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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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邊...
    陸生推開家門,屋裏的擺設還是同他離開時無異,要說變化的,也許就是沙發上抱枕的位置,以及茶幾上堆著的零食了。
    看著熟悉的景,陸生也放鬆下來,隻是他仍舊沒想好該怎麽見自己爹。
    記得當時溜走時,除了被自己媽提前發現了以外是誰都沒告訴,簡直就像是離家出走。
    或許也不算,還留了字條的來著。
    總之,久別重逢,還是得先想想該怎麽搭話好些...
    而現在這臉都沒洗的模樣肯定是不能見人的,想著,便是進了洗手間,自己的牙刷杯子仍舊擺在原處,熟悉感油然而生。
    倒水,擠牙膏,刷牙,這般重複的動作同熟悉的場景竟讓他升起股今天還要上學去的荒誕想法。
    虛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之還有一聲哈欠,最終是愣在了洗手間的門前,許久未曾聽見的聲音帶著驚訝地問道:
    “你怎麽回來了?”
    陸生不急不徐地漱了口,轉頭看著瞧著挺黑眼圈極重的陸景問:
    “我媽沒和你說嗎?”
    陸景聞言是猛然一哆嗦,左右看了看,才是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
    “她沒說過。”
    陸生皺了皺眉,兩天時間,應該是夠說了才是,這怎麽能不知道呢?
    算了,他不知道的確是事實。
    思及此,陸生也不再糾結,衝洗幹淨杯子,擺好,解釋道,
    “回來看看,順便說點事。”
    說事?說什麽事?一個人跑去外麵一年多,也沒見他朝家裏要過什麽,送過什麽,怎麽一回來就是要說事...
    真是奇怪,怎麽聽怎麽像都不像是安了好心的樣子。
    算了,總之不會是什麽欠了一屁股債來讓自己來幫他還一類的...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洗漱完再說。”
    他說著,擰開龍頭浸濕了毛巾抹了把臉,接著伸著毛巾拭去陸生嘴角未擦幹淨的泡沫。
    突然的“父愛”是讓陸生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不由是往後退了半步,旋即又覺得這般不太好,輕咳兩聲接過毛巾胡亂洗了臉,才是繞過他出門說:
    “我在外麵等你。”
    ...
    桌前,陸景擺出一副嚴肅樣,撐著手問道:
    “說吧,什麽事是能讓你回來說的?”
    “這個。”
    陸生說著就摸出自己的那本小紅本子拿了出來,擺在桌上,推給了坐在對麵的陸景。
    這...什麽東西?
    陸景疑惑著拿起,上邊燙金的字符就擺明了告訴他——
    結婚證?!什麽時候領的?戶口本哪來的?
    呸呸呸,比這個更重要的是對象是誰。
    打開一瞧,照片上是張還算得上熟悉的純真麵龐,也就是素裳,讓他狠狠鬆了口氣。
    最近無事看視頻總能瞧見小年輕娶給個自己大個千八百歲的媳婦,還很有頭腦的說隻要熬到她陷入魔陰那什麽財產就都是自己的了。
    還好自家孩子不是這樣,沒娶個能做自己媽的媳婦回來。
    陸景看看手上這本證,再瞧瞧對麵坐著的明顯能看出緊張的陸生,他輕輕一笑,從前就常常見著這孩子同那孩子粘在一起,現在,應該也算是理所當然。
    細細想想,同自己還蠻像的。
    合上證,陸景拋回給了陸生,無所謂道:
    “你喜歡就好。”
    陸生真的沒想到他會那麽說,就按著他以前給自己提的那“把她狠狠甩了”的計劃來看,他應該是怎麽都不會同意的才是...
    怎麽這就變臉了?
    “你不說什麽?比如...”
    嘴似乎比腦子快,又或者說憂慮驅使著陸生問道。
    “你難道想聽我說讓你離了?就因為我同隔壁那家夥的關係?”
    不說他反而不樂意了,這叫個什麽意思?
