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幽靈熱線-連環殺人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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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說完又要掛電話,鄭岩快速出聲:“等一下!”
    “你到底想做什麽?”他向技術組使個眼神,嘴上不停頓地說著,“如果是想玩殺人遊戲,你大可以把死者的自殺偽裝得更像點讓我們查不出來,為什麽還要打電話來通知我們?你是不是有什麽訴求?”
    電話那邊安靜了兩秒,發出一聲笑,然後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技術組搖頭:“時間不夠,還是不能定位。”
    意料之中,但是鄭岩還是從這通短暫對話裏得出了一點信息。
    “我問她有什麽訴求,她笑了一聲,這是種蔑視和不信任。她過去可能遇到過無法在警察身上找到信任感的事。”
    小陳:“我去查公交站點附近人員有沒有符合的。可是鄭隊,第三個人……”
    第三條人命,正在飛速流逝中。而他們沒辦法阻止。
    大家情緒都不好,鄭岩的肩膀下沉,粗糙的手掌從臉上摸到後腦勺,邊吐出濁氣邊冷靜思考。
    談迦不適應這樣的氣氛,挪動椅子製造出刺啦——的聲音,讓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她身上。
    “聽起來凶手有個很詳盡的進度計劃表,但你們也不是毫無進展,藥,兩個有關聯的施虐者,還有監控,她殺更多人,就有更多可能暴露在監控裏,總不能避開整個九江的所有監控吧。”
    比起國外的調查速度,這已經是非常快了。
    鄭岩看她真的一點不擔憂的好心態,笑了聲。
    “說得對,我們也不是毫無進展。線索隻會越來越多,現在差的是時間,我會申請一隊的人協助辦案,人手多了,我們沿著三個方向深入查下去——”
    “一,監控裏那個疑似凶手的人,看她都去了哪些地方,即將去哪些地方,再查購買藥的渠道,有可疑的人都先扣住。”
    “二,把彭斯炎和馮楊找出來,查一查他們和兩個死者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
    “三,找出兩個死者線上聯絡的渠道,最好能找到陳穎穎的手機。”
    還不知道第三個受害者會是誰,在哪兒,什麽時候遇害,但他們都行動起來,希望能爭分奪秒為那個陌生人爭取活命的機會。
    已經晚上,談迦是個編外人員,沒跟著他們出外勤,而是被安排在技術組看監控視頻。
    這是個很費眼睛的活兒,看得久了,一排的人同時轉過頭來,監控室秒變紅眼變異人實驗軍團。
    她也不好意思在拚命的團隊裏摸魚,隻好也跟著進化成紅眼蛙人。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鄭岩帶著一身寒氣推門進來叫走了她。
    “第三個死者出現了。”
    ……
    又是差不多的時間,不過地點變成了大學校園內。
    警車從跑步打卡的學生身邊路過,拐進西南角的教師公寓,那裏已經圍了一大群人。
    警戒線拉上,狹窄的步梯內擠著老師,警察和幾個臉色蒼白的學生。
    談迦跟在鄭岩身後鑽進警戒線,進了一個套三改四室的房子,案發現場就在主臥。
    “什麽情況?”
    先趕來的民警說:“割腕,失血過多死亡。”
    沒說更多的,主臥的門推開右手邊就是衛生間,現場已經展露在他們麵前。
    蒼白的屍體泡在被血水染紅的浴缸裏,衣服齊整,神情平靜祥和,隻有搭在浴缸邊緣的手腕上有個可怖的傷口,深可見骨。
    太年輕了。
    民警這才繼續說:“死者叫薛靜,21歲,是大三學生,但這個學期已經辦了休學,租房住在教師公寓一直沒走,平常基本不出房間。今天早上其他房間的人看見水漫出房間了,才撞門進去,然後就發現她已經沒氣了。”
    鄭岩歎氣,把現場交給痕檢和法醫,先問起幾個報警的人。
    “第一個進來的人是誰?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是我……”說話的是靠在玄關門口的男生,和身邊的女孩兒緊緊拉著手,看起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我們……應該沒什麽不對勁……”
    乍然見到死亡現場的懼怕和被刑警圍住的緊張不安,讓他們精神十分緊繃。
    “你應該不住在這裏?”談迦忽然問,陽台上晾曬的衣服隻有女生的,“為什麽會是你第一個發現她?”
    男生看看她,潮流的外形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亂入這裏的留學生。
    他的目光轉過去向鄭岩發出疑問,得到點頭示意後,才猶豫著說:“我住宿舍的,今天早上是來接我女朋友一起出去玩。”
    “然後你進了門?女生合租,應該不喜歡有男生進入這裏吧?”談迦的目光移向他身邊的女生。
    女生緊抿著嘴唇點點頭,吸口氣說:“我們是說好了,但是主臥內有廁所,薛靜平常不出門,我們隻要不大聲說話,十幾分鍾後就離開,也沒事。”
    “所以你們知道薛靜比其他人更介意這一點,你們合租多久了?”
    “快一年了,不過她是之前就一直住在這裏的。”
    “你說她平時不出門,你知道她待在房間裏幹什麽嗎?考研學習?”
    “應該不是……”
    談迦的神情一直很平淡,不像其他辦案人員眉頭緊鎖,受她的狀態感染,女生的情緒也稍微平複下來,透露出一條不那麽確定的線索。
    “不過她好像是在寫小說,我幫她搬回來過一箱簽名紙。”
    身邊的鄭岩露出意外收獲的神情:“她是作家?”
    這一點薛靜的同專業同學和老師都不知道。
    談迦沒覺得多意外,文字工作者通常都是高敏感人群,有更高的幾率抑鬱。
    她追問:“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有沒有人來找過她?”
    女生搖頭:“沒聽說,我昨天都有課。”
    “昨天有人敲過門,是一個快遞員,”另一個合租的女生緩過神來了,回想起這件事,“應該是上門取件,我看見薛靜遞過去一個文件袋。”
    鄭岩點頭又皺眉:“沒人進來?”
    “沒有。”
    這很不合常理。
    如果凶手沒進房間,怎麽殺的薛靜?
    問得差不多,談迦趁著鄭岩詢問其他人的功夫,進了薛靜的房間。
    法醫初步確定了薛靜的死亡時間,是在淩晨五點半到七點半這個時間段,除了割腕傷,沒有其他傷口,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頭發毛屑之類的東西。
    倒是痕檢發現了一些線索。
    “死者有個筆記本被撕掉了幾頁,下麵的空白紙張上有寫字的痕跡,不過印記不深。”
    談迦剛要湊過去看看,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案件保密,不準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