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特攤手道“陸離和我們比起來也能算是如履薄冰嗎？”
    弗洛洛微微搖頭“我覺得平地摔之後被你抓起來才是真的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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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能叫權力嗎？
    就算自己不同意你也會這樣做吧？
    這分明就是強迫。
    弗洛洛粉唇癟了癟“這種權力不要也罷。”
    布蘭特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博愛之神的家事之後再談，我們還是說說關於朝聖船的事情吧。”
    “安德烈，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被修會流放的人了麽？”
    安德烈趕忙說道“還有的，不過……他們好像往山上去了……”
    布蘭特眉頭緊蹙“山上？糟糕了……看來他們也被修會的話所欺瞞……”
    安德烈疑惑不解道“欺瞞？什麽意思？”
    布蘭特指向這片海灘周圍，到處都是船隻的殘骸，滿是狼藉。
    “看到了嗎？這裏，全都是昔日朝聖船的殘骸，這即是所有愚人船的終點，也是愚人們的‘墳墓’。”
    陸離微微頷首，他基本已經了解修會的做法了。
    實際上被流放的愚人們隻有少數幸運的人能夠活著抵達這裏，而絕大多數的愚人不是被海洋上的風暴摧毀，就是被巨浪掀翻。
    畢竟通往墓島的這片海域和航線十分危險，更別說水中還有許多危險的水生殘象。
    阿漂沉吟道“難道這就是珂萊塔所說的真相？”
    陸離嗬嗬一笑“除此以外，從歎息古龍那裏應該還能了解到更多的東西。”
    他在阿漂耳邊低語道“這麽看來歲主也許真的鳴式困住了。”
    “畢竟修會這樣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罪大惡極，我想那位英白拉多如果像是角那樣的歲主的話，不可能會放任這種情況發生。”
    洛可可抱著手臂，嬌俏的小臉有些冷淡“朝聖的真相，不過是一場隱秘的流放罷了。”
    “所謂的救贖之道，絕不存在於這裏。”
    布蘭特微微頷首，冷眼環視著可怖的氛圍“否則為何我們所看見的，這昔日的朝聖地，會是這樣一番煉獄景色？”
    陸離聳了聳肩“隻是沒想到，還是有這麽多人相信修會所說的能夠在朝聖地獲得救贖的事情。”
    “明明來到朝聖地的人從來沒有回去過，為什麽他們還會如此盲目？”
    布蘭特歎了口氣“隻能說修會的謊言已經深入人心。”
    “修會是這片大地最早的勢力之一，從那不蓋勒二世淨化黑潮開始，人們就始終相信修會就是神明代言人。”
    “哪怕最近修會的所作所為引起了很多反對的聲音，但這種信仰形成之後，很難輕易抹去。”
    安德烈有些驚慌失措道“難怪……難怪那些與我一起被流放的人一直在說……”
    “修會告訴他們，隻要在島首的祭祀場進行祈禱，就能得到神明的寬恕……”
    “我不知道島首上方有什麽樣存在，但如果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那……”
    洛可可接話道“我已經叫了愚人劇團的成員們過來，到時候你先和他們一起回據點吧。”
    “上山的人就交給我們了。”
    洛可可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在呼喊洛可可的名字。
    此時的海霧已經漸漸散去，可見度也高了許多。
    陸離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幾名穿著花哨華麗的愚人劇團成員走了過來。
    布蘭特豎起大拇指“果然還是大副想得周到。”
    陸離微微看著穿著華麗的幾人微微頷首“這就是為什麽你是大副的小弟？”
    布蘭特聞言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沒錯沒錯，別看洛可可年紀小，在劇團的管理方麵可是井井有條、遊刃有餘呢。”
    “佩洛佩洛——”佩洛也從行李箱中跳出來誇讚洛可可。
    陸離揉了揉洛可可的腦袋，聽著大家的稱讚，洛可可麵色微紅，有些害羞。
    在她心裏，她早已將愚人劇團的成員們當成家人看待，聽到大家肯定自己，洛可可真的很高興。
    其中一名名為蒂娜的劇團成員也稱讚道“雖然洛可可年紀不大，但是很可靠呢……”
    “說起來，你們二位就是布蘭特先前提到的陸離和阿漂吧？”
    陸離和阿漂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
    蒂娜捂嘴笑道“既然如此，山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我們可是從布蘭特那裏聽說，你們的實力高強。”
    “再加上布蘭特和洛可可也都是實力不俗的共鳴者，相信你們肯定可以平安歸來的！”
    “對了對了，一定要保護好洛可可啊。”
    ……
    ……
    “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她的。”阿漂如是說道。
    布蘭特故作委屈道“那我呢那我呢？你們也要保護我才行。”
    陸離拍了拍布蘭特的肩膀，拿出洛可可給自己防身用的源能禮花槍“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布蘭特看了一眼源能禮花槍一愣，不明所以道“當然知道，這不是洛可可的道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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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是叫……能一槍把殘象轟飛的……源能禮花槍？”
    “沒錯！”陸離微微頷首，“這就是洛可可交給我們的保護費。”
    “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非常忙碌，也不是誰都有空去保護的，像洛可可這樣可愛的小女孩兒即便不交保護費，我們也會保護她。”
    “不過洛可可很懂事，知道咱們道上的規矩，她還是選擇交了保護費。”
    “而像你這樣頂天立地的船長，想要尋求我們的庇護，必須得交一點保護費才行。”
    洛可可滿臉疑惑，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那把槍不是交給你們用來防身的麽？怎麽變成你們保護我的保護費了？