    陸景覺著有那麽點點好笑,擺擺手,說,
    “得了吧,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同你娘一樣倔,說什麽都沒用。而且,你們生出的孩子還要同我姓,怎麽想都是我贏啊。”
    話到最後,他仰天笑了幾聲,似乎這才是他真正同意的理由似的。
    該說他說得準不準呢?算了,還是都不說了。
    陸生抿著唇,故作隨意道:
    “...那讓你得償所願了。”
    笑聲陡然一斷,隨之是陸景微微驚訝的聲音:
    “真有了?”
    陸生點點頭,憂慮間夾帶著一絲喜悅,說:
    “嗯,不然不會回來。”
    那這事還真夠大的,怪不得要回來。
    陸景歎了口氣,好歹是知道負責,這便足夠了,再是他也喜歡,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將那本結婚證拋還給陸生,陸景朝他欣慰一笑,說:
    “那就好好待人家吧,我去數聘禮去,定要叫那家夥明白我除了心胸比他寬以外,財力也比他雄厚!”
    言罷,是站起身來,考慮著家裏的值錢玩意,走出了門,不知是要去哪。
    看著他出門,陸生望了圈冷清的客廳,也覺著有些無趣,索性也出門,在院中轉著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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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的樹上仍舊纏著一圈圈的麻繩,但隻要輕輕一抓,那麻繩就立馬四分五裂碎成了渣,頂上的枝杈也已撐不起他的重量。
    童年時期的自己似乎還坐在那裏,閑來無事翻著小人書...
    “陸生,陸生!”
    對,還有這道聲音,單薄院牆的另一麵,就是女孩活潑稚嫩的聲音,蹦跳著喚著自己...
    “這裏!”
    記憶裏應該沒這樣的聲音才對...
    意識自回憶中抽離,陸生順著聲音看去,就是見著牆頭冒出了個栗子色的腦袋,還招著手生怕他看不見一樣。
    瞧他看來,素裳是當即一笑,兩手撐著身子,伸著腿就是坐上了院牆。
    這番舉動可把陸生嚇得不輕,小跑過去伸手接著她。
    素裳也是真給陸生麵子,看他在底下接著是想都不想的往前倒了下去。
    素裳稱不上重,勉強算得上是微胖的界限,還是有點點偏瘦,所以陸生也能很輕鬆的接著她...是不可能的。
    雖然草地很軟,雖然她同樣很軟,但陸生仍是覺得自己差點就能再轉生一次了。
    行吧,實際也沒什麽事,隻是一時沒接穩,一屁股摔地上去了。
    陸生也不管著自己,責罰似地胡亂揉著素裳的臉,嗔怪說道:
    “你怎麽想的扒院牆?危不危險?”
    素裳倒是理直氣壯,推開了揉捏著自己臉頰的手,認真說道:
    “我有把握的!”
    “有把握也不行。”
    陸生冷冰冰道,嚴肅極了,竟是讓人蒙上了絲怕來。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陸生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替她理著劉海,問,
    “好了,來做什麽?”
    “想你。”
    陸生無可奈何地一笑,伸手在素裳額頭上彈了下,說:
    “笨,想我就給我發消息,我給你開門。”
    素裳兩手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看著他,理所應當地說:
    “小時候不都是這樣子翻過來的嘛...”
    小時候...小時候皮糙肉厚的,不能和現在比...
    這話陸生隻敢在心裏說說,說出來的話,大概是要吵上一頓了,雖然問題也不是很大,隻要自己光速滑跪就可以了。
    不過能不吵,最好還是不吵的嘛。
    陸生胡亂揉著素裳的腦袋,揉得亂糟糟的,同時也將發繩解開扯下,給了個手勢叫她轉過身去,重新給她綁著辮子:
    “唉,是是是...你爹沒看著你,讓你出門了?”
    素裳剛要發作的心就那麽被摁了下去,乖乖按著他的指示做著,些許尷尬地解釋道:
    “他...額,好像被我氣暈了...”
    陸生眨了眨眼,傻媳婦做了什麽事是能讓他氣暈過去的?或者說就算素裳真做了什麽事他應該也都不至於氣暈過去才是。
    這般,他不由生起幾分好奇來,問:
    “你說什麽了?”
    素裳聞言是變得猶豫起來,小聲說: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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