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葉陽聲音沉了下去，“麒麟之心，不是你們能惦記的玩意兒。以後，聖堂的人，誰再敢打它的主意，別怪我翻臉。”
    條件一條接一條，刀刀見血，全往聖堂的命根子上捅。
    葉烈在旁邊聽得咧嘴，他哥這膽子，是真不把天王老子放眼裏。
    劉雨薇心裏飛快地盤算著，這些條件的分量，還有對麵那家夥能吐出多少血來。
    “葉陽閣下，”副首領的聲音終於有了點起伏，雖然還是冷得掉渣，“你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點？停掉實驗，交出數據？這跟要了我們的命根子有什麽區別？”
    “那是你們的事。”葉陽寸步不讓，“談不攏，那就沒什麽好說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把聖堂還有你們幹的那些爛事全抖摟出去，看最後誰臉上掛不住。”
    “基因武器，可以先放放。”副首領的聲音快了點，“但數據和實驗體，不可能全給你。這是底線。”
    “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劉雨薇冷不丁插了句，聲音脆生生的，帶著一股子談判桌上才有的鋒利，“副首領，你現在急著找人幫你坐穩位子，收拾那些老家夥，對吧？秦嶽不就是老家夥那邊的人？幫葉陽清理門戶，不就是幫你砍對手的胳膊腿？這買賣，怎麽算你都不虧。”
    她頓了頓，聲音更冷：“至於東西，葉陽剛替你們宰了個大麻煩，這點‘辛苦費’，多嗎？連這點血都不肯出，你嘴裏的‘合作’，也太不值錢了。”
    通訊器那頭又沒聲了。
    “林楠，”葉陽對著另一個通訊器低聲問，“x藥劑跟那個‘神罰’，到底有多大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林楠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壓不住的急，“初步看，‘神罰’那玩意兒，很多地方就是從x藥劑失敗的數據裏扒出來的，但搞得更邪乎，更不穩定！一個不好，炸了，誰都兜不住！而且，裏麵有種很特別的能量記號，好像隻有你的醫武傳承，才有機會從根子上壓住那種變異！”
    葉陽心裏猛地一沉。這不光是陰謀，簡直就是個懸在頭頂的炸藥桶。
    “秦嶽和他的人，我們可以處理。”副首領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下了決心，“東西，也可以談。但聖堂需要你做幾件事，換換。”
    “說。”葉陽惜字如金。
    “配合我們，清理幾個守舊派的據點。”副首領道，“另外，麒麟閣的一些……內部動靜，我們需要優先知道。”
    “清理據點，行。”葉陽答應得痛快，“消息？看情況。我的人，我的底線，你們少碰。”
    你來我往，話裏全是鉤子和刀子。劉雨薇在旁邊，時不時就抓住對方話裏的縫隙，或者在關鍵時候加碼，把商場那套玩得賊溜。葉烈雖然插不上嘴，但他身上那股子龍化的凶悍氣息，似乎也透過電流，給了對麵無形的壓力。
    磨了半天。
    “好。”副首領終於吐口，“第一批東西，三天內送到你指定的地方。秦嶽的罪證，他在麒麟閣安插的人手名單，還有我們下一步清理守舊派的計劃草稿，一小時內發給你。”
    “行。”葉陽道，“但你記著，這才剛開始。要是讓我發現你們耍花樣，這事兒隨時黃。”
    “一樣。”副首領聲音還是那麽冷，“合作愉快，葉陽閣下。”
    通訊斷了。
    灰色的通訊器屏幕黑了下去。
    礦坑裏，隻剩下應急燈閃爍的光，還有三個人有些壓抑的呼吸聲。
    “葉陽，這太懸了！”劉雨薇立刻急了，臉上全是藏不住的擔心，“跟聖堂這種人合作，就是找死！他們怎麽可能真心幫我們！”
    葉陽看著她，那眼神深得像潭水，卻又異常的穩。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冰涼的手指。
    “我知道。”他聲音不高，卻很沉，帶著一股子讓人安心的勁兒，“但這是現在唯一能鑽進他們老巢，摸清他們底細，甚至從裏頭把他們攪散的機會。我有數。”
    劉雨薇看著他眼裏的那份篤定，心裏的慌亂壓下去不少，但眉頭還是擰著。
    葉烈在旁邊甕聲甕氣地說：“哥，不管咋整，我跟你幹！”
    話音剛落，葉陽那個灰色的通訊器又嗡嗡震了起來。
    一條加密文件傳了進來。
    葉陽點開，是聖堂副首領發來的第一批“誠意”——關於秦嶽的情報。
    文件內容詳細得嚇人，一條條列著秦嶽這些年怎麽利用執法長老的身份，暗地裏跟聖堂勾勾搭搭，賣麒麟閣的利益，還有一份他發展的下線名單。
    可看到最後，葉陽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臉上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情報最後一部分赫然寫著，秦嶽不光是賣消息賣功夫，他還利用聖堂給的某些見不得光的技術和東西，在麒麟閣內部，悄悄布了個大坑！
    那個坑一旦發動，目標直指麒麟閣傳承的根基！
    夜色濃得化不開，吞噬了整座城市。
    一輛黑得毫不起眼的商務車，滑溜地鑽進車流，沒走大路，專挑燈光昏暗的小巷子穿行，把後麵可能跟著的尾巴甩得幹幹淨淨。
    車裏頭悶得很。
    葉陽靠著椅背，閉著眼，臉還是白的，但氣兒順了不少。
    他手裏還捏著那個灰不溜秋的通訊器，屏幕黑著，可那份觸感，像是剛從火裏撈出來，燙得他指尖發麻。
    秦嶽這個老賊，還有聖堂那幫藏頭露尾的家夥，兩塊大石頭沉甸甸壓在他心口。
    劉雨薇坐他邊上，腿上放著個平板，屏幕上地圖閃爍，紅點綠點跳個不停。
    “甩掉三個探頭，外圍的人都到位了，暫時沒事。”她聲音壓得低低的，可那視線，總忍不住往葉陽那邊飄，擔心都快從嗓子眼溢出來了。
    後排，葉烈跟座鐵塔似的杵著，懷裏是昏死過去的趙琳。他眉頭擰成個疙瘩，警惕地掃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黑影。
    趙琳被葉陽下了特殊手法，動彈不得，腦子也基本是懵的，就留了口氣吊著命，現在就是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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