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居諸低頭，眼睫輕輕抖動，宛如蝴蝶振翅。
    “沒關係！”李春來聲音輕柔，“你說出來，我不告訴別人！”
    居諸：你這話……幼兒園3歲小朋友都不信啊！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陰氣，隱約能聞到一點點味道。”
    “你能聽見她說話嗎？”
    李春來壓抑心中激動情緒，他有生之年，真的遇見通靈者了。
    哪怕沒有師父說的那麽神乎其神，能感受到陰氣也很稀有。
    “不能！”
    居諸手指局促摳著桌布上的小花花。
    “她說話聲音是糊的，像嘴裏含著東西，我聽不清。”
    “你感覺到福袋裏有什麽東西嗎？”
    李春來問出這句話，感覺小女孩縮縮肩膀，試圖往椅子裏擠，身子微微顫抖。
    她能感覺到！！！
    他臉上露出癲狂笑容，沒想到居諸能給他帶來這麽多意外之喜。
    “別害怕！說說看福袋裏有什麽？”
    “說不上來！”居諸搖頭，“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福袋裏東西不難猜，怨氣那麽足，氣息又非常跳脫，應該是養小鬼一種，五嶽門走歪門邪道還挺多。
    “沒關係！”
    李春來滿意點頭，能到這種程度也很好了。
    他帶居諸回班級，見她把甜品小樣分給小夥伴，嘴角微微上揚。
    李春來喜歡有羈絆的人，羈絆越深，越好拿捏。
    「你從哪裏得來的甜品？」
    陸今安捏著牛軋糖，在居諸手心寫字有些潦草，每一筆都帶著莫名煩躁。
    他見居諸跟著李春來進教室，心中莫名不爽。
    「采生者給的！」
    居諸軟軟手指在他掌心寫，宛如羽毛輕掃心尖兒，癢癢難耐。
    「他在找通靈者，應該會帶我們一起脫離丐幫。」
    她能帶走的人不多，柳何那邊不知道怎麽樣？
    柳何比居諸想象的過得還慘！
    他乞討得來的錢不足以支撐在丐幫生存，被姑姑倒手賣給街頭賣藝的表演團。
    柳何斷手被裝上彈簧拳頭、海盜鉤子，團長甚至想要不要真挖下他一隻眼睛，再戴海盜獨眼罩？
    好在柳何極會說話，哄得團長開心，眼睛算是保住了。
    柳何跟著團長助理到住的地方，二十幾平米房間裝兩排木板做床，上麵躺著、坐著形態各異的孩子。
    “你睡邊上吧！”
    助理安排柳何睡在門邊，孩子們自動往裏挪一個床位，沒人說話。
    他們用驚恐眼神偷瞄著助理，等他出去才緩緩鬆口氣。
    “柳何，你怎麽來了？”
    “你誰？”柳何眯著眼睛仔細看，“林賦？你怎麽長毛了？”
    眼前八九歲的男孩兒一身黃毛，嗓音清亮略尖細，屬於變聲前亦男亦女的風格。
    “呸！你才長毛了！”
    林賦順順黃色短毛，指指隔壁，眼眸閃過一瞬心疼。
    “小時也在。”
    時初裳頭是正常六七歲孩子大小，身子卻好似嬰兒，頭大身小，每天在地上爬行表演，幾乎沒有一塊兒好肉。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時初裳敬謝不敏，“你們一個被剝皮粘毛，一個斷手殘疾，大家半斤對八兩，誰也甭可憐誰。”
    她一可愛小仙女，進副本搞得灰頭土臉，像蟲子一樣在地上爬行，忍受人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還有人扔東西。
    通關一點線索沒有，副本從3升級到6，艸，早知道不來了。
    時初裳內心彈幕國粹大雜燴，表麵依舊維持可愛作精人設。
    人活著全靠演技！
    “老陸、豬豬呢？”林賦趕緊轉移話題，“你見過他們嗎？”
    “原來我們在一塊兒，後來他們被帶走上學，現在不知道怎麽樣？”
    柳何輕歎，估計老陸、豬豬也不好過。
    副本通關線索一個沒有，他們難道要在這裏生老病死？
    嘴裏滿是奶香牛軋糖的陸今安：對對對！牛軋糖太甜、粘牙，確實很不好過！
    “今年學校校慶，我請表演團隊為我們慶祝！”
    劉愛業擺脫冷芷柔糾纏，神清氣爽宣布今年校慶計劃。
    田鳳低眉順眼聽著，心裏盤算老公去看兒子也沒個消息。
    這邊校慶離不開人，她隻能熬著等電話。
    李春來對博愛學校校慶不可置否。
    他來接觸、觀察居諸，發現女鬼不能靠近劉愛業，她來找居諸“訴苦”
    他不止一次看見居諸對著空氣說話，斷斷續續，女鬼似乎通過別的方式讓她知道說了什麽，正常對話不會間隔這麽長時間。
    李春來大喜，每天給高祥打電話，軟磨硬泡要買居諸。
    校慶當天表演團坐破舊麵包車到博愛特殊教育學校上台表演。
    柳何在舞台上彩排，看到陸今安、居諸，頓時眼前一亮，等看清這倆人肥瘦時候，頓時想狠狠踹老陸一腳。
    他在表演團好話說盡、累死累活都沒混上一口肉，老陸怎麽好意思把自己吃得雙下巴都出來了？
    這事陸今安真冤枉！
    李春來經常給居諸買東西吃。
    高熱、高糖的垃圾食品，好吃、上癮。
    可惜居諸對這些東西很排斥，假裝開心收下，轉手送給陸今安、同寢室友。
    居諸周圍人都胖了好幾圈兒，隻有她還是瘦瘦小小一隻，臉上掛那點兒肉沒什麽長進。
    “老陸、豬豬！”
    柳何跟助理打招呼，說遇到熟人，想去和小夥伴打招呼，對方沒為難他，讓快去快回。
    “你這身……挺帥啊！”
    陸今安見柳何身穿灰撲撲海盜服，眼睛還被罩住一隻，嘴角憋不住顫抖，使勁壓著，免得爆笑出聲。
    柳何誒~
    地獄遊戲玩家排名7，蒼柳公會排名9，會長落到這副德行，還不如行街乞討。
    陸今安趕緊讓遊戲麵板多拍兩張照片，以後好拿著嘲笑會長大人。
    “滾蛋！”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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