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何惱羞成怒，陸今安做誇張口型答應，痛快拉起居諸的手，開心準備“滾”
    “嘖~”柳何攔住兩人，“老陸，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聽話，現在給我搞什麽幺蛾子？”
    他突然靠近兩人，壓低聲音詢問。
    “你們找到通關點了嗎？”
    天天像狗一樣討好路邊各種人，柳何前所未有的累，偏偏找不到一點兒破局辦法。
    “我們找到采生者，目前還在相互試探接觸，等有進展跟你們說。”
    居諸淡定描述，陸今安聽得直嘬牙花子。
    小姑娘什麽都好，就是太實在，換做其他心懷鬼胎的人，她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你怎麽跟我們說？”
    柳何沒反應過來，遊戲通訊被封，他們手中沒有電話，怎麽相互聯係？
    “沒有能聯係到你的電話嗎？”
    居諸不解，現在通訊這麽發達，小孩子沒有手機，但其他人人手一部，幫忙遞個話，不是什麽太難問題。
    “表演團能拿手機的人都是團長親信，怎麽可能給我們任何聯係外界機會？”
    柳何輕歎，見助理向他看過來，急忙扯住他們衣角，麵帶乞求，嘴裏說的話完全不搭。
    “團長助理往這邊看，我時間不多，今天表演需要台下觀眾配合，能躲就躲。
    我聽說每次配合表演的孩子，不久之後都會失蹤，流入表演團，還是賣到其他地方都不好說。”
    柳何語速極快，說完立刻向助理方向跑。
    “你跟那兩個小鬼講什麽？”
    助理斜眼看向遠處兩個牽手離開的小孩。
    男孩牽著女孩手，細心帶她走更平緩的路。
    “我們今天不是有觀眾配合環節嗎？”柳何討好一笑，“他們兩個四肢健全，長得還好看，我問問他們願不願意上台表演？”
    “他們怎麽說？”
    助理沒看見兩個小孩正臉，柳何說長得不錯，應該不會太差，弄到手轉賣出去，能賺好大一筆錢。
    表演團遊走各地，街頭賣藝賺的不多，真正賺錢的是各種優質“貨源”
    販賣人口判刑還沒有弄死保護動物年份多，買人的家庭犯罪成本幾乎為0。
    這是無本買賣！
    誰會放過這樣純利潤的機會呢？
    “他們拒絕了！”
    柳何裝模作樣歎口氣，神情很愧疚，幹活更加積極，像在彌補過錯。
    助理沒再說什麽，抽時間在校園閑逛。
    等看見從寢室出來的陸今安、居諸，瞳孔猛地緊縮，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忍弧度。
    果然很漂亮！
    尤其女孩兒，哪怕雙眼瞎了，無損她漂亮幹淨臉蛋。
    瞎了也挺好，到新人家不敢折騰，跑又跑不遠，逃不走的童養媳最值錢。
    今年上台表演名額就是他們兩個了。
    助理用手機拍照給團長，他對兩個孩子非常滿意，拿著照片找劉愛業，打算按老規矩打錢。
    “你要他們倆？”劉愛業看向李春來，“確定嗎？”
    “當然！”
    團長不是第一次在劉愛業這裏買人，熟練打款，美滋滋離開。
    “你……”
    劉愛業有些困惑看著李春來。
    李春來不是天天黏著居諸，現在有人要買走她，也不攔一攔？
    “人啊！”李春來輕笑，“得到太容易便不珍惜，大人、孩子都一樣。
    居諸現在對我不冷不熱，等團長把她帶走，我再出現救人，她會不會從此對我死心塌地？”
    李春來感覺居諸內心有堵厚厚的牆，每天耗時耗力也挖不動一丁點兒牆角。
    表演團團長買人，劉春來賣人，與他李春來有什麽關係？
    他隻要做那個從天而降，救贖她出苦海的恩人。
    小小年紀，有恩情在，還不輕鬆拿捏她？
    居諸不知道針對她的一場陰謀正在徐徐展開。
    她跟著陸今安坐在老師安排位置上等待表演。
    居諸不能理解舞台表演跟她這個瞎子有什麽關係？
    她複盤與李春來接觸全過程。
    他沒有提出很過分要求，像關愛學生的老師，細心照顧她日常生活，甚至請盲文老師教她怎麽看書。
    不溫不火相處一個多月，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居諸能感受到李春來內心焦灼不堪。
    因為馬蓉打電話給劉愛業，打算結束合作，帶居諸、陸今安到其他城市乞討。
    她打算複刻這個套路再撈一筆。
    高祥給李春來開價格虛高，所有權依舊歸丐幫，他不能接受。
    李春來需要居諸“配合”，雖然要出高價買人，但所屬權至少在他這兒。
    “各位校領導、老師、同學們，好！！！”
    助理拿著話筒熱情洋溢開場，請劉愛業上台講話，形式感滿滿，他說得眼淚汪汪，台上台下，感動的隻有自己。
    「他快死了！」
    居諸在陸今安手心寫字，哪怕隔著很遠一段距離，她依然能感覺到劉愛業脖子上福袋散發陰氣越來越強，他生氣越來越少，好似欣欣向榮的枯樹，外表無任何異常，內裏早已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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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好事！」
    陸今安看著劉愛業厚粉蓋不住灰敗的臉色，嘴角微微翹起。
    居諸把這話告訴給身邊冷芷柔，感覺陰氣突然翻湧，一股哀怨、不甘情緒彌漫在周圍。
    「他不該死得這麽輕鬆！」
    冷芷柔還沒有報仇雪恨，怎麽能甘心放劉愛業輕鬆死去？
    “並不輕鬆！”
    居諸微不可見的搖頭，用氣音解答。
    “他死狀一定會非常慘！
    死後化作惡鬼可能性在90以上，你打不過他，還會被吞噬，不如早點解脫，重新投胎。”
    地縛靈很多時候是自己困住自己，心結一旦解開，經過超度，鬼差很快會來接人。
    「我！不！」
    「他變成鬼，我可以親手殺了他！」
    冷芷柔執念特別深，居諸沒有硬勸，未經他人苦，憑什麽勸人選擇自以為很好走的路？
    課題分離，尊重他人命運！
    居諸小手捂著嘴打哈欠，盲文很有意思，她總不小心學很晚，沒睡多久。
    「困了？」
    陸今安手扶著居諸小腦袋放在肩膀上讓她睡覺。
    舞台上各種或人為、或意外造成奇形怪狀的孩子，陸今安不覺得好笑，隻覺得脊背發涼。
    年紀小的孩子直觀感受不到，他卻明白所謂“校慶”，不過是劉愛業個人感動儀式，用表演形式潛移默化pua孩子要聽話。
    不然某天因為某個意外，會“不小心”變成和台上孩子一樣下場。
    “接下來請攝影師隨機抽取兩個孩子上台配合表演！”
    助理在台上熱情開麥，陸今安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大屏幕上出現孩子們表情各異、稚嫩臉龐。
    攝像機象征性晃動兩圈兒，最終把焦點落在居諸、陸今安身上，助理立刻請他們上台。
    時初裳有些急，想衝過去，柳何、林賦攔住她。
    “別急！”
    “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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