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凶手談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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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迦被誰帶走了?
    刑偵隊的人坐不住了,鄭岩放下手裏的資料,直接衝去了調查組。
    “你們把談迦帶去哪兒了?”
    他們剛把周祈安這個人找出來,還沒調查,難道上麵的人就等不及要威逼利誘讓談迦認罪了嗎?
    這不正好就說明周祈安很可疑?
    誰知道調查組的人也很凝重:“我們沒帶走她,今天根本沒安排人去醫院找她。”
    “但來的就是你那天帶的人!”林之樾硬闖進警局辦公室,進去就接上這句話,“他說案件升級,要求我們配合國\安調查,強行帶走了人!”
    他臉色陰沉難看,大有一種要把人找出來掐死的衝動。
    鄭岩擋住他,逼視著調查組的人。
    “不可能!”調查組的隊長先是否認,但視線卻已經看向身後的人,顯然是知道自己隊伍裏有內鬼,真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這麽一看,還真發現有個人不在。
    “譚啟元呢?他人呢?!”
    中年女警王芝之前帶去醫院審問談迦的人就是譚啟元,現在一看人不在,還有什麽不懂,她緊緊皺眉說:“他本來應該去查車轍的。”
    說完立馬掏出手機:“我給他打電話。”
    譚啟元不是犯罪組織奸細,頂多算是聽從某個上級的話幫忙辦事,所以警察的身份他一定不會舍棄,也一定不會徹底得罪他們這些高等級同事,所以現在聯係他還有用。
    可惜譚啟元並不接電話,自動回複的短信裏寫著【正在忙碌,兩小時後再回撥】
    林之樾:“查他的定位。”
    “警察的定……”
    “他在害人!還算是警察嗎?!”林之樾猛地踹翻辦公室裏的文件櫃,數不清的資料紛紛揚揚灑了一地,“讓他把人交出來!我要人!”
    鄭岩認識他以來,還沒見過他發病的樣子,看見他猙獰的麵孔和發抖的手,連忙拉住人:“冷靜!談迦很聰明,不會坐以待斃!”
    “受害者逃出來就不是受害者了嗎?凶手敢用麻醉氣體,人暈過去他做什麽都可以,現在的一分鍾她說不定已經被刀割了被人打了!”他的話說得有點顛三倒四,主語換來換去,看得出來精神有點受刺激。
    談鳴幹脆壓住他肩膀:“你仔細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你說得對,她情況很不好,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人。”
    林之樾把談迦被帶走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當時他們並沒有察覺不對勁,談迦走到門口還回頭跟他說沒關係,她很快就會回來,情況再糟糕也不會比十一年前他走丟後滿世界找了好幾個月都沒消息更慘。
    等等。
    ……十一年前的事,談迦基本不會談起,她其實心思很細膩,知道這是他的傷疤,就不會提起。
    那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當年他走丟後,好幾個月都沒消息,他父母滿世界找人,鋪天蓋地都是尋人啟事,假凶手打勒索電話的事都被報道過。
    林之樾忽然安靜下來。
    他的安靜是一種近乎突兀的自閉,眼睛直勾勾盯著調查組的人,顯得很驚悚。
    過了會兒,他冷靜說:“他們這麽急,肯定是知道我們調查到了什麽,凶手就是周祈安。”
    調查組的人剛想說話,他又說:“周祈安的攝像頭可能就安裝在這裏,你們可以開始檢查全市的攝像頭濫用問題了。”
    說完,他低頭看了看散落在腳邊的資料,鞋底碾了碾,表情冷漠地轉身走了。
    鄭岩能看出來他絕對是想到了談迦的某句話某個特殊的動作,知道現在得去幹什麽。
    看來綠小狼果然很聰明,現在一定在自救。
    “外人走了,剩下的都是行裏的老同事,”鄭岩說,“別藏著掖著了,說說譚啟元上麵到底是誰吧。升職加薪是好事,但既然成了解救人的警察,總不能昧著良心幹害人的事吧?也不用多說,我們隻想救談迦,你們很清楚她是無辜的,還一直在幫我們刑偵隊做事,功勞不小,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有事。”
    調查組的人之所以能被抽調出來組成專案隊伍,就代表著都是各地的精英,他們沒思考多久,由臨時隊長說:“先查監控,這個邊走邊說。”
    他準備打電話給上級,卻不想上級先來了電話。
    電話接起,就在問文進兵和小錢死亡的案子查得怎麽樣了,說上麵的領導在催促。
    “特別是小錢的事情,警察遇害的事是非常嚴重的,抽調你們來辦這起案子,就是想讓你們快準狠地把凶手繩之以法。現在整個公安係統都在盯著我們的結果,聽說你們都檢測出凶手血跡了?最後再給你們兩天,能結案嗎?”
    兩天?查真凶不夠,找現成的嫌疑人推出去,倒是綽綽有餘。
    掛斷電話,調查組的人遲遲沒說話。
    裘隊長突兀地冷笑:“也不知道文家的事到底多嚴重,這麽多人都迫不及待想把罪名安在談迦身上,急匆匆了事。小錢一條命還換不回來一個真相。”
    鄭岩:“是啊,真讓人寒心呐。可惜我們現在有時間有餘力卻偏偏不能幫忙,不然兩天……”
    調查組的人打斷他的話:“老鄭,別說風涼話了,我們得互幫互助啊。”
    ……
    夜深了,黑暗如同沉重的毯子蓋住人的知覺。
    談迦睜開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看見對麵牆上的窗戶外有一點淡淡的月光。
    這是個不小的房間,很安靜,安靜到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有人嗎?”她自言自語,“帶我來配合調查,但一直讓我一個人待在這兒是什麽意思?”
    照常沒人回答她。
    過了會兒,她站起來,對著疑似是牆角的位置喊:“周祈安,是你嗎?”
    “你在用監控攝像頭盯著我嗎?就像之前偷窺我在家的情況一樣。那張明信片就是你寄的吧?”
    “怎麽,看現在這個待遇,我已經被你打上‘不義之師’的標簽了嗎?隻是幫忙查清楚了你爸洗錢的事而已,看你們行事風格的區別,我以為你也是嫌棄你爸做的事的,要不然你也不會把偷窺我的事和給同性戀網紅錄像的事安在你爸頭上,讓他有多重判多重了。”
    她語氣聽不出來緊張,甚至經過超星光攝像頭的轉錄,在電腦屏幕上還能夠看出她平淡沒有起伏的表情。
    好像她已經確定自己的聲音能傳到背後之人的耳朵裏。
    被十幾塊顯示屏包圍的人,臉色在電腦幽幽的光線下顯得很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