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開始吧。”
    遲禮放下卷子，慢條斯理地拿起筆，先給她分析了有哪些題型和分值分布。
    “長篇閱讀算簡單的，你隻要找關鍵詞就可以。”
    祈歲募地湊前，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不太懂，你給我示範一個。”
    女孩兒眼神單純，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筆尖落下的地方。
    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動作，到底離男生有多近。
    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幾乎在一瞬，遲禮手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噌！”
    長篇閱讀的第一題被他劃下短短一道線。
    空氣有短暫的寂靜。
    祈歲知道自己得逞了，卻裝作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你怎麽了？”
    白皙的燈光下，她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粉，近看還可以看到她臉上的細小絨毛。可最好看的莫過於她的雙眼，燦若繁星，隻是因為克製著笑意，裏麵的笑意沒敢表現地太過露骨。
    遲禮聽到這話微愣，眉梢微擰抬頭，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見她雙眸疑惑，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很快鎮定下來，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
    可沒曾想祈歲敏銳地察覺這一動作，也跟著動了動。
    階教的座位是一體的，所以不用很大幅度。
    遲禮見狀，眼底晦暗不明。
    另一隻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輕敲桌沿，有規律的節奏悠悠響起。
    “沒事。”
    他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地揶揄一聲。
    說完，開始進入正題。
    祈歲從沒整過這樣的活兒，做完這些，遲禮沒有絲毫變化，可心髒狂跳的卻是她！
    慢慢來……
    她暗暗給自己打氣，眼神跟著遲禮的筆移動，模樣很是專注。
    一道題示範結束，遲禮把筆遞給她，表情閑散，“你把剩下的做了。”
    祈歲抿了抿唇乖乖拿過，筆身還有輕微的溫度。
    不管怎樣，她都得走個過場才行。
    一般做題的時候，祈歲很少分心。
    遲禮坐在一旁看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翹著腿，整個人懶洋洋的。
    幾分鍾後，祈歲眉心皺了皺，還真碰上她不會的了。
    來回看了好幾次也沒找到。
    不過正好，她可以問遲禮。
    想著她就把卷子往他麵前推去。
    遲禮悠哉遊哉地放下手機，有樣學樣地探過身子，疑惑地壓下眼瞼看向試卷，閑散問道：“哪道題不會？”
    語閉，他的胳膊突然繞到了祈歲後麵的靠背上，遠遠望去，像是把她整個人攬在懷裏。
    男生身上熟悉的氣息傳來，耳畔更是有溫熱的氣息噴灑。
    祈歲的臉一下就紅了，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她屏住呼吸，有些說不出話。
    粉嫩的指尖點了點第八道題，期期艾艾道：“這……這個不會。”
    她吞了口唾沫，不知道遲禮為什麽突然靠這麽近。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爭氣地臉紅了。
    “我看看。”
    祈歲有點遭不住，剛伸手打算拿掉他的胳膊時。
    卻見遲禮緩緩抬起了胳膊，而她的手就這樣尷尬地滯在空氣中。
    好可惡！
    祈歲心想。
    見他沒開始看長篇閱讀，她立馬收回手。
    遲禮扯唇輕笑，找到原話後給她畫了出來。
    “答案在這兒，這個單詞有多種釋義。”
    “考試的話，你要是碰到不會做的，直接跳過做下一個就行了。”
    他耐心地給她分析後麵的真題。
    祈歲時不時點頭，剩下的時間就是她自己做了。
    約摸半小時後，她看著卷子的完成程度，然後興奮地對答案。
    正確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不由得真誠誇讚開口：“你真厲害！”
    遲禮慵懶轉頭看著她，眼皮耷拉下，沒有拆穿。
    祈歲眼睛笑眯眯的，沒注意到他的神情。
    “咱們在教室也差不多一小時了吧？”
    “嗯，差不多。”
    “我聽說今晚，校籃球賽在舉辦，咱們去看看吧。”
    遲禮斂眸：“你喜歡打籃球？”
    祈歲搖了搖頭：“我不會打，但是感覺那些人打球很帥。”
    “走啦走啦！”
    她雀躍起身，推搡著遲禮往外走。
    “……”
    雖然八點多了，但外麵卻一點也不冷清，甚至有更多的人成群結伴地朝籃球場走。
    有說有笑的。
    祈歲也想過去看看，她伸長脖子望了望，剛打算抬腳，就被身旁的手拽住了手腕兒。
    “怎麽了？”
    男生掌心微涼，與她肌膚相觸。
    遲禮濃黑的的眉宇擰起，眼底略有不悅地掃了眼人群多的地方。
    冷冷啟唇：“我剛忙完就被你叫來自習室，這會兒還沒吃飯。”
    意思是，他現在要去吃飯。
    聞言祈歲圓眸睜大，有些驚，“你沒吃飯啊？”
    “那咱們現在去小吃街？”
    南大有小吃街，都是外麵的店鋪租學校的，常年都有合作。
    她還以為他吃過了，原來是餓著肚子來找她。
    祈歲愧疚了，明明他那麽忙，她還為了一己之私，假裝自己不會英語讓他來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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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遲禮輕輕應了一聲，說完鬆開她的手。
    小吃街在食堂附近，過去的時候填滿了稍顯擁擠的人群，都是大學生，嘈雜聲不絕於耳。
    祈歲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邊走邊問。
    “你想吃什麽？”
    遲禮不挑：“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麽話？”
    祈歲皺起秀眉，想了想，她走到麵前最近的一個小吃攤停下。
    “老板，拿一份生煎包！”
    剛說完這個，又跑到另一個攤位，選了點燒烤。
    “老板，拿一份餛飩！”
    “老板，拿份去皮魷魚！”
    “你好，我想要一份炸雞！”
    “老板，我……”
    遲禮就這樣跟她橫掃各大小吃攤。
    直到手裏拿不下來，忍不住出聲喊她的名字：“祈歲。”
    他看著手裏大包小包的，有些無奈。
    祈歲看了眼，看他好像拿不下，主動伸出手想要分擔，“來，我幫你拿點。”
    “這些夠了。”
    男生嗓音低沉開口。
    “夠了嗎？”祈歲還覺得這些不夠呢。
    如果不是他喊住她，她還能繼續買。
    “夠了。”
    遲禮又開口。
    祈歲緩緩點了點頭，她找了個位置。
    兩人坐下。
    可還沒坐熱凳子，遲禮就看見她起身，揚言道：“你去哪兒？”
    祈歲神秘兮兮，“你先吃，我有點事。”
    說完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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