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平正自信知時，卻見楊羽又是隨手一抬。
    動作看似隨意，卻恰到好處，穩準狠，剛剛好斬在了兩連擊的薄弱處。
    啪！
    範平的劍招，再次被破解，木劍被震得劇顫。
    “怎麽可能？連我的流星連斬，他都能破解？”
    範平的表情僵住了。
    第一次，可以說是巧合。
    那第二次呢？
    絕不是偶然了！
    自己的劍招，被對方完全看穿了。
    更詭異的是，對方能瞬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直接擊潰劍招。
    在實戰中，就算很多活了上百歲的老家夥，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那這招呢？！”
    範平老臉漲紅，壓住心中的焦躁，劍勢陡然一變，從淩厲轉為綿密。
    嗖嗖嗖！
    木劍陡然飛旋，形成無數劍影。
    劍影如雨絲般密集，虛實難辨。
    每一道“雨絲”，都如同無堅不摧的利刃，急劇逼近楊羽。
    你不是能看破嗎？
    那這招‘刃雨式’呢？
    這招劍術最為完美，攻守兼備，無懈可擊。
    即便是一些老輩強者，也無法正麵擊破。
    看你小子如何應對！
    “這招倒是不錯，有點東西，可惜不多……”
    楊羽的眼瞳中，劍雨瞬間襲來。
    但他也瞬間把這招的底褲都看穿了。
    有了詞條，他根本不需要思考，隻靠本能，就能做出最佳的應對策略。
    嗖！！
    楊羽一劍刺出，木劍竟是直插範平的劍雨中。
    但他並沒有用蠻力破之。
    而是木劍如遊魚般，穿行於劍雨之中。
    每一次穿行，都剛好截斷了對方的一次掃擊。
    本來虛實結合的劍雨，頃刻間就變得稀疏……
    不過眨眼間，楊羽徹底斷絕了劍雨。
    範平信心十足的劍招，再次被正麵破解……
    “怎麽會這樣？！”
    範平有些發愣，甚至有點懷疑人生。
    自己引以為傲的刃雨式，難道真的這麽弱？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破綻？
    他尚在驚疑時，楊羽眼中精光一閃，身形猛然後撤，同時木劍劃出一道狹長的弧線。
    正是劈天劍法！
    由於這次切磋不使用玄氣，隻用劍術本身，楊羽出招的速度也格外快。
    但即便不用玄氣，這一劈出來時，還是令範平大驚失色。
    怎麽可能？
    對方的劍招，明明沒有絲毫玄氣，為何能形成劍氣？
    不是空氣震顫的效果，而是實打實的劍氣，是肉眼可見的月牙！
    更詭異的是，麵對這一劈，範平竟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這一劈，仿佛完全鎖住了目標，避不開、擋不住，還充滿壓迫感……
    “呔！”
    範平大呼一聲，值得抬起起木劍，強行迎擊。
    純劍術比拚，見招拆招才是王道。
    硬接，其實就已經落了下乘……
    但範平沒得選，這是他在實戰中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那月牙形的劍氣，狠狠轟在範平的木劍上。
    哐啪！
    木劍當場碎裂。
    劍氣雖然被卸掉不少力量，可餘威還是落在了範平的手臂上。
    唰！
    劍氣刷過，範平的小臂上，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
    “嘶……”
    範平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疼的，是被震驚的。
    這點細微皮外傷，對聖境高手來說，相當於沒有。
    他是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沒擋住對方的劍氣，甚至受傷了。
    這可是純劍術比拚，不用一絲玄氣。
    自己可是劍聖啊，竟然在“劍術比拚”中輸了。
    如果雙方境界相當，如果是沒有規則的生死之戰，自己輕則重傷，重則死亡。
    “老頭，還要繼續不？”
    楊羽笑吟吟地道。
    範平深呼吸好幾口，歎息道：“不必了，我輸了。”
    說完這話，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
    排除經驗、境界等等，單純在劍道層麵，自己輸得太徹底了。
    甚至能說是被對方完爆了，相當於一個圍棋大師輸給了一個小毛孩。
    自己的每一招，都被輕易看穿，輕易破解。
    而對方的一劈，自己卻束手無策。
    縱橫武道界半生，範平所向披靡，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挫敗……
    楊羽見狀，心中暗暗讚賞：這老頭雖然有點霸總，但人品其實還行，起碼輸得起。
    於是，楊羽安慰道：
    “這畢竟隻是切磋，而且不許動用修為，你最大的優勢沒了。如果沒有這些限製，你隨便一劍就能贏我。”
    範平苦笑道：“但我們一開始比的，就是最純粹的劍道，就是要排除修為的影響。唉，你不用安慰我了……”
    楊羽又道：“我剛才用的，其實達到了天階極品，即便沒有玄氣加持，威力也非同凡響。你應對不過來，也不算冤。”
    “天、天階極品？！”範平瞪大眼睛。
    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得到過天階極品的武技啊，還是劍法類的！
    人家這麽年輕，就拔出神劍，掌握了天階劍法武技？
    “而且，我對這招劍法武技進行了一些改良，雖不能達到提升品階的程度，但也變得更強了些。”楊羽補充道。
    “改良？！”
    範平更加震撼了。
    現有的武技，往往都是前人留下的，都是經過驗證的，很難有改進空間。
    就算能改進，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這年輕人，竟能讓天階的劍術繼續提升？
    這樣的劍術造詣，簡直是妖孽，是神級的！
    “總之勝敗乃兵家常事，沒有人能永遠贏。”
    楊羽又道。
    他發現，自己越安慰，範平好像越懷疑人生，也就不再多說了。
    範平怔怔失神，過了一會兒才歎息道：
    “我真可笑，這些年來，一直以為自己在劍道上天下無雙，沒想到始終活在自己的夢裏。今日，小友算是讓我開眼了。對了，還不知道小友的名字呢……”
    楊羽：“楊羽。”
    範平看向楊羽，竟是衝他深深鞠了一躬。
    “老先生不至於如此。”楊羽連忙道。
    範平臉色一正，道：“楊羽小友，把我打醒了，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點，擔得起這一禮。還有就是……”
    “嗯？”楊羽疑惑。
    範平幹咳一聲，道：“還有就是，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那個……我想拜你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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