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桃蒼白手指微微顫抖，指甲縫中滲出暗紅色粘稠血滴。
    長桌翻滾到旁邊，白瓷餐具碎一地，食物飛濺得到處都是。
    “程小姐，你在鬧什麽？”
    居諸靈敏躲開，平靜看著對麵瘋魔的女人。
    她有預感再刺激刺激，程桃會自爆副本核心。
    “我幹什麽？”程桃雙眼赤紅，“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
    你為什麽要招惹先生？
    你為什麽就不聽勸呢？”
    程桃輕晃手指，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她掌心，燈光下反射著寒光。
    “程小姐，你說反了吧！”居諸瞟一眼奧古拉，“我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他！”
    誰家好人第一次見麵給她遞木樁，隻為求死……
    居諸剛進副本，什麽都沒摸清，哪裏敢接？
    好死不死被程桃看見，讓坐在火藥桶上的她變得更易燃易爆。
    “黑薔薇公司來過很多新員工，能留下的人非常少，能入先生眼的人更少。”
    程桃提著匕首衝過來，其他員工怕惹事，紛紛退到旁邊看熱鬧。
    陸今安自動站到居諸身後，時初裳、林賦分別站左右。
    “嘡啷！”
    匕首與長劍相撞，碰出點點火花，兩個女人視線相撞，氣場強大，誰都不能壓誰一頭。
    “冒昧問一句，您今年多大歲數？”
    居諸瘋狂挑動程桃脆弱敏感的心理防線。
    “或許我沒有多好，他可能就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
    哪怕什麽心思都沒有，看著也令人賞心悅目……不是嗎？”
    居諸感覺對方能量場不斷增強，她指尖在眉間輕畫，一道紫色光芒閃過眼眸，瑞鳳眼瞬間瞪大。
    程桃看起來沒有半點人樣兒，黑色職業裝包裹著半腐的軀體，左側腐爛滴水，右側肌膚白皙完整。
    頭發好像蚊子口器，分別插入老員工、辦公電腦，隨著汲取動作不斷膨脹收縮，發出黏膩緩慢的吮吸聲。
    程桃汲取老員工生命力，居諸可以理解，為什麽她能從電腦中汲取力量？
    “奧古拉知道你真實樣貌嗎？”
    居諸與程桃僵持，誰都不肯先退一步，打又旗鼓相當。
    “哼！”
    “他永遠不會知道！”
    程桃冷笑著用力往下壓匕首，指揮其他黑暗生物攻擊居諸同伴。
    她見居諸第一眼的預感沒有錯……這是個麻煩精！
    “是麽？”
    居諸抬腳踹過去，程桃向後跳躍靈巧躲開。
    一道黃色符篆貼到程桃額頭，她身後傳來大家驚叫聲音。
    程桃轉動脖頸，看到老員工尖叫著瘋狂撕扯她吸吮養份的頭發。
    她深吸一口氣，焦急看向奧古拉，他嚇得緊貼牆壁，表情嫌惡又恐懼。
    “先生？”
    程桃拿著武器的手臂頹然垂下來，傷心欲絕地看著他。
    “先生！！！”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怎麽能……怎麽可以用這樣眼神看著她？
    程桃不再偽裝，開裂聲帶摩擦出砂紙打磨的聲音，尖銳刺耳。
    左側眼窩瞳孔凸出，開花一般露出密密麻麻的口器，相互融合成一根長粗的“吸管”。
    程桃報複般把“吸管”插入奧古拉身邊的老員工，好像吸奶茶一般把人吸成幹兒。
    “夠……夠了！”
    奧古拉抖著嗓子喝止程桃，慢慢扶著牆挪到稍遠的地方。
    雙方氛圍僵持，老員工們絕望哀嚎，他們無論怎麽用力都拔不掉頭上“吸管”
    居諸眼眸微眯給小夥伴打手勢，讓他們聚在自己身邊畫下層層太極護陣。
    她能感覺程桃能量波動極其不穩定，忽強忽弱，仿佛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腳邊一道亮光引起居諸注意，不知誰的手機發來消息。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公寓裏一直在死人？」
    「你接電話啊！」
    「救護車已經來了十多輛……」
    最後一條信息結束，手機徹底安靜下來，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廳牆麵突然降下幕布，掛在頂棚的投影自動打開。
    一個個監控方塊畫麵投影到牆上，黑薔薇地產公司下公寓租戶被吸成人幹，驚恐表情永遠定格在臉上。
    居諸不可思議看著程桃隨著租戶快速死亡，她半邊腐爛身體漸漸恢複正常。
    “她怎麽做到的？”陸今安看向居諸，“這種汲取他人生命力的行為怎麽會被允許？”
    “程桃通過租房協議與租戶產生鏈接。”居諸眉頭緊皺，“一紙合同的約束太薄弱！”
    她調出租房合同，條款和官方網站一致，並沒有任何問題。
    電子文檔看不出什麽，那打印紙質合同呢？
    居諸臨時打印一張合同，見程桃、奧古拉還在對峙，快速跑到打印機拿回來。
    合同紙張白紙黑字寫著租房條款，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居諸伸出手指虛空畫符，金符落在合同上，一個巨大圖案漸漸浮現……
    以黑薔薇為主體，花瓣邊緣呈鋸齒潰爛狀態，花蕊由蛇骨纏繞成的逆十字架，周遭爬滿潰爛卷草紋。
    租客簽字的地方有同款縮小黑薔薇暗紋。
    換句話說，租客在簽下合同開始，已經與程桃綁定在一起。
    居諸翻動員工手冊，其中有一條“員工轉正後可申請免費公寓！”
    抬頭環顧四周，老員工都被程桃吸成人幹。
    程桃利用員工想要盡早擺脫員工宿舍的心理，成功把他們都變成自己的養料。
    “這麽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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