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副本留給他們時間不多，與其翻箱倒櫃，不如找人問問。
    樹林盡頭飄起白色霧氣，距離老遠都能聞到濃烈臭味。
    體育館內燈火通明，大門緊閉，無聲宣告禁止入內。
    “不是！”
    趙回宣跪在地上，整個人快碎掉了。
    “陸老大，你換個人謔謔吧！”
    “換人謔謔多沒意思啊！”
    陸今安嘴裏叼著牙簽兒，痞裏痞氣抱胸靠在體育墊子落起的“牆”，小指挖挖耳朵。
    “我建議你痛快說出時間點！”
    居諸捏的手指“哢哢”作響，活動、活動肩膀，隨時準備動手。
    趙回宣臉色慘白的看著居諸，回想幻境中她下手有多狠，忍不住並攏雙腿，像某日子國漫畫女生，看著還挺乖巧。
    “明天晚上0點！”趙回壓低聲音，“早知道這樣，我不會欺負他那麽狠！”
    “今天夜色正好，說說看，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居諸踢踢他，“於蒲成績年級第一，看麵相不是惹事的人。
    這種學生，老師一般會力保，圖他考個好大學給學校增光長臉，不可能看著他被你欺負死。”
    居諸觀於蒲麵相，他考運極佳，未來順利考上名牌大學，畢業工作，生活不會太差。
    為什麽到高中就戛然而止？
    知道事情始末，或許對通關副本有幫助。
    “他犯了眾怒！”
    趙回宣抱住膝蓋，滿臉憤憤不平。
    “教委要給學校重新評級，考核師資、環境、學生曆史成績、小考成績，等等。
    我們3級部5班是高三重點班。
    那次小考卷子要送到教委審核，我想著幫舅舅一把，夜裏到教務處偷回來卷子。
    我們考的成績非常好！
    教委同意給學校升等級，公示期間，於蒲發現我們作弊，告訴班主任，郝月紅沒理他。
    他不死心去找地中海教導主任，趙修倒是實在，把情況反饋給舅舅。
    舅舅當然不會理！
    等到公示最後一天，於蒲竟然把事情捅到教委，還是實名舉報信。
    你說！
    煮熟的鴨子飛了，誰不生氣？
    我氣不過讓兄弟們帶於蒲到天台，不小心把他推到天台邊。
    於蒲腳底下絆住沒站穩就掉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學校剛被教委處分，舅舅低調處理於蒲喪事，給他家補償金，事情就算過去了。
    他們家更奇葩！
    明明商量好的補償金，不知在哪兒聽到風聲，又要一倍錢，舅舅也給了。
    50多萬！！！
    後來於蒲家人還想再要，舅舅報警告他們勒索，那幫人才消停。”
    趙回宣一口氣說完，抬頭看居諸，發現她瑩白手指輕掃眉骨，左側耳朵好像有紋身。
    哼！
    難怪打“他”動作那麽熟練，原來也不是什麽好學生。
    “然後呢？”
    居諸腳掌輕拍地板，催促趙回宣繼續。
    “我們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大家繼續準備高考，沒想到下一次月考，於蒲名字高居年級榜首。
    大家都嚇壞了！
    超度、驅魔、祝福……我們都試過。
    可是每次小考他都在，陰魂不散，怎麽都不肯去投胎。
    突然有一天醒來，我們發現日期重新回到幾個月前，學校裏除我們班，其他人完全沒發現異常。
    我慌慌張張進教室，所有人縮在教室右側，眼神驚恐看著坐在左側最後的於蒲。
    他回來了！
    於蒲變成怪物，回來了！
    他說什麽都會應驗，同學害怕得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快高考，一覺醒來又輪回來，無休無止。”
    趙回宣崩潰雙手搓著頭發，雙眼赤紅，胸膛劇烈起伏。
    “我們什麽方法都試過，可就是沒辦法恢複正常！”
    “你們怎麽試的？”
    居諸問完，趙回宣雙手僵住，頭抵在膝蓋上不回答。
    “我猜你們殺了於蒲不止一次！
    你們殺於蒲一次，循環重新開始一次，對嗎？”
    居諸眉心緊蹙，她大概知道怎麽回事。
    這些熊孩子完全不清楚情況就敢下手。
    賊膽子嗎？
    “對！”趙回宣聲如蚊蠅，“我們上一輪殺他在明天晚上0點！”
    三人對視一眼，明天晚上0點，距離現在大概24小時，他們必須在這之前通關副本。
    “諸位問完了嗎？”
    於蒲突然出現，體育館大門沒有被撬開痕跡，他仿佛突然出現在器械室。
    “基本問完了。”
    居諸背手甩出符篆，一道金光罩住他們幾個。
    淨空第一次看到居諸現實中的手段，食指好奇碰碰金光，好像一層透明保鮮膜。
    “居同學，方便跟我說說嗎？”
    於蒲看到金光罩，微微挑眉，想不到她竟然深藏不露。
    也不奇怪！
    小小年紀能把符篆利用如此好，說明前十幾年精力都放在玄學五術。
    難怪高中課程她什麽都不會，大概一天都沒上過學吧！
    “你不是都知道，還要我說？”
    居諸小小打個哈欠，想著今天回去能不能再睡一會兒？
    “我想聽你說！”
    “明天還給我講高三數學嗎？”
    於蒲微愣，居諸明知道……嗬！小姑娘，真有意思啊！
    “講！”
    “成交！”居諸踏出金光罩，“在那之前，請你告訴我，堂堂地仙為什麽會被貶入輪回詛咒？”
    通過家人可以判斷，於蒲在做地仙期間肯定犯了錯，導致這輩子沒有好家庭，他麵相上才顯示五親不靠，獨枝難支。
    雜記手稿中曾寫：地仙是修道飛升第一個仙位，做得好很快會晉升到天庭。
    這些手稿還是居諸小時候看的，沒想到在副本裏有幸見到曾經·活的·地仙。
    “你認為我會記得？”於蒲靠牆嗤笑，“孟婆熬的湯從來不摻水！”
    “第一次死亡之前不記得，當你摔下去血液滲入地麵，與這片曾經管轄的大地產生鏈接。
    那個時候你應該什麽都想起來了吧！”
    居諸不接受於蒲敷衍，目光灼灼盯著他，執意要個說法。
    “這筆交易，我有點兒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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