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出生啊!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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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打算再去道別的緣故,之前緊巴巴的時間似乎一下子就富餘了許多。
    陸生炒著鍋中的菜,思緒卻悄然飄蕩到了遠方去。
    要說吃辣的,似乎仙舟一直傳著句話來著,是叫什麽?酸兒辣女?
    感覺沒有什麽科學依據呢...
    如果是真的話,那女孩真是再好不過了,最好還能同她母親一般有活力。
    在家門外就困得有些暈乎乎的素裳回了家,一開始還裝模作樣地看了會電視,然而沒過多久,一整個人就躺到了沙發上。
    呼吸勻稱,習慣性地抱著邊上的東西,也不知這算是個好習慣還是個壞習慣。
    好了,不管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叫她起床吃飯吧。
    “枕頭,枕頭,醒醒,吃飯了。”
    陸生輕輕喚著她幼時的外號,輕輕推著她,是他一直以來叫她起床時會做的事。
    而她的回答同樣是極其標準,哼哼唧唧幾聲之後把腦袋埋得更深,伸出幾根手指,也不管比得是幾又或者單純沒比,通通說:
    “唔...再睡五分鍾。”
    大概隻有這種時候陸生才不會容著她的小性子,語氣帶上些些的強硬,說:
    “再不起床飯都要涼了。”
    話說到這份上,素裳就算再不情願,也會強撐著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畢竟沒有什麽事情是比得上吃飯重要的。
    隻是迷迷蒙蒙地到了餐桌邊,素裳也仍舊提不起精神,仍浸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裏。
    筷子動了一半便不想再動彈,偏頭望向陸生,央求說道:
    “喂我好不好?”
    “真是的...”
    稍稍歎了口氣,陸生隨口嘟囔了句,轉身去拿了把勺子出來,再是一口一口去喂著她。
    自己做的這菜不是很辣,大概在小孩子也能接受的程度,大概是很合她現在的口味,一口一口停不下來。
    一碗白飯見底,素裳也飽了,站起身,瞧準了陸生身前的那一小塊空地便是坐了過去,軟乎乎地靠在他身上,不一會就打起了輕輕的鼾。
    “讓我先吃完飯好不好啊...”
    他輕聲吐槽道,卻是捏了捏她柔軟的臉後就再沒了動作。
    等著她再醒來,耳邊隻有些略無趣的視頻聲,而房間也早已是黑黢黢的一片,除了手機散著的微弱熒光外。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胳膊上是叫人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叫人異常安心。
    身下的觸感軟軟的,十分熟悉,像是躺在床上,至於身前,則是半貼著他熾熱的胸膛。
    在別人懷裏做這些窸窣的小動作,想不不叫人發現都難,熄了手機屏幕,陸生是一整隻地抱了上去。
    他也就剛剛一會才抱上,其他時間收拾著屋裏,忙得一身汗還順帶著洗了個澡,在她麵上蹭了又蹭,直至滿足,才是輕聲說道:
    “醒了?要是沒睡夠的話就再睡會吧,我在呢。”
    睡了個爽的素裳睜眼就是極為清醒,扒著他的肩膀,盡力讓自己同他持平,一邊慢慢湊近,一邊輕飄飄說道:
    “親親...”
    這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陸生微微低下頭去,恰好對上素裳仰頭,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就有些不願分開。
    許久許久,直到空調吹出的冷空氣臉前變得濕潤柔暖,唇瓣才是漸漸分開。
    陸生不知何時是鬆了手,也還了素裳自由,而如此這般,素裳也翻身出去,在黑中摸到了燈開關,“哢”一聲按下,房間就變得亮堂堂的。
    眼睛適應了黑暗太久,一下子見著光亮還真不適應,陸生半遮著光,微眯著眼看向素裳,問:
    “不睡了嗎?”
    素裳倒是覺著理所當然,一邊打開衣櫃一邊說道: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該準備好,對吧?”
    說著,就把衣櫃裏自己的衣物盡數丟了出來,又是跑出門外,去主臥裏翻出了自己落了灰的行李箱,一件一件地胡亂往裏塞著,絲毫不講究什麽空間什麽什麽。
    這收拾方式還真是粗暴,但陸生也隻是淡淡看著,撐著腦袋輕輕笑著,估摸著這行李箱應該是塞不了幾件進去。
    然而事實也如他所預料的那般,在不知第幾件衣服之後,這行李箱是徹底吞不下了,任憑素裳怎麽往下壓都沒辦法再塞下哪怕一件。
    明明記得之前來羅浮時是隻帶了個行李箱就好了啊,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看到這裏,陸生才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嘛!”
