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今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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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玉葫蘆以其超凡脫俗的速度,輕而易舉地超越了芷蘭駕馭的飛行靈舟,仿佛穿梭於雲端的流光,讓雷天嶽在這一路疾馳中,逐漸拚湊起了過去三年的風雲變幻。
    時光回溯至三年前,那時參合山的紛爭尚未塵埃落定,南震來如同一頭脫韁的猛獸,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向驚鴻穀發起了侵襲。而與此同時,仙霞山仿佛一夜之間從沉睡中蘇醒,不僅對驚鴻穀發起了突如其來的攻擊,更利用早已精心布局的棋子,使得驚鴻穀與仙霞山接壤的邊界地帶,多處領地紛紛倒戈相向,掀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叛變風暴。
    據芷蘭所述,這些背叛了驚鴻穀的修士,多數都中了那詭異莫測的迷靈蠱,他們的心神被無形的絲線所操控,成為了他人手中的傀儡。而在這動蕩不安的三年裏,煞天獄這個曾經隱匿於暗處的勢力,也開始逐漸浮出水麵,如同夜色中的幽狼,以一種不容忽視的姿態,在玄靈界的舞台上顯露頭角,其每一次行動都伴隨著令人心悸的突襲與深入,攪動著整個世界的風雲。
    如此種種,如同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在雷天嶽的眼前緩緩展開,讓他對這三年的世事變遷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與感悟。
    雷天嶽腦海中浮現出舒影離去時,通過幻音卷軸留下的神秘訊息,那內容與芷蘭所言不謀而合,如同拚圖般嚴絲合縫。然而,他心中疑惑更甚,正值外敵肆虐、局勢動蕩之際,驚鴻祖師為何會突然召見他?莫非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參合神液,有意與之交易?
    芷蘭對此全然不知,僅是遵從師命,踏上了尋訪雷天嶽的旅程。就連她自己,也對師傅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困惑不解。誠然,雷天嶽在參合海域已初露鋒芒,但在遼闊的雲滄大陸上,知曉其名者仍舊寥寥無幾。
    至於那參合山之戰局,一切皆如雷天嶽所料,仙霞山滿載而歸,而其他諸勢力則近乎空手而回,收獲寥寥。
    所幸之事在於,兌澤軒對驚鴻穀伸出了援手,給予了莫大的支持。若非如此,驚鴻穀恐怕早已有三分之二之地落入了仙霞山之手。而今之局勢,驚鴻穀與仙霞山兩相對峙,總算是穩住了外敵之侵擾。接下來,隻怕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之戰。
    再者言及,這三載光陰裏,那飛雲閣始終置身事外,坐壁上觀,未曾向任何一方施以援手,其心意已是昭然若揭,分明是在靜待時機,靜觀風雲變幻。
    驚鴻穀眼下所能扞衛的疆域,僅僅局限於毗鄰飛雲閣的那片狹窄地帶。倘若飛雲閣出其不意,從驚鴻穀的後方發起猛攻,局勢無疑將危急萬分。這橫跨雲滄大陸、縱深遼闊的驚鴻穀,恐怕會麵臨被一分為二的厄運。屆時,敵人便可各個擊破,將我們蠶食殆盡,那後果之嚴重,簡直不敢設想。
    雷天嶽以手指輕輕敲打著地圖,為芷蘭細細剖析著當前的局勢。片刻後,他轉而說道:“再有十日光景,我們便能抵達驚鴻穀了。”
    芷蘭聞言,秀眉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好,那我即刻向穀中傳音,喚人來此接應。”言罷,她輕輕揚起衣袖,動作優雅而決絕,宛如林間翩翩起舞的仙子。隨著衣袖的翻飛,一枚溫潤如玉、散發著淡淡光澤的傳音玉符悄然出現在她掌心之中,其上流轉著微弱卻神秘的符文,仿佛蘊含著溝通天地的力量。
    芷蘭閉目凝神,將自身的靈力緩緩注入玉符之中,玉符隨即發出柔和的光芒,與她的氣息相融。片刻之後,她睜開眼,玉符已化作一道流光,劃破夜空,向著遙遠的驚鴻穀疾馳而去,攜帶著他們的希望與期盼,穿越了千山萬水,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運宣戰。
    雷天嶽亦不甘人後,他行走江湖多時,自是積累了不少人脈與資源。隻見他掌心光芒一閃,一枚蝶形玉符躍然而出,他靈識微動,絲絲縷縷地滲入其中。
    “你有傳音玉符?”站在一旁的芷蘭,目睹此景,不禁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這玉符價值不菲,你從哪裏得來?”
    “此事嘛,頗費唇舌……”雷天嶽緩緩言道,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沉思,“你對於兌澤軒的魏璋與武義山可有所聞?”
    “自是耳熟能詳,他們現今掌舵星隕城的兌澤軒,對驚鴻穀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之舉。莫非……你與這兩位前輩有過交集?”
    雷天嶽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牽強的笑意,“算是略有淵源,薄有交情吧。”
    望著雷天嶽那故作姿態的神情,芷蘭不禁嗤之以鼻,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就憑你,能積攢下什麽樣的人情,竟能讓兩位金玄境的靈修心生虧欠?便是聶羽盛長老,也未必能輕易請動他們呢。”
    “聶羽盛?”雷天嶽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言語中的唐突。
    “哼,你竟敢直呼聶長老的名諱?真是病得不輕。”芷蘭怒氣衝衝地抱起雙臂,轉過身去,背對著雷天嶽,顯然已不願再與這個狂妄自大之人多費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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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言談之際,雷天嶽掌中緊握的蝶形玉符驀地光芒大放。他心念微動,轉而向芷蘭探詢:“此時此刻,那靈宵島可仍舊掌握在驚鴻穀之手?”