    不過陸離誇自己很可愛……嗯，看來滿臉平靜的表演戲劇果然很有效，就連陸離這樣的博愛之神也被自己可愛到了。
    “……保護費？”布蘭特連忙擺手訕笑“那……那還是算了吧，我們保護好洛可可就行。”
    “陸離你也知道，我們愚人劇團也是揭不開鍋了，否則我們也不用四處巡演賺錢了。”
    阿漂也看不下去了，揪著陸離的耳朵說道“陸離，咱們以後騙錢還是找有錢的人騙吧？”
    “比如說莫塔裏家族的二小姐珂萊塔我覺得就不錯……”
    “到時候我們把莫塔裏家族的錢騙光，這樣的話你也不用考慮什麽入贅的事情了。”
    陸離“？”
    陸離歎息一聲，麵色十分傷感“曾經天真單純的阿漂去哪裏了？”
    “居然會想著騙別人的錢？”
    “不像我，從來不會盯著別人的錢包。”
    “阿漂，你和我在一起難道就不能學點好的嗎？”
    阿漂美眸圓睜，明明你剛才還在向布蘭特收保護費呢，怎麽一轉頭就變成純良的大男孩兒了？
    不過還好阿漂對陸離的不要臉已經有十足的抗性，她正想開口反駁，弗洛洛卻率先搶話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陸離者……又黃又黑。”
    “阿漂，我勸你還是趁早和陸離分開為好，等到變成和他一樣的德行可就追悔莫及了。”
    陸離眼眸一蹬，伸出溫暖的大手“到現在還想要挑撥離間嗎？”
    “弗洛洛，這是我和阿漂的家事，你好像沒有插手的權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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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
    弗洛洛甚至覺得自己對陸離的舉動都已經習慣了，無論這個男人做出什麽樣事情她覺得自己都不會再驚訝了。
    隻不過對於這般接觸，她依然感到羞恥，畢竟她也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短短兩天的時間，她覺得自己的閾值都被陸離拉低了。
    “我警告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陸離聞言有些好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現在都成了我的階下囚了，你還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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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一聲天籟之音響起，弗洛洛俏臉頓時紅成一片，連忙止住聲音，她有些驚慌地望了一圈周圍，還好除了阿漂以外，洛可可他們在向愚人劇團的成員交代安德烈的事情，並沒有注意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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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給我等著……”弗洛洛恨聲道。
    恥辱！這完全是可以刻上自己人生的恥辱柱！
    等自己將陸離抓起來之後，一定要加倍奉還！
    然而，陸離卻是一點也沒被她嚇到，弗洛洛的威脅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陸離嬉笑道“好好好，我在索諾拉中柔軟的地方等你？”
    弗洛洛“？”
    明明陸離知道自己說得不是這個意思，他分明就是故意調戲自己。
    身後溫暖的大手還在持續發力，弗洛洛也抿著粉唇不敢再多說，生怕自己再發出剛才那樣的聲音。
    阿漂抱著手臂冷哼道“還沒夠嗎？”
    陸離神色一肅“阿漂，你別急，今日我一定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就此屈服於我們！”
    阿漂撇了撇嘴不太相信“以弗洛洛這個性子，怕是難度有點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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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算盤打的也太響了一點吧？”
    “還有，你那套歪理到底是誰教你的？怪不得整天沒個正形。”
    陸離神色傷感，麵上帶著一種世人無法理解的傷痛“這哪是歪理？這分明就是無數先輩用無數親身經曆的經驗告訴我的。”
    阿漂撇撇嘴“行了行了，哪有先輩比你的歪理還多？”
    阿漂說罷，布蘭特他們走了過來，安德烈也已經被愚人劇團的成員們帶走。
    布蘭特沉著道“在朝聖之路的盡頭，隱藏著修會所布設的，最野蠻偽善的謊言。”
    “前麵的道路會更加危險，你們準備了麽？”
    陸離立刻掐起嗓子響應道“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
    “不過我們似乎已經知道朝聖之路的盡頭是什麽了吧？”
    洛可可微微頷首“歎息古龍還不是最重要的，古龍曾經經曆過的曆史才是最重要的。”
    “它怎麽知道關於歲主的事情？它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它又是怎麽會被修會所禁錮的……”
    “這些東西才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真相。”
    阿漂點點頭道“洛可可說得沒錯，事不宜遲，我們抓緊上去吧。”
    布蘭特叉著腰笑道“我們有方便的聲骸能帶我們上去……”
    布蘭特手指一指，幾隻高天訊使已經等候多時。
    洛可可跳到行李箱中“你們先上，我很方便。”
    陸離摩挲著下巴看向阿布“阿布，你也變成行李箱讓我進去躺會兒。”
    阿布“？”
    “阿布是阿布，變不了行李箱的好不好。”
    “不過你也別灰心，雖然我不能變成行李箱讓你進來，但是你的聲痕可以讓我進去呀！”
    阿布說罷，便壞笑著竄進陸離的聲痕之中。
    陸離“？”
    阿漂捂嘴笑道“這下兩極反轉了。”
    陸離仰天長歎“哎，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阿漂，你也來我懷裏吧。”
    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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