    素裳抬眸盯著他,奶凶奶凶的說,是讓人感覺她就算是撲上來也沒有什麽攻擊力,額...也許會讓某人虛上一天?不知道。
    陸生堪堪止住了笑意,下了床,沒在這個話題上逗留,從行李箱中拿出衣服一件件疊著,說:
    “我來做吧,你去點外賣,剛起床餓了吧?”
    他淺淺的笑似是有著什麽魔力,剛剛還有些氣憤的心情這時就沒了,但又感覺什麽都不做有那麽點點不好...
    思來想去,素裳還是決定報複,悄悄走近,趁著他的注意力全在衣服上,偷襲地伸出手,仿著他的樣子揉搓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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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生任由著素裳在自己臉上揉搓,眼神疑惑,不懂她想要做些什麽,口齒不清地問:
    “腫麽了?”
    “好玩~”
    她憨笑著說,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未停。
    ...
    興許是昨天下午睡得太多的緣故,前半夜的素裳是精神抖擻,沒有一點想睡的意思,直到後半夜,她的精力才算是勉強消耗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好在買的是下午的票,要是上午的票,他興許就得背著她去乘星槎了。
    拎著行李箱,陸生回頭提醒愣在客廳中央的素裳說:
    “該出發咯。”
    經他提醒,素裳這才從愣神中醒來,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拉著行李箱跟著陸生身後,點了點頭,說:
    “嗯,明白了。”
    她永遠不懂得要怎麽藏起自己的小心思,陸生一眼便能看出她在想著什麽,揉了揉她的腦袋,問:
    “舍不得嗎?”
    素裳隻輕輕點著頭,再怎麽說這個地方也住了三年多,早就當成家了,那麽突然的離開,肯定舍不得的嘛:
    “有點。”
    陸生歎了口氣,該怎麽說她好呢?戀舊?還是怎麽樣怎麽樣,管它呢,輕輕笑著安撫著她說:
    “好了,以後會有新家的,到時候一起布置新家吧。”
    新家...
    好像很遙遠,但從他嘴裏說出來,似乎又變得看得見摸得著了似的,仰起頭,說:
    “好~”
    “那就快走吧,要趕不上時間了。”
    說著,這302的鐵門開了又關,隻是以前住在裏麵的兩個人再沒了蹤影。
    到了星槎海的港口,時間可以說是剛剛好,驗過了票,存好了行李,就登上了星槎。
    於是,就那麽四平八穩地飛了兩天不到,終於是在淩晨下了星槎,臨下車,素裳似乎還對這商務座有那麽點念念不忘,也可能是被強製開機之後沒有睡夠。
    “陸生...我好困...”
    一下星槎,還背著大包小裹的,素裳就是那麽說道。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現在還是淩晨,要是她不困,那才不對了,而且還剛剛強製開機了一遭。
    趁著她不算清醒,陸生把那些個行李通通塞進了虛空中,俯下身,輕聲說: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嘿嘿...”
    她呆呆笑著,腿一軟壓到了他的背上。
    陸生一時還真有些沒蹲穩,差些是被她給壓到了地上,大概是太久沒背的原因吧...
    陸生如此想著,掂了掂她,尋了個合適的位置,慢悠悠地在淩晨的港口走著。
    雖是淩晨,人卻仍舊多,蘇顏提前說過自己起不來,所以陸生也沒指望著她會來接一接什麽的,按著記憶是成功在高速公司化的曜青裏迷了路。
    手機撥了好幾個電話仍舊是無人接聽,搞得陸生都有點想放棄求助的想法了。
    但自己除了能求助自己媽之外還能求助誰呢...
    嗯...丈母娘怎麽就不算媽呢?
    他忽然就覺著自己是個天才,現在這個點,秦素衣應該是已經起床了,畢竟聽著她說以前的可是晨鍾不響就要爬起來練劍的,現在這個點,應該是醒著的。
    晨鍾大概是五點左右)
    思及此,他便不再猶豫,翻出了那個塵封許久號碼,撥了過去,大概響了十來秒,電話才是被接通。
    “喂。”
    聽著電話被接通,陸生趕忙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喂,素衣阿姨,是我,陸生。”
    電話那頭的秦素衣似乎有些疑惑,像是不太理解陸生怎麽就給自己打電話來還要重新做遍自我介紹,她記憶力也沒那麽差吧:
    “怎麽了嗎?”
