，聊表心意。
    雲霄五嶽神在上，請受人牲之禮，保佑信眾富足豐饒。”
    采生者李春來雙手染滿鮮血，手臂高高舉起，五體投地跪拜雲霄五嶽神像。
    血腥味混著香火味，居諸不用看也知道雲霄五嶽神不是什麽好東西。
    居諸突然想起曾看過一本元代古籍，金醉《北洋夜行記》中記載：
    雲霄五嶽神的采生者與丐幫互通有無。
    乞丐將偷、騙、拐來的孩子，賣給采生者，采生者負責把孩子製作成各種各樣的殘疾。
    有被困在窄小壇子裏，製成大頭小身的畸形兒；
    有孩子撕掉一身皮膚，沾上猴毛兒，變成會唱曲的猴子，再轉手賣給丐幫或者戲班，等等。
    居諸轉向采生者方向，如此害人玩意兒，得想辦法徹底鏟除。
    她今天畫下引魂陣，沒剩下多少氣力，假裝手麻，簡單弄個追蹤符扔向采生者。
    馬大鵬見儀式結束，小瞎子嚇得臉色蒼白難看，心裏開始盤算怎麽“享用甜美糕點”？
    “你們是廢物嗎？”身上奇癢讓馬大鵬變得十分暴躁，“兩個人抓還這麽癢！”
    “馬先生，我幫你看看。”
    李春來洗手脫掉染血雨衣，走過來掀開馬大鵬衣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退出去好遠，生怕被傳染。
    “這是人麵瘡！！！”
    他看著上麵一張張小孩子的臉密密麻麻鋪滿馬大鵬整個後背，生理性不適，一直退到門邊，隨時準備開門跑出去。
    “人麵瘡？”
    馬大鵬想起小瞎子在背上寫寫畫畫，單手薅住居諸脖領子，凶神惡煞地怒吼。
    “是不是你搞的鬼？”
    “說！！！”
    馬大鵬見過人麵瘡，在同期入丐幫的人身上，雙肘、雙膝長著人臉，癢得抓破皮膚、摳爛血肉也不見好轉。
    跑很多家醫院看病，手術做十幾次，割掉人麵瘡，好了還會再長，反反複複，他受不住反複折磨，選擇喝藥結束生命。
    “什麽是人麵瘡？”
    居諸拿穩“可憐小白花”人設，無焦距眼眸滿是緊張害怕，黑睫如風中蝶翼，微微顫抖，脆弱易碎。
    是我！是我！就是我！
    氣死你個人渣、色胚、死變態！
    馬大鵬問蠢問題，居諸心中翻個大大白眼。
    誰偷摸幹壞事能當著苦主的麵兒承認啊！
    “人麵瘡……你們把她送回去。”
    馬大鵬稍稍冷靜下來，命手下幾個人送小瞎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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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糊塗了！
    小瞎子才幾歲，大字都認不全，能知道“人麵瘡”是什麽東西？
    “李先生，五嶽神有沒有辦法救救我？”
    馬大鵬聽過太多“你會遭報應！”、“你不得好死！”之類的話。
    他從沒放在心上，認為這些不過是弱者無能狂怒。
    他讓手下把人麵瘡拍下來，看見一張張熟悉的臉，心中不寒而栗。
    “你別過來！”
    “站那邊……可以了！”
    李春來讓馬大鵬站得遠一些，免得沾染上怨氣、晦氣。
    “雲霄五嶽神保佑信眾榮華富貴，可不是保平安、健康的神。
    我倒是有個土方子，不保證效果，你要不要試試？”
    李春來相信五嶽神會保護他們這些采生者不被病魔所擾，普通信眾沒有資格得到神的全麵庇佑。
    “您快說！”
    馬大鵬迫不及待拿出手機記錄，和那個同期不一樣，他在丐幫混了好幾年，認識很多人，一定可以解決人麵瘡。
    “不用記！”李春來半推開門，“貝母磨粉，加水，和成糊狀敷在人麵瘡位置，什麽時候恢複正常，什麽時候可以停用。”
    李春來說完，人已經離開房間，最快速度遠離馬大鵬。
    “呸~什麽玩意兒！”
    馬大鵬忍不住想抓癢，撓兩下又疼的不行，趕緊打電話讓人去中藥店買貝母粉回來。
    貝母粉很快買回來，與水1：1調勻，手下幫忙往後背上敷，剛粘上一點兒，馬大鵬鯉魚打挺式蹦起來，疼得“嗷嗷”直叫。
    馬大鵬打電話給李春來詢問，對方說，不確定能治好，試不試隨他。
    他氣得罵娘，卻不得不忍著疼繼續敷貝母粉。
    居諸回到房間，陸今安昏迷，柳何不在，應該被帶出去乞討。
    她借著摸索間隙往陸今安嘴裏塞藥，沒有水，昏迷的他生生噎醒。
    「我不知道水在哪裏？」
    居諸在陸今安手心寫字，他舔舔嘴裏苦澀藥丸，舌尖挑一挑，嗓子眼兒差點兒被糊死。
    陸今安忍著頭部嗡鳴，拿起藏在床腳的礦泉水往下灌藥。
    「好好睡一覺吧！」
    居諸像哄真正小孩一樣，輕輕拍打他後背，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
    陸今安輕輕挑眉，第一次被女生哄睡，字麵意義上的哄睡。
    藥物中有安眠成分，陸今安睡著，居諸在一旁守著，頭一點、一點打瞌睡。
    高祥從監控鏡頭裏看到這一幕，眼眸眯了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賣點”
    聾啞少年+失明女孩
    他們相互有情感羈絆，收拾收拾，顏值不差，很容易得到更多打賞。
    先看看馬大鵬那邊能不能創高收？
    不能他就把小瞎子、聾啞小子交給馬蓉，她擅長鼓搗臉，走的路子野，總有意外之喜。
    遠處時不時傳來馬大鵬痛苦慘叫，居諸很早被帶走，困得不行，每次要睡著都被他吵醒。
    陸今安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拉居諸上床，他好像又沒完全醒，固執扯著她手，一定要一起睡！
    居諸看看自己三寸丁身板，前後一樣平，索性不在掙紮，爬上不寬的床板。
    兩個小朋友相擁而眠，畫麵溫馨美好。
    馬蓉在監控前十指交握放在臉頰邊，開始腦補青梅竹馬甜寵言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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