    芷蘭聞言,微微一怔,隨即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眼下的驚鴻穀,已是內外交困,諸多海上孤島亦隨之日漸荒蕪。而仙霞山對此等偏遠之地亦無興趣,故而長久以來,皆無人問津。”
    “如此甚好,我等便先行前往靈宵島一探究竟。”
    “什麽?”芷蘭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無人接管,豈非要亂上加亂?萬一不幸撞上了仙霞山的靈修可如何是好?畢竟,靈宵島所處的地界,實則早已落入仙霞山的勢力範圍。”
    雷天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神色從容不迫:“無妨。”
    芷蘭秀眉緊蹙,心中暗自揣測雷天嶽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不禁白了他一眼:“我這也不過初入還丹之境,若真碰上仙霞山的靈修,脫身之策何在?”
    “無妨……”雷天嶽依舊是從容自若。
    望著雷天嶽悠然自得地立於烏玉葫蘆之上,那份漫不經心的姿態,讓一旁的芷蘭心中焦急萬分,牙關緊咬,幾乎要抑製不住想要將他狠狠斥責一番的衝動。然而,身為靈修者的矜持與自重,讓她不得不強壓下怒火,語氣中帶著幾分冷硬:“哼,莫要以為你在玄靈界闖蕩了幾年,便可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雷天嶽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嬉笑,似乎對芷蘭的惱怒頗感樂趣,隨即解釋道:“別急,我有兩位摯友恰好在靈宵島上,我們順道去接他們,一同前往驚鴻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摯友?”芷蘭挑眉反問,話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芷蘭麵上浮起一抹狐疑之色,著實未曾料到雷天嶽在玄靈界竟還藏有友人。轉念間,她瞥向一旁靜立的淩月姝,那位為他傳遞書信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莫非,這回又是位紅顏知己?”
    雷天嶽聞言,故作瀟灑地擺了擺手:“哎呀,此言差矣。這些年漂泊海外,我可是朋友遍天下,不拘男女。”
    芷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而,當她目光再次落在那腳下的烏玉葫蘆之上時,心中不禁暗暗稱奇。這葫蘆,看上去絕非凡品,其速度與昔日的天龍玄舟相比,竟是毫不遜色。
    芷蘭又一次轉過身來,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輕聲問道:“你……這些年裏,當真遇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際遇嗎?”
    雷天嶽仍是那副不羈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奇遇?嘿,不過是多數時光在亡命天涯罷了。”
    芷蘭聞言,不禁輕哼一聲,眉宇間滿是失望與無奈,她轉過身去,似乎不願再多言,隻覺雷天嶽愈發不成體統。正欲步入那烏玉葫蘆之中,忽地,她眼波微動,目光越過雷天嶽,投向遠方,神色瞬息間變得凝重起來。
    雷天嶽見狀,仍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閑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緩緩言道:“瞧這光景,似乎有貴客正朝我們這邊踱步而來。”
    芷蘭聞言,再度詫異地將目光投向雷天嶽,她心中漣漪四起。以她眼下還丹初成的微薄修為,雖能朦朧感知到周遭空氣裏流轉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欲要深入探究其中奧秘,卻是力不從心。畢竟,對方的修為境界,顯然已遠遠淩駕於她之上,如同鴻溝天塹,難以逾越。
    然而,雷天嶽不僅輕易發現了端倪,還準確無誤地報出了詳情,這份從容與篤定,與她記憶中在南鴻時的他截然不同。那時的他,麵對強敵或許也會冷靜,但絕不會如此淡然自若,仿佛對方的威脅對他來說不過爾爾。
    芷蘭心中不禁泛起漣漪,暗自思忖:這還是那個曾在南鴻並肩作戰的雷天嶽嗎?這些年,在玄靈界的曆練中,他究竟經曆了怎樣的蛻變?難道,是獲得了什麽驚世駭俗的奇遇,或是服用了某種逆天改命的靈丹妙藥?
    這個念頭剛一萌芽,芷蘭便又一次輕輕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不對,自己曆經無數個日夜,勤勉不輟,才換得今日的成就,他怎可能在短短四年多的光景裏,就超越了自己?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世事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嗯?你說什麽?”芷蘭的思緒猛地被拉回到了現實。
    雷天嶽悠然立於原地,雙臂輕輕環抱於胸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哦?來者是仙霞山靈修,倒也不錯,正好擒個活口來探聽虛實。”
    芷蘭目光流轉,凝視著雷天嶽那從容不迫的模樣,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漣漪。這份在危難之際仍能保持的冷靜與沉穩,讓她不由自主地憶起了遠方那位令她魂牽夢繞的師兄。她記得,那位師兄在麵對困難時,總是能夠保持冷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無影師兄……”芷蘭輕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她的聲音低沉而柔和,仿佛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她的心中充滿了對那位師兄的思念,同時也對雷天嶽的變化感到一絲驚訝。
    雷天嶽在芷蘭麵前故作輕鬆灑脫,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向昔日初戀炫耀的情愫。耳畔傳來芷蘭低柔的細語呢喃,雷天嶽內心一陣翻騰,險些抑製不住胸中那股湧動的氣血,差點失態地吐出一口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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