    “我和素裳剛剛回來曜青...但是現在,我有點迷路...”
    陸生不大好意思地將事情簡略說了遍,要表達的意思的明顯得很——帶我回家!
    回曜青了?也沒聽見隔壁有動靜啊,前幾天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去接他們的來著嗎?奇怪問:
    “你媽呢?沒去接你嗎?”
    陸生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解釋說:
    “她應該還沒起床,電話沒接。”
    電話那頭同樣是一聲歎息,她早該明白的,不能將這事交給從沒靠譜過的人身上,語氣同樣無奈,說:
    “唉,明白了明白了,你們現在在哪?我找人接你們去。”
    報了地址,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而慢悠悠的等待過後,素裳也不知不覺地醒了。
    一醒,就是不願意再待在陸生背上,從他背上滑下,落在地上,聽著陸生解釋為什麽會在這裏,陪著他一起慢慢等著。
    而秦素衣能喊的人是誰呢?自然是素裳那慈祥的老父親——李願。
    “爹爹!”
    熟悉的人一走近,素裳就眼尖的小跑了過去,興奮喊著來人。
    同樣的,老父親同樣興奮,已經準備著張開手來迎接女兒的懷抱了,素裳卻是點到即止,在他臉前停下,沒再往前一分一毫。
    好在李願也不怕尷尬,轉而是摸著素裳腦袋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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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呦,裳裳長大了不少,想必劍術也大有所長吧。”
    聽見誇獎,素裳嘿嘿一笑,像是發覺少了些什麽似的左顧右盼,一回頭,才是看見躊躇不前仍舊站在原地的陸生,朝他喊道:
    “嘿嘿...陸生!快來快來,我們回家!”
    被喊到了...
    陸生還是挺怕李願的,畢竟人是個純正的女兒奴,可見不得他這個“黃毛”就那麽給他女兒拐走,更別提現在自己甚至還能“oi,老登,這你你女兒的b超單。”起手了。
    自己絕對會被追著砍三條街的...
    但被喊到了,也不能不去啊,盡可能慢地走近,打著招呼說:
    “額,叔叔好...?”
    李願的臉驟然黑了下來,不知是怎麽想的回道:
    “不好。”
    經了這一回,一路上的氣氛可是沉默,除了素裳一直在嘰嘰喳喳的以外,陸生沒說超過三句話。
    就在那麽一種尷尬氣氛中,他們可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還是熟悉的場景瞧著舒服,除了這恨不得要把人吃了的目光以外。
    見著了自家大門,陸生是熟悉的從邊上的花壇裏摸出了備用鑰匙,解著門上的鎖,素裳就跟在身邊,一如往常的每個假期從外麵一起逛街回來時一般。
    隻可惜今天大概是不能同往常一起逛街時那樣回同一個家了。
    李願輕咳兩聲,吸引了素裳的注意力,朝她招了招手,又是換作了副慈祥表情,說:
    “咳咳,素裳,過來。”
    素裳猶豫著,看看已經擰開鎖的陸生,還未開口,就是叫他揉著自己腦袋說:
    “先回去吧,晚點見。”
    他都那麽說了...
    雖然心中不滿,但素裳還是照他那麽說的做了,跟著李願一起回了家。
    一回去,李願就著急忙慌地撐著自己肩膀,語氣盡可能地柔了下去,問:
    “來,告訴爹爹,你怎麽和陸生待在一塊了?”
    素裳不大理解他的意思,歪了歪腦袋,問:
    “我為什麽不能和他待在一起?”
    李願見素裳誤會,搖了搖頭,重新說道:
    “爹爹不是說你不能和他待在一起,隻是問你,為什麽要和他待在一起?”
    素裳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撓撓頭,天真說道:
    “唔...結婚了,待在一起不是應該的嘛?”
    “啊?啊?!啊!!”
    一連三個“啊”之後,李願是捶胸頓足地帶著哭腔大聲道,
    “仙舟粗口,出生啊!出生啊!!”
    徹底燃盡了,休息一天繼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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