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台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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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城主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秦陽主動去打開房門。
    “陛下,零號病人在城隍廟找到了,您猜是誰?咱們都見過,是老熟人。”付貴高興地說道。
    秦陽沒忍住白了付貴一眼,“快說,別賣關子。”
    “是巴鷹。”
    為了防止秦陽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付貴又趕緊補充說道:
    “零號病人是原北戎四皇子忽而多,現北戎渾邪王的親兵首領,當年,咱們在楚國燕子塢見過他。”
    巴鷹?燕子塢?
    秦陽想起來了,當年,忽而多的船隊被趙西棠指使燕子塢的水匪襲擊,他們躲在自己的船上才躲過一劫。
    秦陽還和這個巴鷹有過一段對話,秦陽問過他是不是神鷹部落的人,巴鷹說不是。
    船上幾日的相處,秦陽發現這個巴鷹是聰明人,還曾經想策反他來著。
    正要說話,武七過來了。
    一過來,他就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真的要留下城隍廟裏的那些人?那些人已經被傳染了,末將剛才過來之時,有人稟告,有的乞丐已經出現了症狀。”
    並非武七心狠,非要殺掉那些乞丐不可。
    實在是現在正值關鍵時期,武大率領的武家軍正在高麗高歌猛進,眼看就要打下整個高麗,進軍東瀛,為大玄開疆拓土。
    幽州作為大軍的後方,大本營糧草輜重儲存地,幽州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一丁點的問題。
    一旦天花在幽州城爆發,這場仗就打不下去了。
    所以,在發現第一例天花患者之時。
    武七就嚴酷下令直接處死掩埋,杜絕天花傳播。
    可是今天,秦陽卻要留城隍廟的那些乞丐活著。
    “武將軍,你的辦法,治標不治本,朕已經查清楚零號病人的身份,乃北戎人,北戎人出現在幽州城,難道是碰巧出現?”
    “不出意外,這是北戎的毒計,他們故意派他們患上天花的人來我幽州城,就是要徹底癱瘓我幽州城。”
    “發現一例殺一例,幽州城,有多少人夠殺?”
    “所以,必須找到治療天花的辦法!”
    “祁清寒,祁神醫正在想辦法,給她一點時間,她就可以治愈天花。”
    “隻有從根上解決天花問題,北戎的毒計才不會得逞!”
    武七還要說點什麽,但發現秦陽說的其實是對的。
    他之前之所以沒想著治療這一條路,是他不敢保證能治療成功。
    眼下,有神醫從京城來,他隻能賭一把。
    “好,末將謹遵陛下旨意!幽州城,全民配合祁神醫治療!”
    ……
    就在幽州城下定決心,攻克天花之時,同樣在這個夜晚,幾百裏開外的北戎大軍中軍大帳,北戎大汗台闊正和幾個部落首領,以及剛剛從大玄返回的渾邪王忽爾多坐在營帳裏,一起議事。
    “大汗,大玄皇帝秦陽,此番禦駕親征,打的旗號明麵上是支援,實則是想對我北戎發難!”
    “我們何不趁他的大軍還沒到幽州城便率先發難,如今這幽州城內,武家軍主力盡出,就剩下一個腿腳不好的武七駐守!”
    “隻要我北戎大軍一鼓作氣,便能攻下幽州城,報五年前的血海深仇!”
    說話的是一名部落的首領,乃神鷹部落的新族長。
    原神鷹部落族長神鷹的小兒子,白鷹!
    五年前,由於神鷹戰死,為國捐軀。
    白鷹雖然能力不足,但卻特別受台闊的重用。
    歎息一聲,台闊道:“這幾年,寒流來襲,我北戎被凍死的牲畜不計其數,國力甚至不如五年前,幽州城武家軍雖主力盡出,但武七也不是好惹的,強行進攻不是上策!”
    下一刻,台闊忽然獰笑一聲,伸出手,拍了拍坐在他身邊忽爾多的肩膀,話鋒一轉,說道:“老四,這一次還要多虧你愛將巴鷹的付出,放心,隻要他能將天花帶到幽州城,這一戰,本大汗為你渾邪王記首功!”
    啪!
    忽爾多揮臂打掉台闊的手,一臉怒容地站起來。
    怒視著台闊,想要說點什麽。
    “渾邪王,你要造反不成!”
    見忽爾多不領情,台闊還沒什麽反應,白鷹卻忽然拍案而起。
    同時,營帳外的大汗親兵一股腦衝進來,虎視眈眈地盯著忽爾多。
    隻要忽爾多有任何異動,對大汗不利,他們立刻衝上去拿下忽爾多。
    “都退下!”
    台闊擺擺手。
    親兵退下後,忽爾多盯著台闊,恨恨道:
    “請大汗下令,我混邪所屬兩部,願為大軍先鋒先破幽州城!”
    聞言,台闊哈哈大笑:“準!”
    抱抱拳,忽爾多怒氣衝衝地離開營帳。
    臨走前,還惡狠狠瞪了白鷹一眼。
    營帳外,早有忽爾多的親兵接應,個個穿甲帶刀。
    見親兵圍上來,忽爾多道:“不必如此緊張,本王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個。”
    這件事要是放在五年前,他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找台闊算賬。
    他回來後,才知道巴鷹患上了天花,被台闊秘密送到了幽州城,他對不起巴鷹。
    “傳本王令,我混邪所屬部屬,無論男女老幼,牲畜牛羊,盡數拔營,前往幽州外駐紮。”
    親兵疑惑道:“全都要去?”
    要打仗,帶兵前去即可,所有任何東西都要帶去,不過是累贅罷了。
    忽爾多沒有過多解釋,說道:“執行軍令,若有人阻攔,殺無赦!”
    他不會再讓任何一名部屬,丟掉性命。
    外麵忽爾多和親兵的對話,沒有瞞過營帳裏的人。
    很快,就有人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照搬了過來。
    聽完,白鷹大怒,對著台闊拱手道:“大汗,這渾邪王將其所屬部屬,就連牲畜牛羊,也要盡數帶去幽州城外駐紮,恐有投敵意向!”
    “依屬下拙見,應該留下其部族老幼,以此為質,不怕渾邪王投敵。”
    台闊想了想,擺擺手道:“他想帶,便讓他帶去,本大汗自有妙計。”
    投敵?
    投不了一點。
    忽爾多敢投敵。
    他的妙計會讓忽爾多後悔做出這個選擇。
    忽爾多離開後,台闊讓人上了酒菜。
    他和忽爾多雖然是兄弟,但這些年來,兩人麵和心不合,忽爾多走了以後,剩下的都是他的心腹,他們也終於能談論正事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台闊抬眼道:“楚國那邊還沒有回信嗎?”