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遲禮還在自習室忙著。
    “阿禮，這次可多虧你了。”
    秦逍剛出外麵買了咖啡，然後分給了眾人。
    小組成員大部分是大二的，這次能跟遲禮一起參加比賽，也是他們沒想到的。
    遲禮麵色清雋，聽到這話後沒有太多波瀾。
    他閑散地坐在椅子上，隨後骨節分明的手拿過咖啡，仰頭喝了一口，鋒利的喉結劃過性感的弧度。
    一雙腿太過修長，抵在桌底下看著有些委屈。
    許是感覺到不舒服，他突然退了出來，伸到一旁緩了緩。
    遲禮長臂向前拿過手機，看到了一條半小時前的消息。
    是祈歲發給他的。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捏了捏眉心驟然起身。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淡淡俯身拿過椅子後麵掛著的外套。
    秦逍見他匆匆要走，“我們等會兒要出去吃飯，都忙了一下午了，留下一塊兒吃個飯唄？”
    “下次吧，今天太晚了。”
    遲禮頷首婉拒。
    教學樓樓層高，按理來說是有電梯的。
    但因為年久失修，所以學校給停了。
    遲禮也沒有很著急，他單手看著手機，一邊走路一邊給祈歲回複。
    剛到門口，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女生。
    空曠的一樓，此刻空無一人，微弱的光線打在門口，有些寂靜的冷清之意。
    遲禮聊賴地瞥了一眼，眼底隱匿幽幽的光，雖然沒有上前，卻也直觀地看出那不是祈歲。
    這棟樓對麵就是籃球場。
    今晚是金融係的半決賽，這會兒有很多女生在助威，加油聲吵得人頭疼。
    遲禮麵不改色地朝著後門走，可剛走幾步，那個女生就發現了他的身影。
    “遲禮！”
    細軟的女聲在昏暗的一樓裏，顯得格外突兀。
    見男生依舊走著，沒有回頭看一眼。
    她心下一急，小跑著跟了過去。
    “我有事要和你說！”
    曲南靜趕在他下第一節台階的時候，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夜幕還未完全落下，天色還帶著點灰暗的藍。
    教學樓旁邊種著綠植，偶有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可不停鳴叫的蛐蛐兒，打亂了此刻的靜謐。
    遲禮聽著有些心煩，冷白的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眼上，更顯清冷矜貴。
    他表情平靜地掃了一眼曲南靜，周身散發著懶得應付的冷淡，連一句話都沒說，作勢就要繞開她走。
    曲南靜微微咬著紅唇，垂下眼睫，淚光盈盈：“遲禮，我……”
    她哽咽一聲，見他神色更冷峻，“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就不能……”
    “不能！”
    沒等她說完，遲禮就啟唇拒絕。
    他冷笑扯唇，懶散地後退一步，和她拉開了好幾步的距離。
    男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色深黑，眼皮怏怏地耷拉著。
    募地，遲禮唇角挑了挑，笑意帶著傷人的戲謔和厭惡。
    “你說你喜歡我。”
    他聲音寡淡，尾音危險性地上揚，浸著刺人的冷漠。
    “可我看見你真的很煩，懂？”
    曲南靜表情逐漸僵硬，站在原地怔住沒動，難以相信這話是從遲禮口中說出來的。
    還記得高考後，她因為報誌願的事，和家裏鬧了矛盾，一時想不開跳進了公園湖裏。
    是他及時救她上來，還告訴她好好活著，不要放棄生命。
    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自那以後，她得知他們在一個大學，更是開心了好長時間。
    曲南靜心痛到不能呼吸，直言控訴：“我喜歡你那麽長時間，追了你兩年，如今你卻和我說你討厭我？”
    “救你隻是順手的事罷了，你現在要是從樓上跳下去我也不會管。”
    “還有，你憑什麽認為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
    遲禮懶得跟她繼續掰扯。
    算算時間，祈歲正往這邊走。
    “以後少找江飛。”
    這是他最後留給曲南靜的尊嚴。
    天空星星閃爍，一片深邃的黑暗在頭頂上方，空氣中逐漸彌漫起了涼意。
    祈歲站在不遠處，看到曲南靜傷心地離開，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明明被拒絕的不是她，怎麽就帶入了自己呢？
    幸虧她沒有直接找遲禮表白，而是現在一步步地探究他，等到時機成熟也不遲。
    而且，她要是一上來就告白的話，也不符合常理。
    遲禮小臂挎著外套，見祈歲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心底一軟。
    走過去把外套遞給了她。
    他淡淡問著：“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不是還有幾分鍾？”
    祈歲伸手接過男生的外套，眼神卻訥訥地盯著他，看看是不是還和剛才那樣冷漠。
    又怕眼神太過顯露，便動作僵硬地穿著外套。
    可到底是不夠專心，東西竟直直從她指尖滑落。
    祈歲回過神，給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開口道歉：“對不起我有點兒冷，所以沒拿穩。”
    遲禮動作怪利索，俯身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外麵少量沾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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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
    說完他俊眉蹙了蹙，主動把外套披在女孩兒單薄的肩頭，還不忘往緊掖了掖。
    “帶題了嗎？”
    祈歲吸了吸鼻子，嗅著外衣上好聞的清查香，乖巧點頭。
    “帶了。”
    遲禮看了眼周圍，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長。
    “去6號樓吧。”
    “比較近。”
    祈歲沒意見，抬腳跟上他的步伐。
    他們選擇了一層階教，然後從後門進去。
    遲禮找了上節課靠窗的位置，他站在外麵，“你坐裏麵。”
    “好。”
    懷裏的四級真題被拿了出來，工整地鋪在桌麵上。
    遲禮坐下後，拿過試卷隨意的翻看，見上麵白的比臉都幹淨。
    不急不徐地問了一句：“你英語真的不行？”
    能考進南大的學生，就算再偏科，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這些都是有數據支撐的。
    更何況，這幾年新生大一過四級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多。
    他不信祈歲就是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多。
    被他這麽一問，祈歲眼神裝作參觀教室似的四下飄忽。
    她故作鎮定，忽略內心的忐忑，冷哼一聲：“怎麽，你不信我啊？”
    可實際上卻怕被他看出端倪。
    她才剛大一，四級考試雖然還沒到，但也早早地刷完了一套題熟悉。
    麵前這套，是虞熙不用了，見她需要就給她了。
    遲禮睨著她的反應，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沒有，我隻是覺得你英語應該會不錯。”
    他淡定又緩慢地解釋著。
    祈歲一聽這話，下意識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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