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訌？”劉雨薇精神一振，“這倒是個好消息。”
    葉陽睜開眼，神色深沉。
    亂了好，亂了就有機會。不過風險也大。
    就在這時，林楠的聲音猛地拔高，透著強烈的警惕：“葉陽！有情況！一個最高級的加密通訊請求，直接找你那個灰色通訊器！就是你那個特殊渠道的！信號從聖堂內部網來的，加密方式很特別，我追不到具體位置！層級很高！”
    葉陽心裏一動，拿出那個快忘了的、外殼挺舊的灰色通訊器。
    屏幕果然亮了，有加密呼叫進來。
    “別接！”劉雨薇立刻緊張起來，按住他的手，“肯定是陷阱！他們知道你還活著，想定位我們！”
    葉烈也立刻繃緊了，擋在葉陽身前，惡狠狠地盯著那通訊器：“哥，誰他媽敢找事，我捏碎他！”
    葉陽看著閃爍的屏幕，又看看一臉警惕的劉雨薇和緊張的葉烈。
    聖堂內部的混亂，這個突然來的高層通訊……
    是陷阱，還是某個派係伸過來的手？
    他手指摩挲著冰涼的通訊器外殼，心裏有了決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劉雨薇和葉烈都擔憂地看著他。
    葉陽按下了接通鍵。
    通訊器安靜了一下。
    隨即傳來一個冰冷、沙啞，像金屬摩擦的聲音。
    “麒麟閣的葉陽？”
    頓了頓。
    那個聲音繼續說，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我是聖堂副首領。你殺死了首領，但也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通訊器那頭，隻有微弱的電流嘶嘶作響，周圍死寂一片。
    葉陽捏著那個老舊的灰色玩意兒，沒出聲。
    葉烈和劉雨薇大氣不敢出，全盯著他手裏的東西。
    “麒麟閣的葉陽？”
    那聲音冷得發硬，像是生鏽的鐵片在刮擦，聽不出是男是女。
    葉陽沒接話，心裏飛快盤算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家夥。
    那聲音頓了頓，似乎也不在乎他回不回，自顧自往下說：“我是聖堂副首領。你幹掉了首領，做得很好。他代表的守舊派，礙事太久了。”
    副首領？
    葉陽心裏咯噔一下。
    “首領一完蛋，我們變革派的機會就來了。”那聲音繼續，平得像一條直線，“內耗沒意思。我代表聖堂變革派，想跟你談個合作。”
    “合作？”葉陽終於開了口，聲音沉沉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對。”副首領的聲音還是那樣，“聖堂有技術，有錢，有網。麒麟閣有傳承，有力量，有人脈。正好湊一對。”
    他頓了頓，開始扔條件：“我們出東西，幫你把麒麟閣的位置坐穩，想再往上走也行。”
    “你呢，幫我們把守舊派那幫老東西收拾幹淨。順便，麒麟閣那些用不上的功夫資料，還有你們的消息路子，給點方便。”
    劉雨薇蹭到葉陽旁邊，壓著嗓子，語速飛快：“別信他！他說話太平靜了，死個頭頭，搞內鬥，他一點反應沒有，不是冷血就是裝的！什麽叫‘用不上’的功夫？‘給點方便’？全是坑！他們最後肯定衝著麒麟之心和整個麒麟閣來的！”
    她的話又急又快，字字戳在要害上。
    葉陽聽著，沒立刻回應通訊器。
    他反而對著那頭，話裏帶了點刺兒：“副首領？聽你這意思，倒像是急著找人幫你穩住位子啊。”
    通訊器那頭安靜了幾秒。
    “誠意呢？”他聲音冷下去，“光動動嘴皮子，誰知道是不是下套？我憑什麽信你？”
    又是一陣短暫的安靜。
    然後，那鐵片刮擦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次好像帶了點別的味道：“看來，得給你點實在的。”
    “我們內部的守舊派，一直在偷偷搞個研究。”副首領的聲音更低了，“一種改基因的玩意兒，還得加點……特殊的催化劑。他們管那叫‘神罰’。”
    “催化劑？”葉陽抓住了這個詞。
    “我們弄到的零碎資料說，”副首領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沉，“這玩意的路子，跟很多年前廢掉的那個‘x藥劑’項目，脫不了幹係。守舊派想用這基因武器，把全世界搞亂，建他們那套狗屁‘新秩序’。”
    x藥劑！
    葉陽的瞳孔瞬間緊縮！
    “什麽？！”通訊器裏，林楠直接叫了出來，顯然也聽到了對話，“x藥劑的技術……被聖堂搞到手了？還在搞基因武器？！”
    這消息炸得葉陽腦子嗡嗡的。
    x藥劑的陰影又回來了，這次還扯上了更大的陰謀！
    聖堂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葉陽飛快地盤算著。
    不答應，就得同時跟聖堂兩邊對著幹，更難搞。
    答應了，倒是能鑽進他們老巢，摸清底細，說不定還能借力打力，阻止那個“神罰”計劃。
    風險大，但機會也大。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亂麻。
    轉頭看了劉雨薇一眼，眼神很堅定。
    劉雨薇秒懂，繃著的身體鬆了點，衝他點了下頭。
    葉陽重新拿起通訊器，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合作可以。”
    他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勁兒。
    “不過，我葉陽，向來都是說了算的人。”
    “條件，得我來開。”
    通訊器那頭死寂一片，隻有微弱的電流噪音，像毒蛇吐信，鑽進耳朵裏。
    “你的條件。”副首領的聲音硬邦邦地砸過來，聽不出一點人味兒。
    葉陽沒回頭，也知道劉雨薇就在身後，那緊繃的身體線條，是蓄勢待發的弓弦。戰場換了，從拳腳換成了唇舌，但殺氣沒變。
    “第一，”葉陽吐字清晰，每個字都像釘子，砸進這死寂的礦坑，“聖堂，立刻停掉所有基因武器的搞頭，那個什麽‘神罰’，還有你們拿人當玩意兒的實驗，全都給我停了。數據，活口，一個不留，交出來。”
    電流的嘶嘶聲好像都粗重了幾分。
    “第二，”葉陽根本不給對方琢磨的空隙，“我要東西。能讓我盡快恢複，還能再進一步的好東西。單子，我晚點給你。”
    “第三，秦嶽，還有他埋在麒麟閣的那些臭蟲，你們負責給我清幹淨。我要他和他的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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